夏无欢接受了,他的心里有无尽的感慨。自己这一生,穿越到了汉朝末世,当了一个失败的皇帝,却成了一个成功的医者,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他为自己能够获得新生而高兴!过了几年,山阳却又遇到了大旱,庄稼颗粒无收。许多百姓只能以野菜充饥。甚至还出现饿死人的现象。夏无欢知道了,心急如焚。可是他们到了山阳之后,所有的银钱差不多都花光了。没有其他办法,夏无欢和董蝉儿便一起和百姓节衣缩食,共渡难关,他带领着山阳百姓一起上山挖野菜,下河捉鱼抓虾,闲时吃稀,忙时是干,就这样,全城上下齐心合力,终于在下一个年里,迎来了一个丰收之年。随后,山阳百姓休养生息,重建家园,百姓们为了报答山阳公夫妇的恩情,争相奉送土产水果等物品表达心意,但是夏无欢和董蝉儿知道民生的不易,当然是婉言谢绝了。
但是夏无欢越如此,百姓们的心里头便就觉得越是不安,太和二年的球太难,在百姓们的自发在修建下,山阳国的都城浊鹿城的新宫终于落成了,他们发愿意,要是山阳公夫妇不搬到那里去住,他们就日夜跪在这里不回去。夏无欢无奈,只得和董蝉儿住进去,但是,夏无欢决定将浊鹿宫的太极堂,作为为百姓义诊的地方,接受山阳百姓的咨询。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下去,虽然曹丕一直暗中派人来监视,看看刘协究竟还没有复国的意愿,但是看到刘协在山阳,真的呆的是乐不思蜀了,心里也就放松了一些,但他是个多疑之人,到底还是在边界上驻守了好些军队,以防生变。
董蝉儿又怀孕了,因为行动不便的缘故,所以她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去书院看一看账目,其他事宜,任凭卜尚料理,夏无欢从太极堂看病出来的时候,往往看见蝉儿一个人在院子里,静静地煮茶,他便洗了手,上前拥住她的肩膀,笑道:“蝉儿,你不用太累了!你知道我喜欢喝茶,所以每天都这样不辞劳苦,其实这样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的!何劳贤妻你呢?你这样待我,我的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啊,何况,你又有了身孕?”说着,他便拥住董蝉儿,叫她坐在屋子里一张床榻上,董蝉儿听了,却摇摇头,无所谓地说道:“协哥哥,其实你不是说过的么,这怀有身孕的人,其实才真的需要运动呢!散散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都是好的!你忘了,卜尚的儿媳难产,不就是因为久不运动的缘故么?”说着,她呵呵一笑。
“哎,蝉儿,我真是何德何能,今生今世,能和你在一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呢?反正此时此刻的夏无欢,觉得人生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过着日子,也就好了!帝王之争,现在他已经不想了。正因为穿越来了,童年经历了一段痛苦的回忆,所以这一切都使他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内心还足够地坚定,并且充满力量。空闲
的时候,夏无欢喜欢一个人去浊鹿城北的小山上登高远眺。盛夏的时候,他喜欢去国北的百家岩游玩,一边纳凉,一边观赏吼声如雷、喷珠溅玉的天门瀑布,他觉得,和自然相处,看云卷云舒,参禅悟道,才是人生乐事,有时候蝉儿发现他不见了,寻都不要寻,就知道他往哪里去了。
洛阳城里,却又发生了一件事,甄宓死了!得到这个消息的夏无欢,简直悲痛欲绝!甄宓不是自然死亡,而是喝下了被曹丕所赐的一杯毒酒,毒发生亡!不但如此,绝情的曹丕还在她的脸上覆盖了糟糠,意即她到了九泉之后,也不得将自己的冤屈对阎王诉说。夏无欢觉得,自己无论如何要去洛阳看一看!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山阳,可为了甄宓,他已然顾不得许多了!他决心易容,化妆成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儿,从山阳进入洛阳城里去!洛阳城和山阳之间,相隔了也有数百多里,倘若被人识破,那么自己性命可就堪虞了!但是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出发前的一个晚上,蝉儿抱着孩子,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平静地问道:“协哥哥,你都想好了?”夏无欢见了她,接过孩子,说道:“蝉儿,我都想好了!我还是要去一趟!不然,我的心不安!”董蝉儿听了,便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就都说了出来!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我曾暗暗跟随你去那个住着甄宓的暗室,我亲眼见到过你们,亲密地在一起!当时我问你的时候,协哥哥你撒了谎!但是这件事,我是一直记得的!后来,她又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旧情复燃的激动!协哥哥,你不要告诉我,在我被华歆诱逼着离开洛阳,出发到山阳的这段时间里,其实你暗中一直和甄宓来往的,是不是?她是不是又来过这里?你们又情不自禁地在一起了?哎……其实我回来的时候,曾悄悄地去了那个房间,我是个过来人,心里什么都知道了!”
甄宓说着这话的时候,语气虽是淡淡的,其实心里到底还充满了哀伤。夏无欢听了蝉儿这话,心里也是一怔,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甄宓之间,一直做得天衣无缝,什么人都不知道。但……原来真的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不用再辩解了,反正蝉儿什么都知道了!他的心里,又非常地愧疚,现在听到董蝉儿这样说,心里当然是内疚,他讪讪地看着蝉儿,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最终只是低低说道:“蝉儿,其实……我对甄宓,也有真心,不过,我清楚地知道,此生最爱的人就是你!”
“协哥哥,这是真的么?你心里最爱的人是我?”董蝉儿的面容充满了哀伤。
“是的,蝉儿,当然是你!正因为我不想失去你,所以我便一直打算瞒着你!我和甄宓有缘无分!”夏无欢这样对蝉儿说着,可却觉得言语十
分苍白,他知道这件事情对她来说,绝对是个伤害,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怎么解释,也是无用的!“蝉儿,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甄宓死了,我不放心,只想去看一看!”
“协哥哥!”董蝉儿听了,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我不是不想让你去!只是……甄宓已经死了,而且,曹丕对你又疑心重重的,你若是被人发觉了,可怎么是好?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说着,她还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放心,蝉儿,我肯定不会就这样出去的,我会易容之术!”
董蝉儿苦笑道:“看来你的决心,已经十分坚定了!但是我想说,甄宓死了,她静静地躺在棺椁里,也见不到你,你也见不到她的遗容,你这又是何苦呢?”夏无欢说道:“哎……就是因为她死了,我的心里才不平静啊!我想去她的坟墓前,静静地悼念一下!生前一些不能说的话,死后我一字一句地告诉她!”董蝉儿说道:“好了,协哥哥,我知道你的心意了!你去吧!我反正是不能阻拦你的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平安地回来!”夏无欢听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蝉儿,我只是去她的坟前,说一会儿话,马上就会回来的!你是我的夫人,没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是真正的残缺!”
夫妇二人互解了心意之后,夏无欢果然易容成了一个年老的老头,天一亮,他就离开了山阳。刘康等孩子问董蝉儿父亲去哪里了,董蝉儿只是对孩子们说父亲是去山里采药去了。夏无欢到了边界,守卫边界的魏国将军们看着这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不禁都放松了警惕,放他出去了。夏无欢终于再一次踏上故国,他当然不会去曹丕的皇宫,虽然那个皇宫之前的主人是他,他转道去了邺城,因为他打听到,甄宓的坟墓就葬在邺城郊外。夏无欢走了几日,终于到了邺城郊外,他到了埋葬甄宓的那个陵墓之外,坟墓当然是新起的,虽然棺椁才入葬了几天,可份上的青草萋萋,看着很是冷清萧索。
仅仅看这个坟墓,根本就不会使人联想到,这个坟墓里的女子,曾是魏国开国皇帝的夫人。当然,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招人陷害失宠了。看着甄宓坟头上的荒草,夏无欢的心里,真的是难过之极啊!他立在坟头,对着坟墓喃喃自语道:“甄宓,我来看你来了!”想着那些如烟的往事,夏无欢的心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来了,我就知道是你!”忽地,在夏无欢的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夏无欢不用回头,就知道这个人是曹丕了。曹丕缓缓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冷冷说道:“刘协,果然是你!”虽然夏无欢化了妆,易了容,但是身形,曹丕还是能够认出来。曹丕又道:“我起初只以为这个贱人只勾搭了子建那个傻子,却不知道背后竟然还有你!看来,这贱人被我赐死,也是死有余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