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上仙突然觉得语塞起来，想起小徒弟以前的日常生活习惯，想起她顽皮调皮，每次的结局都是——他只能瞪着她，又好气又好笑又无奈。
修仙界第一人的玄无尘上仙，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好像好难答！
四个小家伙瞪大眼睛，眨巴眨巴等待爹爹的答案，可是等了好久，爹爹的眼角只是抽动几下，什么也答不上来。
四个小家伙疑惑了——平日里无论问什么问题，爹爹总能开口即答，给出圆满的答案。
今天这是怎么了？
终于，好半晌后，玄上仙开口道：“呃……娘亲小时候很乖，是一个很听话的小孩子。”
四个孩子听罢，小眉头皱成一团！原来娘亲以前那么乖，难怪对她们的要求会那么高！
老大“哦”了一声，糯糯问：“娘亲早早练功？”
呃！
玄上仙想起五岁多才感应到灵气，每天都要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的小徒弟，直觉嘴角很僵硬。
偷偷吸了一口气，他点头答：“是。”
四个小宝贝“哇！”了一声，小脸上满是钦佩。
老二想起娘亲骂自己最多的一句话，“老二，你总是最顽皮！小心我揍你小屁股！”，她舔了舔小嘴，嘀咕问：“娘亲，不顽皮？”
玄上仙想起小徒弟私自出门，学人家夺宝，以及常常乌烟瘴气的青云派，觉得这个问题也真的很难答。
在小宝贝的焦急等待眸光下，他偷偷吸了一口气，终于艰难开口答：“是。”
四个小宝贝“哇！”了一声，小脸上和眼眸中满是钦佩。
老三歪着胖乎乎的脑袋，想了想后，糯糯问：“爹爹，娘亲不贪吃？”
呃！
玄上仙想起他为了小徒弟，飞奔六界学厨艺，每日三餐外加两次点心，都是他一一精心烹饪。
又想起她横扫桌面，狂吃乱吃，而他却只能摇头惊讶，常常不能淡定……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更难了！
老三等了许久，却总等不到答案，胖乎乎的小手摸上爹爹有些坚硬的眼角，问：“是不是？”
玄上仙深深呼吸，扯出一抹很艰难的笑容，开口答：“……是。”
“哇！”
几个小宝贝都惊叹不已，哇哇张大嘴巴。
他们实在好佩服娘亲啊！可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们此刻的激动和敬佩。
对了！
就跟紫缘老师弟常常挂在嘴边的话一样，他们对娘亲的钦佩之情，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不过，这句话太长了，又很难重复，所以他们觉得还是暂时不说了。
玄上仙听着他们的“哇哇！”声，额头冷汗三大滴，后脑勺的黑线也是明显三大条。
直到小家伙们终于哇哇停了下来，玄上仙赶紧继续话题：“你们娘亲从小就很聪明，学东西也快。有时候爹爹不在，她也没偷懒，自己学阵法，设迷阵玩。”
“她从小很独立，爹爹不喜欢人多，也想亲自照顾她长大，所以并没有去叫侍从侍女来玄林峰。”
这几句话比较偏向事实，苦逼的玄上仙终于不用说得那么辛苦。
小家伙“哦！”了一声，不住乖巧点头。
原来娘亲以前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独立完成的，都没有侍从侍女。难怪她要赶走他们……
玄上仙点头继续：“娘亲虽然是爹爹的亲传弟子，玄林一脉的新一代传人，可她从小就没架子，跟什么人都处得很好。无论是青云派的一些小道士，甚至是外头的一些小妖怪，她都以平等的亲和态度跟人家相处。”
“娘亲坚持没有尊卑之别，对任何人都好，所以她在六界中的人缘极好，朋友也多。”
说到这里，玄上仙嘴角上扬，挂着骄傲的神色，补充道：“娘亲自己做得好，给你们竖了那么好的榜样，你们应该向她学习才对啊！”
小家伙们听了许多，有些地方不大明白，一愣一愣的，但直觉娘亲做得很对，做得很好——不然爹爹的脸上也不会都是满满的得意骄傲和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玄上仙想了想，解释道：“娘亲做得好，你们是她的孩子，都是她辛苦怀着生下来的小宝贝，她自然希望你们跟她一样好，一样棒！她辛苦练功，不顽皮捣蛋，也不贪吃乱吃。”
“还有，她独立做自己的事，不命令侍女侍卫帮她们穿鞋穿衣，也不需要人家喂饭，更不会自己闹事打架，让一大帮人给她出气。”
说到这里，除了老四外，其他三个小脑袋都一一往下，小脸露出认错的乖巧可爱模样。
玄上仙笑了，逐一摸摸小脑袋，边摸边问：“所以，你们还要怪娘亲罚你们吗？”
三个小脑袋一致摇了摇。
“你们还要怪娘亲将妖魔鬼三界的侍卫侍女赶走吗？”
三个小脑袋一致摇了摇。
“你们还要怪弟弟吗？他只是怕你们出事担心你们，才跑来告诉爹娘的。弟弟做得很对，你们却还迁怒他，不理他，甚至疏离他。你们觉得你们这样子对吗？”
三个小脑袋一致摇了摇。
玄上仙微笑起来，继续道：“那你们是不是应该跟弟弟道歉？好好完成娘亲对你们的处罚任务？”
三个小脑袋抬起来，重重点了点。
老大伸手拉住弟弟的小手，糯糯道：“弟弟，对不起。”
老二和老三也连忙学起大姐姐，跟弟弟道歉。
老四淡淡笑了笑，低喃：“没事……娘亲说，我们去睡。”
爹爹笑道：“晚了，该去睡了。你们的衣裳都换好了，进屋睡吧。”
几个小家伙跟爹爹说了“晚安”，鱼贯飞进屋里去了，咯咯的笑声不断，慢慢消失在门口。
玄无尘负手身后，嘴角愉悦上扬，月色下的俊脸，流光溢彩般。
“好了，我们也该回房睡了。”
隐身在角落里的可人儿走了出来，嘻嘻笑着，跳进他宽阔温暖的怀中。
“师父……你好棒哦！”
某个被夸得差点儿飞上天的小徒弟高兴得乐颠颠，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吧唧！”一声，亲在俊脸上。
某师父笑了，却挑眉问：“就这样？”
他可是说了好多违心的话，好辛苦得说！不过，这一句话他聪明选择不说。
他俯身抱起她，快步往茅屋走进。
“进屋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