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颈

瓶颈

这头林平之热血沸腾,为看清剑招来去,拾起地上一把长剑学五绝剑第一式:包含芙蓉三十六中最精妙的十招变化。好在自己芙蓉三十六式熟记于心,应该不难。

正细细挥剑观看学招时,就听令狐冲一声大喊,吓林平之一跳撤剑回身。令狐冲见鬼似脸色苍白,失心疯似的直指墙上图形道:“怎么可能,师傅的无边落木,怎么可能被破解!不可能的!这石壁上剑法招招精妙,可还不是让人破了!我们、我们华山的剑法全叫人给破了,那我还学什么,打什么!啊,无用的,无用的。”

——囧——

林平之下巴差点掉下来,他原想让令狐大侠学石壁剑法把田伯光当草人打。可他忘了,令狐大侠,原著里,呃——还有个瓶颈期……

不是吧,这令狐冲脑袋又断路了。

晕死,林平之捏着拳头刚想过去把断路打顺路了,就听石洞外有陌生人的叫声:“大师兄!大师兄,中午啦,我给你送饭来了。”

令狐冲一激灵,叫一声:“大有——”跑了出去。林平之松口气,又专心观看石壁上的泉鸣芙蓉,原来这一招竟能融合十招,单学这一式便能胜过不少高手了,林平之空地一站,照石壁之上,将第一式开始演练。忽听得洞外令狐冲道:“刘师弟是你送饭?”

——咦——

刘芹!刘师傅的么儿?

林平之心一动,唉,被田伯光掳后,还没来得及告诉刘师傅刘芹拜华山的消息,也不知刘师傅会有何感想。实在不明白刘芹为什么要拜华山岳大剑。不过,林平之想想,也释然了。自己是有剧透,那刘芹又不知道。除了辟邪剑谱,这岳不群面子上,也算一代掌门,翩翩君子,连刘师傅都敬佩不已,这刘芹作为儿子,耳听目染当华山派的小师弟,也不奇怪。

就听门外刘芹道:“大师兄,是我特意求了陆师兄的。你看你看,今天除青菜豆腐,还有一碗菌菇茭白,我昨儿采的,给大师兄添个菜。”

“我现在面壁思过,你下次不要多带。”

林平之听了心里大大‘哼’一声,昨个儿还把人家带上山的肉加馍啃光光,今天倒在人前装老实。就听刘芹劝道:

“大师兄,我……我……知道了。啊,最近山上夜风颇大,石洞阴冷,我背一床好好晒过的棉被上来,大师兄,我给你洞里辅上。”

“不,我自己来。”

“那——大师兄……那个……”

“刘师弟,还有何事?”

“嗯……没,没有了。那大师兄,我……我下山了。”

待脚步声远,林平之慢慢渡出洞见令狐冲挟一卷棉被,背对外,面对洞里神游太虚。他对令狐冲道:“看来,刘小师弟拜入华山派后,对你这大师兄倒是不错嘛。”

令狐冲这才转回神,强笑起来:“啊,林师弟,看,这床棉被晚上给你。山上风大,你又伤病初愈。别再病倒,我可等吃你明天亲手烤得肉加馍呢。”

“你难道……”

“怎么了,林师弟?”

林平之摇摇头说:“你吃午饭吧,我进去学剑。”

哪知令狐冲捉林平之的手,笑道:“你也来一同与我吃,早上我吃你个馍,中午我请你吃饭。咱们两交换,多吃点,给。”说完拿起那碗菌菇,拨了大半碗米饭到那碗里,一看只有一双筷子,索性径直插到碗中推给林平之。

“筷子你拿,我用手抓。”说完埋头捧碗直直用手要抓那块豆腐。

林平之伸手压住令狐冲的手,双目看他道:“你又怎么了?”

令狐冲沉默不语,眼睛发直发木。

林平之自知令狐冲是一身所习华山剑法尽数被破而心灰意冷,原著中为此大病一场。心结还得心解,自叹一声道:“别用手抓。筷子有两头,我吃这头,你吃那头,来,你先吃。”说完把筷子递过去。

令狐冲魂不守舍,默默拿了筷子大口大口扒进嘴里,似食不知味,吃完也不进山洞了,只呆呆坐大石上发呆,面对这样的令狐冲,林平之默默转过那双筷子吃得不是滋味,才吃一半。那头田大叔又上门来,道:“令狐兄弟,输了就跟我下山,那咱们现在就走,放心,我是带你去恒山见小师傅,不会为难你。”

哪知令狐冲答:“好,田伯光,我跟你走。”

“噗,咳咳咳——”林平之当即撒了碗道,“令狐冲,你中邪了!”

令狐冲摇摇头,一副万念催灰的表情,什么都无所畏了。

“哈哈哈——”田大叔得意插起腰道,“玉碎公子,咱们一起去恒山吧。”

“你、你——”林平之看着令狐冲,竟有点恨铁不成钢,无法中唰一亮剑冲田伯光道,“田伯光,你过得令狐冲一关,可没过我林平之一关!”

“什么!”

“啊——”

两人听闻都是一怔,田伯光仰天哈哈大笑道,“不是我小看你,林平之。连令狐冲都打不过我,你——哈哈哈。”

“林师弟,你——刚进衡山一年,不行的,不行的。”令狐冲直直摇头。

“令狐冲,你窝囊,我可不是!”林平之长剑冲天,想着看一上午的衡山第一式,“来来,田伯光,咱俩过过招式。”

“好,我敬你宁玉碎,不瓦全,就让一半,我只用单刀,过这三十招。”

“承让!”

林平之持剑一扬,脑中衡山五绝第一式,十招。一个出水芙蓉,剑锋直带冲向田伯光,田伯光一个弯腰回身——不够快!翻手回点芙蓉并蒂,田伯光仍是一脸笑,步一挪——不够快!林平之不待剑式使老,变招芙蓉远山,拦腰就砍,对方一闪而过,林平之一个变招芙蓉秋水,挽剑花分刺田伯光咽喉。

——当——

林平之手腕一震麻,剑刃擦刀刃,沿势滑下,剑锋直抵刀柄后,林平之一个险招,送剑直发,屏足内息,那一招最精妙的泉鸣芙蓉,直刺田伯光右眼。田伯光急一甩刀,背身调转,林平之的剑尖险险擦出他一道口子,田伯光背手的左刀,反刃照林平之腰侧就是一刀背,林平之只觉胃一翻腾,直直退出去几大步,弯腰捂住,双膝跪地,脸一青哇一口把午饭全吐了出来。

“好小子,我道与你过招。你倒好,招招杀招。”田伯光摸摸眉角的口子,“要不是老子闪得及时,倒叫你刺瞎右眼了。”不料,下方半跪林平之吐干净,呵呵呵大笑,复又站起身,擦净嘴角,又扬剑亮式道:

“拼死相斗过五招,很好,再来!”

田伯光一愣之下,虽呵笑一声,眼神却一沉,道:“好。”

……平之,你的剑不够快,这才叫人看出破绽……

——砰——

“如何?”

“呼呼,六招,再来!”

……云雾十三式,变幻莫测,全无章法,……

——啪——

“林平之,你又输喽!”

“呵呵,六招半,再来!”

……千声万音,衡山五绝剑,风云诡谲,那芙蓉剑法灵妙,轻轻渺渺,三十六式化为十招,芙蓉花海,剑光万霞……

——嘶——

“林师弟!”

“别过来!”

林平之喝住令狐冲,单腿跪地插剑撑住直直喘息,大腿和胳膊叫田伯光各削两口子。刚刚已经是十招了,很好,呵呵而笑,歇两口气,调息运气起身道:“再来!”

“林师弟,你——。”令狐冲眼见林平之被一次次击倒却越战越勇,胸口一热,“你别为了我——”

“放你娘的狗屁,令狐冲,你自己软蛋干我林平之什么事!”林平之破口大骂,脑中复又想到那夜遇到余苍海,眼见他痛下杀手,自己毫无抵抗之力,不行,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自己绝不能再菜下去,这几日借田伯光的快刀,一定要学会这一套五绝剑,便道:

“我与田伯光比招自是因衡山剑法轻灵天下,哪像你,什么华山剑法,精妙绝伦,还不是让人破得干干净净。”

“我……我……”令狐冲内息翻涌,心道,林师弟平素冰冷,见衡山绝剑被破仍能学以至用,毫不气短。不对,林师弟才入门一年,自是不懂这其中深意。

林平之又大骂他道:“令狐冲,你脑子要混到什么时候,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同是一招有凤来仪,你能比过岳大剑?同是玉女剑法,你小师妹能胜过风清扬前辈?剑为木,人为纲,亏你还是气宗一脉。”

令狐冲脑中一激灵,林平之那句话直直骂到了他的心里。

……人是活的,招是死的……

……师傅使有凤来仪……

……我使有凤来仪……”

忽见令狐冲双眼一亮,站起身大叫一声:“对!招是死的,相同一招,我使比师傅差太多了,差太多了!哈哈哈,林师弟,骂得好,骂得对!呃,林,怎么叫我师傅岳大剑?”

“哈哈哈——”

田伯光听完哈哈大笑:“此话不错,就像今天,岳掌门在此,我就要跑路。风前辈在此,那我就不用了。想他至今也有七、八十岁,糟老头一个,与岳掌门一比,招式自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令狐冲闻言才想起面壁时看到石壁上刻字,急急道:“田兄,风前辈乃我师叔祖,他老人家退隐江湖多年,你、你可别胡言乱语。”

“对哦,田伯光,大话可少说——”林平之接口说台词,“风清扬前辈是世外高人哪能跟你过招,他老人家只要指点令狐冲几招,就能让你好看。”

“好了,令狐兄弟,你们两个都跟我田某快刀相斗了整整一天,一次也是败,十次也是败。你俩就算真受风清扬前辈指点一二,终归无用,快快随我下山吧,也好少吃点苦头。”田大叔自信满满插腰晃脑。

忽听背后一人冷嗖嗖‘哼哼’二声,直道:“放你娘的狗屁,我要真指点这徒孙,定打得你满地找牙。”

哈哈哈——风清扬!

令狐冲,你的孤独九剑到了。田大叔,衰神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可能会停更了,幸好是周五了,周六周日能多写几更,到时候至少能保证下周能有三更到天更吧。

小林子说,筷子有两头,你吃这一头,我吃另一头,感觉很有夫妻的味道,嘎嘎嘎,

看来小林子已经有潜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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