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畏人言
话说林平之一晚忐忑,顶两熊猫眼一早上武当山,眼见师兄四个两两成对兴致勃勃,他却无精打采的施拉最后,正小媳妇似的哎声叹气时,一抬头正撞某人背脊上。
“大师兄,怎么不走?”
抬头却发现前面七个黑衣人将他们五人团团围住,一见便知来者不善。通报姓名后,对方一听是衡山派的便道杀的就是你们,拔剑上前。大师兄江左云抽青冥剑道:“峒轩与我相挡、青何护后。”
三人横剑将林平之与许田多护在中间,便与那七人乒乓打在一处。林平之暗自疑惑时,许田多拔出剑来,强做镇定对他道:“师弟,你没兵器。不用怕,我们保护你。”
林平之瞄瞄许田多发颤的宝剑,干巴巴的回:“谢谢师兄,我很感动。”
哪知他话音刚落,哐当一声许田多剑就撒手,捂住肚子矮了下去,哎哟哎哟的痛得满头大汗。
咦——拉肚子?
“哼哼哼,看你们还能坚持多久?”其中之一得意洋洋指向江左云,林平之才发现几个师兄都是脸色刹白,剑尖发颤,招术迟疑——中毒了?谁下的。
“你们魔教卑鄙无耻!竟然暗箭伤人!”赵峒轩吐出一口血骂去,一招紫气东来挥出,却因毒发,半途泄力。这时大师兄江左云咬牙:“走,我断后。”说完,一招十三式,护住林平之,推了赵峒轩一把。
“走!”
“我不走!魔教当前,咱们师兄弟同生共死。”说完赵峒轩突然发剑,冲入七人之中,突然胸口被一掌拍出,滚下坡。那黑衣人道:“哼,找死!你们五个,今天谁也别想走!林平之,你五绝剑再厉害,也抵不过这穿肠物。”
眼看江左云咬紧牙关打得辛苦,林平之怪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觉得这话为啥那么有喜感嘞,郑青何已是支持不住,踉跄下单腿跪地。许田多眼见一剑劈向郑青何,大叫一声,扑住去挡,两人同时倒地不起。
“笨蛋……还不走……”
“俺不走!反正活不成,俺们死一块。”
林平之肉麻的一抽,瞟前面苦挡的大师兄,顿觉地上这对滚来滚去的很没心没肺。眼见江左云终也不支,步履踉跄退后,他才打个哈欠,走上前挡在江左云面前,伸手道:“一颗解药,换你们一个人头。”
对方诧异间,林平之一剑泉鸣芙蓉,剑带啸音划破长空便是一人栽倒,直奔第二个一剑石禀书声,扎个透心凉。
“师弟……”
大师兄江左云瞪目截舌,地上的许田多下巴落地。眼见林平之化成一道青影,伸右手,轻轻搭在第三人肩上,轻描淡写道:
“小心哦,这把无痕剑,连我也看不见。”
林平之满脸盈笑,素手空空,阳光之下,哪有利刃。可黑衣人仰脖子,大气不敢出一口,几个师兄眼见,那脖子似生长般,多一道血痕。
“唔——你、你、没中毒?”
林平之脸上笑成了朵花,差点仰天长笑,道:“信不信,本公子百毒不侵,是不是很失望,很想吐血呀!哈、哈、哈、哈……”
对面师兄像见妖孽的眼神,林平之这才咳半声颜汗自己是不是被东方不败俯身了,最近老喜欢他这调调,不过蛮爽的。然后一脸恢复严肃道:“废话少说,解药!要不,休怪我一剑一个,听见没有!”
黑衣人威惧的抛过解药,江左云吃过后点点头,林平之眯眼,一剑杀了手里这个,不是不讲信用,他不能冒险让对方知道风无痕的秘密,眼见剩下四个跑没影了。许田多急得大叫:“林师弟,追!别让他们跑。”
郑青何盘腿坐下调息,道:“算了,穷寇莫追。”
“可太便宜这群魔教的人了。”许田多忿忿不平。
林平之已经扯开尸体的左右手臂——果然没有日月纹身,淡淡道:“这群人是冒充魔教,借刀杀人,挑拨离间、江湖上知晓我使衡山五绝剑的……糟糕,小凌。大师兄,你们在此歇息,我先上武当山了。”
说完单田一口沌元气,飞展上山,抛下神色各异的三位师兄。江左云一阵怅然所失,有人拍拍他肩膀,他见郑青何笑着安慰:“小师弟翅膀硬了,你这个大师兄不用护,也护不了了。”
林平之料定背后一定是左冷禅指使,派下刺客残杀五岳剑派,再栽赃给小凌。调拨武当与魔教,来个鹤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可谓一石二鸟,真后悔自己没留个活口当人证。
行至半山腰,正赶上另一拨人马袭击泰山派,正好出手相救。
泰山派一群道人被七名黑衣人团团围住,那傻傻阿大眼看性命不保,突一道青影杀入,身法极快,左右突击,双手空空,兴手一挥,兵刃齐断,好似天人仙法,眨眼杀的这群杀手人仰马翻,剑法轻妙实属平生所未见,一群师兄目瞪口呆之下,只听山坡上有一骑驴道长突然开口:
“来无影、去无踪、衡山五绝剑重出江湖,这位定是玉碎公子,林平之了。”
“晚辈在武当山上班门弄斧,让冲虚掌门见笑了。”
阿大张大嘴,面前普通不过的文弱公子与骑驴老道;竟然,一个是剑法独步的江湖杰俊,一个更是名满天下的武当掌门。
武当百年,青峰真武,一老一少,一青一白。
巧遇武当冲虚道长,林平之言语中才知,原来所谓掌门闭关是个大忽悠,冲虚不务正业又上少林喝茶去了。收信骑驴终于赶回,林平之大幸来个压镇的正角,便将心中所虑,一五一十,告于冲虚掌门。商议过后,因无活口指认左冷禅,只能先撇清东方非凌一干人,带阿大上山指认,这才发生紫宵殿中,这一老一少出现的场面。
众目睽睽之下,除了半句‘平之’,叫林平之头皮发凉,这小鬼倒还算乖,闭口不语,只是最后一步三回头的下了武当山,林平之长松一口气——哎,这大少爷上武当山究竟是干嘛的?不会真是偷太极剑来吧。
想象当天下众豪杰,自己开口,东方非凌会怎么回答,顿时林平之满头黑线。
眼看一场武林浩劫终被自己糊弄过去,嘿嘿,会不会名扬天下?左冷禅,你怎么老做他人嫁衣的事,正飘飘然中,空虚道长的一盆冷水,泼醒了他。
“公子事迹,老道从方证大师处听得一二,少年英才,剑法绝然。只不过,林公子几次坏左冷禅的好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今帮魔教脱困,当真以为有心人看不出你与东方公子是旧识?”
冲虚一句话说的林平之怔怔,拱手抬眼看冲虚道:“你师傅的金盆洗手,三七老兄也在其中。衡山派一贯独来独往,这点以莫大掌门为最,与贫道倒是颇为投趣。公子,既然光芒初露,行事特立独行,不拘礼仪,只要问心无愧,你何畏江湖流言。”
林平之暗暗佩服冲虚道长,真是道骨仙风,诚心躬身行礼道:“多谢冲虚掌门提点,晚辈铭记在心。”
不出冲虚所料,回衡山一路上,林平之‘名’扬天下,绯闻漫天飞,传得比轻功还快。
有趣,同样一件事,众人竟然会有截然不同的态度,魔教圣姑垂青令狐冲,江湖流言之中,虽义愤填膺,却不免羡慕,啧啧赞华山派无名小辈的令狐冲几辈子休的福,竟能让圣姑舍命受困少林寺,救这穷小子。
而到林平之这里,纵然他一剑力挽狂澜,平息一场江湖浩劫,却因是个魔教少主的恋慕,沦为武林正派唾弃的话柄,推波助澜之下流言蜚语越传越不堪,仿佛他是个玉体横陈的娈童小馆。
与一众师兄一路回到衡山本是件兴事,可惜莫大师傅不在,看到山上听闻谣言的众师兄怪异回避的眼神,林平之付之一笑,总算体会道什么叫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众口挫金。
面对同门的排挤,林平之装聋作哑,低调再低调。倒真有两耳不闻江湖事,一心只练圣闲功的味道,直到练功地上,许田多一拳打掉几个明显言语猥琐的同门门牙,林平之才忙去相拉劝架:“许师兄,住手,别伤同门合气!”
许田多啐几人一口,脸红脖子粗在练功场上叫道:“你们听着,林师弟是俺救命恩人,是俺好兄弟。谁再敢嚼他舌根,俺许田多跟他没完!”
“还有我们!”
“三师兄!大师兄!”
林平之看到郑青何和江左云,心头一暖,甚是心慰。就见大师兄江左云道:“师傅回来了,平之,师傅单独要见你。”
于是,林平之揣着忐忑心思跪倒莫大面前,扣头行礼。老老实实把这大半年中遭遇一五一十全部回禀莫大师傅。如何被田伯光‘掳’上华山,又如何发现密洞。叩拜洞中衡山女前辈,学得千声万音衡山五绝剑,拾回衡山宝器风无痕,然后是下华山遇十五敌,又是同令狐冲上五霸冈,知道小凌是东方非凌。
然后将肘上一白一红,风无痕,云赤炎,一双玉镯子褪下来,双手盛上给莫大。林平之恭恭敬敬道:
“师傅,徒儿不敢隐瞒。只是想在师傅面前澄清江湖谣言。徒儿一没学避邪剑谱,二没勾结邪道。徒儿当日在洞中,早对那位女前辈立下重誓,护身保命后将失传剑法重拾本门,好发扬光大。徒儿承认,小凌是魔教的,可徒儿与他情深义重,甘受师傅责罚,也不愿加害于他,望师傅体谅。”
听完后,莫大脸上表情莫辩,只捏山羊胡细细打量林平之手中这对玉镯,良久严肃道:“既然如此,左云、峒轩、进来!”
二位师兄推门进堂,拱手而立。
“师傅?”
“左云,把这对玉镯还给平之,即是他双亲遗物,重孝戴在身上也无可厚非。”
——咦——
林平之迅速收回镯子就怕莫大后悔,哪知莫大看在眼里后,突然‘砰’一拍桌子,吓林平之一跳。
“林平之,你可知错!”
林平之有点莫名其妙扣下头,就听莫大冷冷道:“你擅自学本门独技:一招包一路五绝剑法。五绝剑法,自创派以来,只承掌门。你说说,身为衡山派现任掌门的为师,要怎么罚你!”
“师、师傅饶命,”林平之听完,惊慌不已道,“徒儿只为保命,形势所逼。”
一旁大师兄江左云闻言,立刻跪倒求情:“师傅,您饶过小师弟吧,他入门浅,毫不知情。”
“他要事先知情,我早一掌废他武功了。你们两人谁也不准劝,为师心意已决。”
林平之冷汗下来了,心咚咚跳只听莫大冷冷道:“天意如此,平之,莫怪为师。你们二个乃衡山派首席两大弟子,听好,我百年之后,就将掌门之位传于平之。”
“。 。 。”
在场三个徒弟全傻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唱的是哪出。总算林平之脑子转过来,大叫一声:“啊!莫大师傅、你、你要我做——衡、山、掌、门!”
作者有话要说:江湖二桓(衡),北令狐、南平之。
小林子:令狐掌门
令狐冲:林掌门。
(放心,莫大不会像恒山三定的结局,呵呵呵。看原著时,我就老奇怪这位莫大掌门究竟是不是掌门,一个人独来独往,他的徒弟呢,也是如此,哪有个架打就去凑一凑,这掌门也不管,各干各的,蛮不务正业的,所以对于腹黑的莫大而言,小林子巴成是个收合烂摊子的最好徒弟。)
是不是我的错觉,怎么最近评语被JJ抽得连沙发都没人抢了?大受打击。
话说,看这标题,大家应该知道,木油暴风雨,就木油彩虹,请大家自带雨具。
不过,小林子不会被唾沫淹死的,大家放心。
是不是我不写虐文很久,竟然完全虐不起来?挽袖子,写阴谋诡计也是需要智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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