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抱着盆花做什么?”坐在马车上的少奶奶掀开遮蓬的一角,看着正抱着盆花拼命往行李架上塞的小桃问道。
“回少奶奶,”小桃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必恭必敬地埋头站着,“这花儿,是昨儿晚上小桃才种上的,小桃想啊,少奶奶您在乡下会想这里,会想这里的花儿,昨晚儿小桃就自作主张新种了这盆花,想着,带回乡下了,它也能陪陪少奶奶您,少奶奶,您看,这花儿多漂亮啊。”边说边把手里的花盆朝少奶奶跟前递了递。
马车里的女子点点头,瞟了眼红艳艳的花朵,“那就带上吧。”
得到少奶奶的首肯,小桃利索地把花盆塞到行李架上,然后坐在了车夫的旁边,回头瞅了眼熟悉的花盆,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一行人渐行渐远,花盆里的花儿稳稳地放在行李架上,娇艳的花瓣往下滴着血珠,一滴,一滴……
……
学校,操场。
“你们先回教室吧,”我回头看着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尸冢墓和死马,“我有点事,不回教室了。”
“你去什么地方?”尸冢墓手插裤兜看着我。
“到下面去,”我指了指地面,“我得去汇报工作,对吧。”
死马点点头,尸冢墓没有说话,“哦,对了,”我转身看着尸冢墓,“墓,记得帮我请假,就说这几天我发烧了,在医院。”
“知道了,顺便我就说我在照顾你。”
“我也是。”死马狗腿地附和着。
“哟,”我不高兴了,“我这烧可真是金贵啊,还要两位帅哥亲自照顾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啊。”我撇了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嫌麻烦,懒得找理由,搭我的顺风车。
尸冢墓无所谓地耸耸肩,朝教室走去了,我对着死马挥挥手,朝小径走去。
……
地府。
我优哉悠哉地朝“阎王府”大门走去,远远地,看见门口坐着一黑衣男子,目光涣散地盯着前方。
“大黑?你怎么跑外面来了?还是说
,看门的那两小鬼罢工了?”它们应该不敢吧,罢工?除非它们是真的不想活了,灰飞烟灭啊,那是真的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连灰渣都不带留的。
“没,我就坐坐而已。”
“哦?没这么简单吧?”我贼呵呵地坐在他旁边,“说吧,什么事,我帮你搞定。”我拍着胸口保证着。
“你上头条了。”大黑答非所问地回答着。
“头条?仙界八卦杂志之首——‘皇室的那点事儿’里的头条?”我胳膊肘靠在大腿上,托着脑袋看着大黑。
“嗯。”大黑点点头。
“哦,”我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话说,我去‘死神学院’后就没上过头条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儿啊?”那有什么的,想当初,我可是占着八卦女主角的位置整整两百年啊,小到我穿的衣服和发型,大到我拉着下人聚赌,呃,不对,是切磋赌技,我的一举一动都是倍受关注的,我都习以为常了,遇到这些事儿,已经是仿佛老僧入定般镇定。
“两男争女,谁主沉浮。”大黑幽幽地说着头版头条的名字。
“说吧,谁的小道消息。”我伸了伸懒腰,准备站起来。
“月老。”
“人呢?”
“地府,书房。”
呼,好久没运动了,我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又有打人的冲动了,月爷爷,这次是您老自己送上来的,怪不得我哦。
大黑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勾勾嘴角,诡异地笑了,月老,谁叫你在玉帝那里多嘴,说我打伤了太白金星的座骑,害他现在只能步行,于是我被禁止上天庭一周,正主都没说话,你打什么小报告?我和小虎只是切磋武艺,你在旁边操什么心,哼,等着吧,你的报应来了!
……
“砰。”一声巨响之后,书房的大门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
“谁?”屋里正在说话的三个人被吓得跳了跳。
我手里拿着一截钢管迈进书房,话说,这截钢管我还是在半路上顺便叫府里的下人,不对,下鬼顺手从地下给我挖出来的,拿着很顺手啊。
“小乖!”
“宝贝!”
“宠宝贝!”
三人惊奇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什么洪水猛兽般可怕。
“月爷爷,”我拿钢管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手心,“您老,最近很闲啊,‘姻缘栈’和‘穿越司’貌似都没什么工作,是吧?”
“呃,我想起了,”月老拍拍脑袋,“我今天还没整理公文呢,我得回去,回去。”说完,抽身小跑,欲从我身旁走出书房。
“砰!”我一铁棍打在了门框上,生生将月老拦了下来,“我突然想起,我院子的大理石地面不怎么光滑了……”
“正好,我现在有空,我去刷。”月老挽了挽袖口,有点迫不及待的架势了。
“我想想,哦,对了,”我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家的花花草草已经很久没打理了。”
“我今天正好想锻炼下身体,减肥,这个我包了。”月老拍拍胸口保证着。
“这样啊,我还忘记了一个,”我无害地对着月老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我家鱼池也已经很久没挖过淤泥了。”
“宠宝贝!”月老终于爆发了,双手插腰,气呼呼地看着我,“我可什么都没做错,我只是说了说我看到的事实,呃,当然,中间加了点自己的想象,一点点,只有一点点。”月老边说,边在自己的小指上比划了下范围,哟,还真的只是一点点呀,比蚊子还小的一点点。
“说吧,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我冷眼看着月老。
“这样,”月老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仙币,“这是我卖消息的钱,我们三七怎样?我三,你七,要不,二八也成。”
PIA!我一脚踢在了月老的下体上,月老痛苦地捂着身体的某个地方蹲了下来,“子殇,你家……你家宠……宠宝贝……”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有气无力地指了指我,眼泪像喷泉似的往外飙着。
“那个,”老爸无辜地耸耸肩,“我们家从小就是开放式教育。”
“没错,”怕月老没听清楚似的,老妈在一旁补充着,“开放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