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流逝,转眼之间,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一大清早,李怀睁开眼睛,便感到周身上下暖烘烘的,就像是整个人浸泡在温水之中,说不出的舒畅。
“这民望的作用,着实精妙,难怪龙骧文师可以战无不胜,我若有他那般的民望加持在身上,大概也能做到。”
“呵呵,人生有一种错觉,叫我上我也行,有种你别回溯。+1槽点。”
李怀顿时一噎,然后一阵憋闷,最后长叹一声,便就起身。
一番穿戴梳洗之后,稍微歇息了一下——这边的世界,可没有人伺候他熟悉,这繁琐的衣衫,穿起来着实费力耗时。
不过,只是稍微休息了一会,那萦绕在身体周围的暖流,就让他恢复了精力,随后李怀站起身,来到了书桌跟前,看着那上面摆放着的几张写满了文字的文章,便不由眯起眼睛。
“这个月的文章已经准备好了,先前三篇文章,层层递进,效果已经逐渐出来了,现在我在这荆襄之地的士林中,已经有些名望了,不时汇聚过来的金色光辉,就代表着他们的认可,只是里面也有些不和谐的因素……”
荆州邸报已经发行了三期,由于第一期的反响不错,所以后面李怀都如愿被邀稿,接连登上邸报,最近甚至移动到了前几页上——这是受到欢迎的文章,才能享受的待遇。
至于内容上,李怀同样在逐渐改进,从第一篇的保守、谨慎,到第二章开始尝试着改变结果有可取之处,也有失败的地方——这显然是他刻意营造出的效果,到之前交上去的第三篇文章,已经开始摒弃失败之处,开始强化成功的部分了。
现在,就连一些文家的人,对李怀的态度,都有了一些改变,虽然敌视依旧无处不在,尤其是和文庆交好的那几人。
“不过,这几个人都是小问题,”李怀摇摇头,虽说最近文庆等人老是在他眼前跳来跳去,结果接连吃瘪,“他们根本不懂,没有新形态,连一集的新手保护期都没有,敢来挑衅,只有吃瘪打脸这一条路可走,就算他们叫上长辈、老的也是一样,所以当前的问题不在这,而是过两天要参加的问询会。”
想到这里,李怀低头审视了一眼,最新写出来的第四篇文章。
“第一篇,只是提出口号,第二篇就提出了更多的观点,然后显得有些凌乱,难以自成体系,不过这里面可有不少取材自资治通鉴的内容,那都是历史精华,所以虽然逻辑稀烂,依旧被人看重,有了第三篇投稿的机会,所以我的第三篇,就将那些多余的逻辑删减,精简成为了一套基于‘居安思危’的理论延伸,可问题就来了……”
他揉了揉额头。
“我只是为了实验聚集民望的可能性,并不是真有什么理论体系啊,这可问题可就大了,第四篇我都尝试着想要弄出点荆州特色的封建先军理论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要是被那几位州牧府聘请的大儒问询了,八成要露馅啊……”
实际上,正因为先前三篇文章的稳步推进,加上他大致猜出了龙骧将军目前遇到的困境,有意的靠拢,以至于被州牧府和其他势力注意到了,终于在三天前给他传来了个消息,说是几位大儒对他的文章很感兴趣,想要当面问询几句。
消息传来,将军府中懂行的人立刻就过来提醒,让李怀意识到,这种问询,无意于三堂会审。
“聚集的民望虽说能清心明目,让思路更加清晰通透,但尚不足以支持我,这么快就建立起一套理论体系,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抄写《资治通鉴》吧,可这样一来,就太夸张了!说不定反而要弄巧成拙,再说了,那资治通鉴是写给皇帝的,随随便便拿出来,一副劝诫的样子,一来不符合我的人设,二来,威望、位格都不够……”
民望金光的效果,比李怀预料的还要好,虽有局限,却也有意料之外的效果,其中一个,就是能让李怀更清晰的回忆起穿越前看过的资料!
不管是文字、图片,还是视频、语音,只要配合民望金光,都能逐步回忆起来,只不过这样也要消耗金光。
穿越前的李怀,作为一个强迫症、设定党,那是书可以不写,但设定不能不做,每次设定之前,都要翻阅大量资料,只不过最后用上的不多,而且最后往往还会放飞自我。
“但无论如何,我设定党的身份是确定的,只要能逐步回忆起看过的资料,我这脑子就是百科全书一样的存在啊!此处应该有jojo立!”
稍微释放了一些压力,李怀很快就收拢心思,重新思索着当前局面。
“总之,还是先修改一下第四篇,我本来想弄个理论雏形,但这样就太过了,得缓缓,要不先来个残缺思路?比如提出荆州府应代表广大士族的根本利益,同时加强时代使命感之类的部分?唉,好像可以也!毕竟那个啥理论体系的形成,前后也经过几代的累积和叠加,我一步一步完善,没毛病!不过,总感觉好危险的样子……”
正当他整理新思路的时候,忽然有个仆役敲门进来,说是有人过来拜访李怀。
“又有人来拜访?”李怀摇了摇头,“不是说过了吗,都说我为学辛苦,不见外人。”自从自己文章出名,就时常有人来拜访,只是几次之后,李怀发现这些人多数都是来抱大腿,或者来怼自己妄图出名的,自然没了兴致。
“这人拿着这个玉佩,说是您叔父的信物,还说是您家族故人。”
“甫叔的信物?”李怀一愣,看着仆役递过来的玉佩,点点头,“不错,让人过来吧,算起来,也有好久没见甫叔了……”这下子,他不由回想起先前的日子。
回忆之中,拜访之人被领了进来。
一见之人,李怀就有些意外,因为对方穿的太过朴素了,普通的深衣,洗得有些发白了,肘部还有补丁。
“轻微您是?”李怀疑惑起来,不知甫叔为何会有这样的友人。
那人却不多言,跨步上前,让李怀下意识的后退,以为又碰上了刺客,结果不等他出声,对方已然单膝跪地。
“见过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