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袁秀英这么说,孟丽茹完全无言以对。袁秀英继续说道:“你孟丽茹能够当上妇产科主任,靠的不就是你和翁院长的特殊关系吗?难道你的技术水平就真的很高吗?你的技术水平要是真的很高的话,也就不会让产妇死在你的手里了。”
这几句话戳中了孟丽茹的痛处,让她面红耳赤,更是无言以对。她忍不住哭了起来,抽泣着对袁秀英说:“就算是这样,要是你真的想做主任的话,你也可以当面对我说呀,你给我说了的话我也会把主任这个位置让给你的,你也用不着费这么大的劲,付出这样大的代价去做这事。而且更没必要像现在这样当众让我难堪啊。”
袁秀英甩头晃了两下,仍旧不屑地说:“你说得倒是好听,我不这样做的话你真会把主任位置让给我吗?像你这么迷恋权利,习惯了对人发号施令的人会愿意主动把职位让出来?简直是笑话。”
这话也说中了孟丽茹的真实想法。刚才她虽然嘴里说可以把主任让出来,自己当不当这个主任无所谓。但假如真要她把主任位置让出来的话她肯定是不愿意的。这些话往往就是很多官员的口头禅,是他们说话的套路。
孟丽茹被说的无地自容,哭着跑开了。
袁秀英走上台阶,对着那群妇产科的医护人员,扫视着她们,尤其是护士长以及那几个平时对她不算友好的几个人,高声地问她们:“请你们告诉我,现在谁是你们的主任。”
妇科护士长以及别的妇科医护人员都被吓破了胆,低下头来,轻声地称呼起袁秀英说:“袁主任。”说的很勉强,声音低沉。
袁秀英对她们的态度极为不满,向她们呵斥道:“你们声音太小了,我听不见,说大声点。”
这群妇科人员立即抬起头来高声喊叫起来:“袁----主----任。”声音在大厅里回荡。
袁秀英露出得意的笑容,钟福生也哈哈大笑起来,对众人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大家再一次安静下来,望着钟福生,不知道他还要说什么。
钟福生叉着腰左右走动了两步,停下后抬起头来对着大家说:“这次我的小蜜在你们医院被医死了这件事完全是你们以前的妇科主任的责任,可是你们却处罚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内科张医生。简直是荒唐至极,你们这是典型的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作为本市的市长,这种医院领导的渎职行为我决不允许,决不允许。”
听到钟福生说这个,台阶上的大部分员工都发出阵阵掌声,今天早上他们大家就是为这事进行罢工的,现在听市长说起这件事来的态度显然是支持他们的。
钟福生又望着翁禽奸说道:“翁院长,你们制定的处罚内科张医生的决议立即给我取消,以后不允许再出现如此荒唐的决议。”
翁禽奸只得低头说道:“是。”在一旁的史克朗更是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到了极点。
直到此刻张青才终于明白昨日为什么袁秀英会给他打电话说这事她已经帮他解决了。原来她是通过找到钟市长让钟市长出面解决此事的。心里倒也对袁秀英充满了感激。
钟福生发完话后就高调地坐上车离去了。剩下翁禽奸、史克朗这些人继续铁青着脸、恼羞成怒的表情。
撤销对于张青的荒唐处罚决议的文件终于下发了。同时袁秀英也被正式任命为黄塘市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医护人员们的罢工也停止了,各自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继续上班。
凌枫、张青和袁秀英是医院里大家公认的年轻医生中最厉害的几个,他们的技术水平都强过他们所在科室的主任。都是有能力取代他们各自科室主任的。而袁秀英则是他们三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反过来她以前的主任则是医院几个临床科室主任中能力最强的。而现在实力最弱的袁秀英却最先取代了她所在科室的主任,成为了黄塘市人民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这真就是实力最弱的最先上位。
......
这一天,在凌枫姐姐艾莉的爱心咨询室里。一张小圆桌前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子,正是艾莉和游美。
今天整个咨询室冷冷清清的,除了她们两人以外,再没有别的什么人出现在这里。这个咨询室平时大多数时间里都比较冷清,在整个黄塘市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来这里进行什么心理咨询或者催眠。毕竟这里是经济落后地区,除了极少数特别有钱的人以外,广大的平民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很简单的道理,对于温饱都没有解决的人,怎么会有兴趣来花钱进行心理咨询或是催眠呢?
“你为什么不把全部真相都告诉凌枫呢?”游美问,她的目光直盯着艾莉。
艾莉喝了一口水,显得很平静,她缓缓地说道:“该告诉他的我都告诉他了,而且我对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对他撒了谎的。”
“可是对于凌枫他母亲的事你却只字不提,关于他的母亲你一定是知道的却没有告诉他,是不是这样?”
“关于她母亲的事我会让他在接下来的梦境中知道。让他在自己的梦境中亲眼看到总比让我告诉他清晰得多吧。”
“你是说你还准备对凌枫施加催眠术?”游美显得有些激动了,说话的语气也加重了。
艾莉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一丝悲凉地说:“现在凌枫已经不需要我为她做什么了,关于他父母以前的经历已经进入他的潜意识里面了。不需要让我再施加什么催眠术他也能继续在梦境中看见他父母的。”
“其实你亲口把当时的情景告诉凌枫是一件很简单的事,你不愿意说,是不是认为那场景太悲惨,你不愿意说?”
艾莉又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也许是吧,她母亲当时的情形实在太悲惨,让我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