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我大清，亡了？”黄台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蓝旗甲喇章京哭诉道“活人，恐是连百余人都没啦......”
“...........我正要开创万世不拔之基业，你告诉我，我大清，亡了！？”黄台吉一刀砍掉了他的脑袋。他是怕若消息传了出去，大清，恐怕就真的亡了。
自己已经到了北京城下，只要杀了小皇帝，明国必然乱作一团！大清，还有一线生机！
一月之前
赫图阿拉城下
袁可立眯眼道“阿敏想投降？”
“是，是，总督大人天兵威武，非人力可敌，我们家主子......”那汉奸还没说完，就被砍掉了头。
郑芝龙边擦刀边嫌弃道：“杀此等人，莫不要脏了我的宝刀。”
袁可立笑道：“刀没什么脏不脏的，心莫要脏了，杀人，要是为得自身好处，杀一人也是脏的，若是为了天下汉人，杀万万人，也是净的。”
郑芝龙恭敬的道：“下官受教了！”
袁可立长身而起道：“莫要再拖沓了，我袁可立可不是来此游玩的，给我开炮！”
“喏！”
袁可立军中共有山炮三千门，只一轮下去，城头立时就清洁了不少。
城内
“主子，那袁可立软硬不吃，这可如何是好啊！”甲喇章京哭道。
“能跑多少....跑多少吧.......让人往深山老林里跑，兴许，还有条活路。”阿敏颓然坐倒。
现在埋怨黄台吉还有何用？明知明军海军强大，整个大海都成了明军后花园，还把几乎全部人马都带走去行那生死一搏。现在如何了？满族，女真，后金，大清，怕是都要成那历史了。
大清.......要亡了！
明军阵中
“记住，只烧杀，不抢掠，要是让我见到一个在女人身上耽误事儿的，死！”袁可立亲自又把这一条说了一遍。
袁可立可不同于张泽瑞，他说一不二，也不怕军士炸营。他们在南洋本就是放养的。不想张泽瑞的京营，是被严格束缚的。
“喏！”
赫图阿拉城高五米，上次已经被明军破坏了好多地方，如今已是修复了。可两方人马兵力差距太过巨大，再兼明军数量众多的火炮，只几轮炮下来，赫图阿拉已是摇摇欲坠。
却在此时，竟是城门大开，无数人涌了出来。
“我是汉人！莫要开枪，啊！”袁可立没工夫分辨是不是汉人，在他眼中只有两种人，自己的士兵，和敌人。
甚至敌人也只分两种人，活人，和死人。年纪？性别？都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朱由校数次痛斥蒙人残暴，言及这建奴若是入关，为祸恐不下蒙人！为得亿万汉人安康，你们这些蛮夷还是去死吧。
这里甚至当还有不少西厂探子，可是袁可立不懂他们的暗号，也只能当建奴处理。
赫图阿拉某家地窖内。
“这袁可立真是狠哪，真真一个不留，上至八十，下至刚出生......哎可怜我那娃。孙昌也死在乱军中了。”
“哼，你和女真人生的娃，你还想保住咋的？可怜孙昌了，是条汉子。”众人点头。孙昌也是西厂干将。
这里是赫图阿拉西厂秘密据点，也是避难所。有直通城外的地道。不过现在他们不敢出去，如今明军见是活人，只要不是明军装束的，立即杀死。也不管你东厂西厂锦衣卫。
赫图阿拉如今有居民十几万，其中更有黄台吉等人的妻儿老小。
“你等意欲何为！”一女子被抓到袁可立面前。
“总督大人，抓到伪清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哲哲！敢问大人此女如何处置？”郑芝龙问道。
“吾皇可曾承认什么清国？”袁可立缓缓的道。
“呃，不曾！”那明清议和的事儿，自动被他们忘了，不存在的，你看史书上敢写一个试试？
“既然吾皇不曾认那什么劳什子大清国，那么这个大清国自然是不存在的，他们也就没有什么皇后。”袁可立道。
“属下明白了！”郑芝龙躬身告退，顺便把哲哲也带走了。
本来还打算用哲哲羞辱一下黄台吉，不过看袁大人的意思，不想玩这些龌龊把戏，那就傻了呗。
“砰！”一声枪响，伪满清再也没有皇后了。
赫图阿拉城中。
“哎那么多金银珠宝，可惜了啊。便宜了别人”
“不怕掉脑袋你就拿呗。”
“没见执法队那群人红着眼睛盯着那！”
“他们可真杀人，一点不手软！”
战利品自然有专人负责收集。上次屠赫图阿拉，城里只剩穷人，没什么油水。这回却连皇后都没来得及跑出去，可谓丰收。保守估计有两千万两之多。
“赶紧收拾好，咱们还得赶路呢”袁可立懒懒的道。
“喏！”
还有啥好收拾的，满街道死尸根本不用管，反正皇帝暂时也没打算往这移民。
所谓收拾，就是让那些杀红眼的了杀够了赶紧回营罢了。虽然还可能有些人躲过了搜索，不过袁可立没那功夫跟他们玩捉迷藏，算他们运气好罢。
第二天“北上吧，除了咱们自己人，我只看是死人还是活人。懂吗？”袁可立淡淡的道。
“总督大人！咱们不该去勤王吗！？”郑芝龙焦急的道。
袁可立转头看向他：“皇帝曾经说过，他是个唯结果论的人，只要结局好，一切都可以原谅，但若是结局不好，那么无论多少理由，都不是理由。”
这些话并不难懂，郑芝龙懂了。你现在去勤王，以袁可立这支在明军中战力倒数第一的人马，没准被人吞了。但是让他们烧杀，这群人却很专业。
“总督大人高见！”郑芝龙拜服。明王朝那么多人，为何只有孙承宗，徐光启，袁可立升官最快？孙承宗是帝师，徐光启是皇帝应声虫，只有袁可立是真正了解天启皇帝的人。这几乎是明朝上下共同认知。虽然这个认知对徐光启有些不公平.......
“明军杀来了！快跑！阿敏贝勒让咱们往深山老林里跑！”
还是有几人跑了出去，给附近满族报信。可是小民怎么可能跑的过军队？他们一天能走几里都不错了，一身的锅碗瓢盆都舍不得扔，能快，才见鬼。而明军基本要求是一个时辰八里，这是步兵最低要求。一个时辰，顶他们走一天的路程。
“砰”“孩儿他爹，我，我中枪了！”
“孩儿他娘！”
他赶紧挡在自家老婆身前“兵爷！我们是汉人呐！”
“砰！”“汉人？早怎么不是汉人，汉奸罢了。”
“哈哈哈哈，皇帝无能，害我等被建奴掠到辽东，反是我等小民之错了？苍天呐你开开眼，看看这吃人的世道吧！”妇人见男人死了，状若疯狂。
“砰！”士兵却不理，只继续杀人。大道理他不懂，他只是个大头兵，袁总督说了，只看活人死人，他就只看活人死人，这几个是活人，所以他们变成了死人。
“砰！”最后一枪送给了懵懂孩童，让他们一家团圆。这个小孩放过当然无碍，可在这兵荒马乱之际，一个孩子甚至可能沦为乱民的口粮。杀他，是为了不让他遭遇更多悲惨的事。也算是士兵最后一点仁慈。
“别怪我，生于乱世，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士兵仿佛突然成了哲人.......
袁可立当然知道有些汉人是身不由己被掠劫而来。可是他没时间一一甄别了，或许生于乱世，本身就是一种罪吧。
“袁大人，很多乱民跑到深山密林去了。”郑芝龙来报。
袁可立摆了摆手：“让他们自生自灭，只追杀大部就行。”
“喏！”
“大人，那些......”
郑芝龙蔑了一眼那人道：“什么都别说，我也不想知道，见到活人，一枪过去，完事。”郑芝龙转身走了。
“我明军如此行事，如何称得上王者之师！”那人气愤不已，可又无可奈何。他悄悄把这本份灭族血案记录下来，这是后世对满族灭族唯一真实的文献。
可多数人持怀疑态度，他们怀疑的不是袁可立是否屠了满人全族，而是对这是否是朱由校亲自下令而感到迟疑。毕竟袁可立有“好几次”不请旨就诛人全族的先例......
这人名叫黄宗羲，是大明文学院的学生，跟来做文书工作的。
虽然他在文末明明白白的说了，袁可立一切行为均未获圣旨。但是圣旨这种东西得没得到，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黄宗羲，顾炎武，方以智是天启朝后期的阁臣，有美化天启皇帝朱由校的嫌疑。
不过朱由校本人对历史上怎么评价他，已经彻底不在乎了，人都死了，随后人怎么说吧，除非把他气的诈尸，他还得谢谢那个人。
“叫人通知郑芝龙，往深山老林跑可以，若有人妄图往西南跑去通知黄台吉者，漏掉一个，我要他脑袋！”袁可立让亲兵队长亲去传话。
正在前方调派人马围堵满族平民的郑芝龙接到指令，道“烦请总督大人安心，若是有一个报信的逃出，我郑芝龙，提头来见！”
这里我们不得不批评一下郑芝龙文化水平太低，抓着自己头发去见人，算是哪门子礼节呀......
此时黄台吉还不知自家老婆孩儿都被宰了，还在做着开创大清朝万世不拔之基的美梦......
山海关下
“明狗小皇帝以为我们要攻喜峰口？咱们偏偏就打山海关！”黄台吉意气风发的道。
至于和蒙古人约定的一攻宣府，一攻喜峰口？呵呵，这都信的人，恐怕早被人卖了几十次了。政治家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