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着康九九那个情况,心里也是着急,同时有些感伤,我亲眼见证过,她为了陈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渴求得也就是生下一个孩子,却不能如愿,而我作为她的朋友,根本就无权干涉,有些无力吧!
我和佳佳说起了康九九的遭遇,而她很残酷地说出了现实“这个世界,若是你不最爱自己,那别人为什么要疼爱你,珍惜你。在婚姻里,干嘛要把自己成为一个为家庭无私奉献的人,你或许能感动自己,感动别人,但那又怎么样了?你老公在外面找小三,养小四,别人同情你,又不能替代你活着。”
她伸手抚着我的脸说道“陈昱那种男人,我见多了,自古不也有潘世美吗?可有要多笨女人不需求教训了。康九九沦落成那个地步,也算是自个找的,她有那么好的条件,干嘛不管理好自己的身材,。还有陈昱让她退出公司,她就真的退出公司了,她真以为付出那么多,就能感动陈昱一辈子,他就对她好一辈子,有这样想法的女人,我觉得脑子都进了水,你要先为自己活着,自己活得精彩了,男人舍得离开你吗?你说管理家庭,不他妈有保姆吗?她回去干嘛?她也是傻逼的,听说不仅网络公司,就连康氏都被陈昱架空了。男人狠心起来,比女人狠多了。我已经让人打听过了,陈昱外面的那个小三也怀孕了,好似三个月了。”
我听到后面的那些话,整个人就跟被雷劈中了,现在康九九怀孕快六个月的胎儿没有了,而小三反而怀孕了,这多讽刺的事。看来过不了多久,小三就要转正了,这也怪不得现在那么多年轻的姑娘不择手段挖墙脚。
你说康九九陪着陈昱奋斗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收获,他陈昱成为了别人口中的成功人士,而冒出了一个年轻的姑娘。随手就把你的果子摘了,还以爱的名义,理直气壮,过了几年,众人也就忘了她小三插足,捧着她为陈夫人。
我皱了皱眉,着急着问“佳佳,你认识那么多人,你有没有办法?”
佳佳端起面前的鸡尾酒,一口饮尽耸耸肩说道“这种事,我不会插手了,我劝你也不要插手。康九九含着金汤匙出生,也没过什么苦日子,还视金钱如粪土,一昧追求狗屁的真爱。而她的性子又不肯认死理,也许这次伤够了,她就会明白了,不然陈昱哄上几句,她不就又傻乎乎被人卖了,给人家数钱。”
“可.....”我今天见着了康九九那个样子,实在是于心不忍,怎么能看着她身处在水深火热间,袖手旁观。
佳佳把一杯酒递给我说道“宝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凤凰要浴火才能重生。若是她真的渡不过那个劫,再说吧。你就搭把手,可她也就是烧光尾巴的乌鸦,这样的朋友,你能救她一次,两次,难道每次都能帮吗?朋友也是要相互进步的。”
我静静地听着佳佳说话,她真的很睿智,也很聪明,仿佛看透了一切。可她却是个鸡头,这个世界真他妈疯了,大家都疯了,为了金钱,为了欲望。
我将酒杯里的鸡尾酒喝得精光。定定地望着佳佳说出了一句憋了很久的话“佳佳,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
她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亮光,她打趣着说“我也希望自己性福!”
我清楚此性非彼幸,在她接待一个外国客人,那个混蛋把整个拳头塞入她下面,她就彻底没了性致。
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变得很多话,说起了小学最怕的人是她,怕她哭泣。而她告诉我,她最讨厌的人是我,本来她是班里的公主,男同学,女同学都很捧她,而我来了,性子又是大大咧咧,跟着男孩子打成一片,又有沈骜罩着,收拢了一大批男孩。
我说她是嫉妒我,她坦白地承认,她说宝儿,有时候真的好嫉妒你,我们都有着同样的经历,可你有沈骜,让你免受颠沛流离的生活。我说自己也嫉妒她,她长得那么好看,比明星都要好看……..
我就喝了三杯鸡尾酒,谁知我人就有了微醉,酒劲也跟着上来了,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我是被佳佳送回家的,又扶着进了屋子。我刚进门,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抬起眼看到沈骜坐在沙发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目光就跟两把刀子似的。
我吓了一跳,真的是超级恐怖的。沈骜命令佳佳不准扶我,佳佳相当没有义气的立刻就收回手。我的身子本来是斜靠着佳佳,一时失去依靠,我站不稳就往鞋柜倒,我几乎是跪着掉在地。
奶奶的,真不是一般的疼,我发出呲地叫声,握住鞋柜的边沿费劲地爬起来。沈骜的眼睛仍是死死地望着我,那眼神让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前几天,他向来讨厌我喝酒的,而我总是三番两次偷喝,其实我喝得真心不多,就爱喝酸酸甜甜的鸡尾酒,就跟喝饮料似的。我以为他今天不在家的,就胆子大了点,瞧他那个样子是相当的不满了。
本来我还想笑着打招呼,沈骜讽刺地说“你倒是有本事了啊!喝得醉醺醺回来。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己喝醉了是什么鬼样子,就跟个花痴似的,说不定就跟着别人跑了。”
沈骜转过头看着佳佳。语气非常不善地说道“陈小佳,我不介意宝儿和你做朋友,可你别学着你染上一些坏毛病。”
其实他骂我,我也是清楚他是关心自己的,自己是个女的,喝多了确实危险,本来我心里也是明白自己有错,但我最受不了一点,那就是他管得有点儿宽了。无论怎么说佳佳都是我的朋友,他说话如此不给面子,有了火气。
可能是酒后壮胆,不似平日那么怕沈骜,实在不想再搭理他。他比我爸管得还多。我赌气的说道“我自己要喝的。这根本不关佳佳的事,佳佳你先回去吧!”
佳佳可能是听惯了沈骜的冷言冷语,仍是嘴角带着笑说道“那我先走了。”
她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冲着沈骜说道“你放心吧,我他妈再混蛋,也不会害宝儿的。虽然我的良知并不多了,但这一点是有的。”
门关上了,可能由于康九九的事,心里实在是太烦躁了。我不想发生口角,就往楼上走去,啪嗒啪嗒的,故意用脚重重地跺地板,发出很大的声响。
沈骜大步走过来,扯住了我的手,沉着训斥道“你还生气了是吧?你都不看看几点了,你一个女人还喝酒了,喝得不少吧!”
我回过头不满地反驳道“我又不是一个人,有佳佳陪着我了,怕什么?还有我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圈子,还有自己的朋友。我知道你看不起佳佳,但她是我位数不多的朋友。下次,你不要用那种口吻对她说话,我也会很生气的。”
沈骜仍是冷着脸,挑了挑眉,语气加重了几分“你真的知道佳佳是怎么样的人?你了解她妈?她见过用手段去逼迫女孩子去伺候人吗?你见过她为了抢地盘,往上爬而不折手段吗……”
“我知道,也很清楚她不是个好女人,甚至是很多人眼中的坏女人。可在我被挨打的时候,她是站在我的面前的人,她会帮我挡下那一巴掌,这对于我来说就够了,我不在乎外人的评价,也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生活是自己的,别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好了。”
“可我在乎啊!”沈骜的语调加重了几分“宝儿,你终究是沈家的媳妇,你并不仅仅是代表自己的,还有沈家的,而沈家的名誉是我爷爷戎马一生换来的,你懂吗?你可以嘲笑我世俗,但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我答应过爷爷,要守护好家族的名誉的,家族的荣光。。”
很早之前,我就清楚外人对自己的评价,什么狐狸精,贱人,反正一大堆的骂名,反正也不在乎的。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算是沈骜真正的妻子了,有着满身污点的妻子,确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或许我真的是有些自私了吧!
我抬手捉住他的手,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笑着说“我错了行吗?”
我顿时就变回缩头乌龟,刚才那副不怕死的气魄就是一秒钟的时间,婚姻并不是恋爱,女人永远都有着任性骄傲的资格,等待了男方先低头认错,才肯罢休。
沈骜食指点着我的额头,他说“我还以为你又会和我辩论一番,争吵起来呢?你也学乖了?”
他饶有情趣地看着我盘问“你说一说自己错在那里。”
看着他那趾高气扬的表情,我就想拿一盆冷水扣下,还真是顺着竹竿往上爬了。但我告诉他自己不应该顶撞他,自己确实是有错的,看在他这几天对我还不错的份子上,让他神气一下了。
我卖萌地说道“我不该喝多,可我就喝了三杯鸡尾酒,浓密度都很低的,而且我也没有醉哦,我还会背诵九九口诀,还知道地球是圆的了。”
沈骜噗嗤一声笑了,不该很快他又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严肃点,你别给我卖萌了吗,。你就算卖萌也不行了,认错就你那个态度,你给我立正。”
不会吧!大哥,你搞人也不是那样搞的吧!我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他的态度真的超级严肃,就跟大学军训的教官似的,冷着张脸凶巴巴地说道“你给我严肃点,从今天起,我们家必须要正规化了,没规矩不成方圆。你这个样子,日后有了宝宝,那该怎么办?你能给它做个什么榜样了?”
他的语气太凶,表情又过分严肃,我小心肝颠啊颠,很听话地合上双腿,他严厉地让我板正腰,说话之前要打报告。
我又不是他的部下,可我如实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敬礼的姿势大声喊报告。他看着我说态度还算诚恳,你针对前几天和今天的事情做一个深刻的检讨,上楼写一千字的检讨书。
我听到他的话直接又翻白眼了,他存心就是要玩我对不对?
一千字的检讨书,我性子是皮了点,但也是个应试高手,从小成绩就不算查,所以考试都在前几年,老师眼中的高分学生。对我某些出格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没写过几分检讨书,就连格式都忘得差不多了。
我鼓足了勇气,扬起了下巴,张口反抗“我.....我不……”
“你什么你?这是我们的家规,日后错了,就要写检讨书。”沈骜,用他那双天生就跟冰刀似的眼睛看着我,我没骨气地闭上了嘴巴,主要还是心虚了。
“你先说什么,你要是再反驳,你就写两千字的检讨书,浑身的酒味,你先上去洗个澡。”
我恨不得赶紧闪人,我才走几步,沈骜就在后面喊住我,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一个小时交给我检讨书。我都怀疑喝酒的人不是我,而是沈骜。抬头对上他凶横的眼睛,我是撒腿就往楼上跑。
我火急火燎地进去冲了下身子,百般不愿地拿起了笔,咬着笔头,不知该从那里下手,飞快地掏出手机开始上网查,稍微修改一下。一篇洋洋洒洒的检讨书完工。
沈骜从浴室出来时,我把检讨书交给他。他坐在床头边,扫了一眼检讨书就交给我,他叫我给他读。我都想给沈骜跪下了,大爷我求你别整了,行不?
沈骜瞥了我一眼,边用毛巾擦头发边说”唐宝儿,你别以为改几个字,老子就不知道你的检讨书从那来的,我叫你读,你就读。要是不服气,我就让你站岗。”
连站岗都冒出来了,我不服气的反驳。说“沈骜,你别要求太过分了!小心……”
沈骜往杯子里倒上了红酒,慢条斯理地品尝起来,他分明就是只准防火,不准百姓点灯,双重标准,他优哉游哉地看了我一眼问道“小心什么?你还敢威胁我,读啊!”
哼!他真的能上天了,我气势汹汹地把检讨书揉成一团,气鼓鼓地盯着沈骜。他高傲地扬起了下巴俯身着我,想要在气场上碾压我。
我猛地往前窜去,整个人就压在他的身上,谄媚着笑道“长官大人,求放过。”
他翻了个身,把我压在下面“其实你换个方式来认错也行的!”
我蹭的从床上跳起来,他也不嫌腻味的,抱着枕头远离了罪恶的场所,跑到沙发上了。他把我重新搂了回去,我扒拉着要出来,但他抱得太严了。在这一点上,我真的超级无奈的,一旦发生了什么争执,他轻易地用身体把我控得死死的了。
他在我的耳边轻轻笑开来“你想什么呢?你一个女孩子家,脑子尽是装着不纯洁的东西,我是说你明天起来给我做早餐。你倒是和我说一说想什么呢?难道你想了?”
“沈骜,你欺负我!”我拿起床边的枕头去砸他。他哈哈地笑起来,搂着我一起躺下。
他在我的耳边说道“为了我们未来的性福着想,我要学会克制了。我又不是24岁的年纪了,不能过着那种毫无节制的生活了。”
他不说还好了,说了,我就有些生气,当时他确实够疯狂,而我也简直没了尊严,我忿忿不平地拉着他的手指,想要咬他,又舍不得真用力,就含在嘴里,用眼睛来威胁他。他要是说错话,我就咬他。
他躺在了床上,右手枕在头上,望着我说道“宝儿,明天陪着我回一趟老家吧,后天是我们祭拜祖宗的日子,以前你不愿意跟我回去,我也不勉强你,但今年你跟着我回去好不好?”
我想着沈文宜那张横眉冷目的脸,莫名地兴奋起来。其实我是个很记仇的人,看来真的把上次沈文宜抽自己脸的账给记上了。
我在沈骜的旁边躺下来,枕着他的胳膊,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脸颊。有些不安的问道“你父母肯定会不会同意的,他们见着了我,肯定会非常生气的。我还是不去了……”
“爷爷喜欢你啊,还有你就不想见着我母亲暴跳如雷的样子吗?”沈骜这个贼精了,一点就点破了。
在他的面前,我那点小心思实在是太没用了,下巴搁在他的臂弯问道“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的母亲?坦白说,我见她对你真的很不错的,虽然她对我很凶,但她确实是顾虑很多,也算是为了你好吧!”
这是沈骜的禁忌,估计也从来没人问过他吧!他转了个身背对着我,给我留下了一个孤寂又寂寥的背影。让我心都随之波动起来。
我不由挨近了几分,从后面抱住了他,抱歉地说道“你若是不想说,那就不说。”
沈骜并没有应声,我伸手把台灯调暗下来,张开双手,抱着他的后背,脸贴着他的肩膀,柔声说道“晚安了。”
灯关掉了,屋子里变得很暗沉,也很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生不安,或许是因为沈骜的悲伤吧!那怕他什么都不说,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我相信天底下孩子,自打出生就对着母亲有着天生的感情,对母亲有着强烈的渴望,若不是伤得太深了,失望太多次了,也不会有如此强烈的敌意与疏远。
两个人平静地躺了良久,沈骜翻转了一个身子,将我揽入怀里,下巴搁在我的头顶上,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仿佛我们成为了连体人,融为了一体,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你应该知道我还有个哥哥的,他比我先出生了2个小时,而我晚到了,整整折磨了她两个小时,还有生命危险,或许人都对疼痛是先天原厌恶吧!她打小就不喜欢我,还有我体质也不好,经常发高烧,送进急救室,甚至医生也下过诊断书,我的命是活不久的。在那个家族中,同时出生了两个男孩,一个强壮活泼,一个羸弱多病,我注定是要遭受冷落的,他们需要强者来继承家族的荣光,而算命先生说,我和哥哥的命是相克的,最好分开养。香港人多信佛,也信命,我的母亲信了,于是她就以照顾不来,将我甩手给了奶奶和保姆照料。”
在夜色中,沈骜的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的悲凉,就像是秋风扫过满地的落叶,我不由搂住沈骜的手用力了几分,仿佛这个样子,就能减轻他的忧伤,替他分担几分。
沈骜下巴轻轻的磨蹭我发丝“我也算是命大吧,在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的情况下,也幸存下来,还有在爷爷打小的锻炼下,身子变得越来越强壮,可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多余的,那怕我表现得再出色,再优秀,她的眼里都只有我的哥哥。对我向来都是漠视,不闻不问,八年的母爱缺失足够让我变得?木了。可最让我失望的是哥哥得了白血病,而我骨髓匹配并不成功,她生下了心念,却最终没有留住哥哥。我永远都记得在哥哥走的那天,她赤红着眼抓住我的肩膀,冲着我怒吼,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你克死了你的哥哥,你怎么不去死。哈哈!”
沈骜轻笑出声,声音带着抖音“我也是她的儿子啊,她居然让我去死,这句话终其一生,我都不会忘记了,也无法忘记了。宝儿,我无法原谅她,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
一个母亲叫自己的孩子去死,这是多么恶毒的诅咒,尤其那个孩子才12岁,我可以想象那样的场景,心也跟着疼起来,抬手想安慰地摸着沈骜的脸,手指碰到了冰凉的液体。
谁说男儿不流泪呢?只是不到伤心处罢了,我摸索着爬起来,低头去亲沈骜安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有我,我永远都陪在你的身边。”
他轻笑着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平常“睡吧,明天还得早起给我做早餐。”
“嗯!”我应了声,但那晚我和沈骜都很迟很迟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