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饰品这家我觉得挺不错，是国内比较知名的联锁品牌，市场受众广，以前他家的代言人都是民众度很高偶像艺人，综合看起来，这家我最看好。”
“别外两款游戏，作为老牌网游，同样名气够响，尤其是他们的玩家几乎囊括市场百分之四十的份额，我研究过，过去他们的代言人都是当下话题最多热度最强的小花级别，他能找上我们，我觉得这是一个很良好的征兆。”
“最后一个，之所以我保留到最后来说，因为这款手游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才研发上线的，相比民众度来说，它不如，所以我本人并不看好。OK，以上……就是我的看法，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胡星星信心十足地看着桌上的几个人。
小伍拿着资料点点头，表示赞成，红姑似乎也在考虑什么，钟晴认为胡星星刚才已经分析得很明确，她没有异议。
那么最后，场上就剩下商先生还没有发表意见了。
“商总，您觉得怎么样？”胡星星小心地问道。
讲得再怎么头头是道，最后的执行还是要商老板拍板才行啊。
商衡只是随手翻了翻手上的资料，便将那份胡星星苦心研究出来的报告往桌上一放，双手抱胸凉凉地道“不怎么样！”
”您是指什么?“胡星星心惊肉跳地道。
”全部！“商先生淡淡睨了她一眼，面上开始布满乌云。
”一个平均价格不超过五十块的饰品店，你竟然也觉得不错，这是眼界的问题，一款以风月为噱头的男性网游，其过往代言人个个都是绯闻缠身又负面不断的话题女星，你却认为势头良好，这是定位的问题，最后一个倒算得上优质，不过又因为你的无知，差一点便失之交臂。“商衡似笑非笑地看着胡星星，半晌才淡淡地嘲道：”这就是你未来要交给我的成绩单？“
胡星星噎在原地，张嘴欲说点什么，可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有空的时候，我建议你多做些务实的工作。”商衡冷笑一声，语气不善。
胡星星立刻便想到什么，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惨白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商衡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圈，便起身离席。
钟晴心有戚戚地瞥了一眼胡星星，眼睛里写满了问号和同情。
一个好好的会议像是打了一场仗，好不容易等BOSS走了，胡星星跟个劫后余生的难民似的，一脸萎靡。
“商总说得对，是我的问题，等下我就尽量敲定这款手游了！”
她无精打采地道，便宣布会议结束。
钟晴一肚子疑惑全都没来得及问，胡星星已经将自己关在了办公室里，闭门谢客。
直到太阳下山，那家伙也不肯出现，钟晴都有点担心她会想不开了。
之前在会议室里商衡的态度真是咄咄逼人，钟晴都有点被吓到，虽然他并未直言，但钟晴心里总感到不安。
她隐隐地觉得，商总的火气，似乎和这阵子自己身上的绯闻有关。
为了不殃及胡星星，她决定找商总说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红姑和小伍暂时也帮不上忙，钟晴就让二人准点下班了。
作完这个决定之后，钟晴又在办公室磨蹭了好一会儿，这才踏上了总裁专用电梯。
助理部静悄悄的，没有白骨精忙碌的身影，整层楼都一片寂静，钟晴捂着胸口，看着这黑灯瞎火的整层楼，莫名有点不安。
总裁室的大门紧闭，钟晴缩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敢抬手敲响那扇厚重的门。
叩叩……
钟晴竖着耳朵听了听，里面跟下午一样，半点声息都没有。
大门并未上锁，很容易便推开了，钟晴探了半个脑袋进去，里面也是黑灯瞎火的，好像没人。
商总不在么？
钟晴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的摸进去，跟做贼似的心虚极了的扫视着四周，大厅空空的，茶室也是，再推开商衡的办公室，桌上三台笔电还亮着幽幽的蓝光，但屋里早已没人。
原来他真的不在，钟晴松了一口气，又意识到这样闯进来似乎很不妥，立刻便要返身出去，可她刚一转身，便撞上了一堵厚实的人墙。
“啊……”钟晴尖叫一声，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肩膀突然碰到墙上的开关，‘唰’地一声，头顶的灯光已经亮起来。
灯光下，商衡手插袋站在屋子中央，双目幽暗地看着贴在墙上瑟瑟发抖的钟晴。
“商……商总……”钟晴一张脸吓得惨白，心有余悸地看着商衡。
商衡未说话，他仿佛刚睡醒一样，双眸不似平时那般凌厉，眼底隐约含着些雾气，就那样居高临下的睨着钟晴。
这样一束目光，令钟晴一下子便想起第一次在温泉边上见到他的那一瞬。
惊艳，又夹杂着暗涌的危险。
钟晴不敢看这双眼，只能将头别向另一边。
“你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商衡皱眉道。
钟晴颤着声音弱弱地道：“商总，我是来跟你解释的。”
商衡半晌才冷哼一声，淡淡嘲道：“你用得着跟我解释什么？”
听出他话里的生气，钟晴愈加同意自己的猜想，于是她鼓起勇气道：“商总，我和顾先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
钟晴正要说下去，包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
“不好意思。”她讪笑一声，立刻手忙脚乱地打开包包将手机翻出来。
屏幕上一闪一闪正好就是顾城的名字，钟晴呆了一瞬，抬头飞快扫了一眼商衡，不知道要不要接。
顿了一下，她终于决定，还是先跟商衡解释清楚再说。
于是她挂断了顾城的电话。
“商总。”钟晴顿了一下才故作冷静地道：“商总，我和顾先生，是我们骗了记者，我和他不是情人。”
“你和他是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商衡神情漠然。
钟晴不禁噎住，抬眼微带恼羞地看着商衡，“我只是觉得你好像误会我的经纪人了，这不关她的事。”
“哦？”商衡只是敷衍地从鼻孔里闷哼一声。
钟晴又硬着头皮道：“这件事并不是你想象得那样，顾先生和我只是普通朋友，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我没兴趣！”商衡冷冷地道。
钟晴双眸一黯，又鸵鸟
地埋下脑袋，“商总，我喜欢演戏，所以我才想签辰天，我会很珍惜你给我的这个机会，希望你……能相信我！”
刚说完，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顾城的短信已经进来了：今天你杀青，晚上能请你吃饭吗？
钟晴看着那条信息，想起昨晚答应顾城的事，默了一瞬，便重新全顾城拨了过去。
铃声刚响了一秒，那边就已经接了起来：“钟晴？”
屋子里很静，所以话筒那边的声音尤其分明。
钟晴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嘴里嚅嚅地道，“顾先生。”
“昨晚说过今天要请你吃饭，听说你回公司了，我刚到你们公司楼下。”顾城在那头温和的道。
“楼下……呃……”钟晴双眼突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窗外，虽然这高度，楼下的状况她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办？
钟晴心惊肉跳地抬眼看商衡，后者一脸冷漠，如古井般幽深的双眸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
咬了咬牙，她还是硬着头皮向商衡道：“那商总……再见！”
钟晴说完，像个规矩的小学生一样，弯腰九十度给商先生鞠了一躬，便转身往外走去。
短短的几步路距离，钟晴仿佛走在刀尖上一样煎熬，后背一阵莫名的凉意。
等她终于踏入电梯，这才松了口气，毫无形象的靠在电梯壁上拍胸口。
头顶的摄像头很清晰地将这副画面传送到总裁室的监控屏幕上，商先生一抬眼便看到屏幕里钟晴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忽然就皱了眉头，抬手一摁，屏幕立刻就黑了。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
钟晴刚出辰天大门便看到顾城，彼时他手里的烟还剩半截，整个人慵懒地靠在车门上，看到钟晴的时候，他嘴里正好吐出一口烟圈，缭绕的烟雾使他的轮廓也模糊了，钟晴走近了才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灰。
察觉到她的注视，顾城微微一扬唇：“连拍了十六个小时，有点扛不住了。”
他边说边替钟晴拉开车门。
钟晴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只能乖乖地弯腰坐进去，刚坐下，便看到前面驾驶座上的单立杰。
原来他也在，钟晴怔了一下，立刻便反应过来，往里坐了些给顾城留下位置。
顾城便顺势坐到了她的身边。
“顾少最近几天状态不佳，由我亲自给二位当司机，希望钟小姐不要嫌我打扰。”单立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钟晴，礼貌又疏离地道。
当司机只是个借口，钟晴怎么会不明白他这只是为了更多掌控他和顾城的动向，毕竟她和顾城的‘恋情’有名无实，所以每一步都更需要谨慎，说白了，就是要掌握她这颗不定时炸蛋罢了。
钟晴对这个单立杰没什么好感，但也尽量不得罪，只默默地听着他们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绝不插话。
吃饭的餐厅是顾城早就安排好的，开饭之前，照例又是一顿热恋情人的戏码各种演，钟晴不知道暗处有没有记者，她只是跟着顾城的节奏尽量配合。
虽然她的表情恰到好处，语声也足够温柔，但顾城还是察觉到她眼神里的飘忽。
扮演这个女朋友，她并没有太开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