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一别三年,物是人非。

“谁,谁在那里?”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简单很是惊恐。

彼时,黄昏的风,带着阴冷的错觉,吹佛着树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

本能的,她一下子就戒备了,背着树干四下看了一圈,脑袋里刚想一定是幻听了,结果顺着周哲那惊骇的视线,一点点转过身。

却是还没等看清身后的人,胳膊又是一紧,跟着被高高大大的周哲护在身后。

只听他说,“别回头,也别怕,一会我缠住他们,你就按我们之前的路线,越过这座山,出海后,有人接应你,听到没有!”

“不!”

“听话!”

“周大哥,你该了解我的!”简单喘了口气,之所以接受周哲的帮忙,那是迫于无奈,现在把周哲一个人仍在这里,算什么?

期间,尽管周哲维护,但简单还是看清将他们团团围住的男人们,按衣着来看的话,应该算是男人吧,毕竟他们头上都戴着肉色丝袜。

看不清他们的脸,只知道身材很是魁梧。

眯了眯眼,她说,“陆晓寒,我知道是你,人都来了,还这样见不得光,就不怕丢了你们陆家老祖宗的脸?要是他们泉下有知,死都不会瞑目!”

说出这句狠话时,简单仔细观察每个人的反应,却是没有一个愤怒。

难道她猜错了,不是陆晓寒的人?

和周哲对视后,简单从他眼里得到同样的质疑。

但是这一次,对方根本没给他们再想对策的机会,两两对一,别说身手矫捷的周哲撑不了几分钟,就是简单。根本就还没开始反抗,就已经脖子一疼,跟着被抗了起来。

“放下她!”周哲虽然手脚利落,但奈何是山间,对方人又多,再者还担心简单有孕,最后也只好束手就擒,妥协的说,“我跟你们走,但不许伤害她!不然——”

透过树缝,他看了看仍是混乱的高速路口,“就算不能全身而退,那必定是鱼死肉破!”说完,他胳膊一抬,很快手里就多了把锋利的手术刀。

随便玩了两下子,不用想都能知道他的职业。

都说医生和手术刀是良配,只要被医生握住的器具,就算是钝刀,也会活灵活现的飞舞,大概是对方中有人明白这一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那就放下她!”

“简单!”

“你不许动!”

周哲刚跑过去,还没等查看简单的情况,一个硬硬的工具,已经抵在他腰上。

那样的触点和冷冰冰的感觉,根本不用多想,都知道那是什么,而使枪的男人,用力顶了顶,“我们老板,只是想请简秘书过去坐坐,周副院长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以兄弟们。没轻没重的臂力,万一再伤到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会遗失在这个荒山野岭中?”

“少废话,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定翘了你们老板的祖坟!”

说完,胳膊一扬,将手术刀直直的插到扶简单的那个男人手边。

只听‘嗖’的一声,那锋利还透着金光的刀尖,像是长了眼一样,恰好扎进那人的中指指缝,而周哲阴飕飕的声音,更是随风狠狠的飘荡在几个人的耳边:

“我周哲发誓,只要她和孩子出一点点意外,这一生,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用手术刀,早晚亲手解刨了你们,做成干、尸、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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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高速路口,夏晓得到消息,一路哭着赶来。

现场早已经一片狼藉,有洒水的消防车,正往出事车辆里喷水,已经瘫痪了的路面,也多少得到一些疏通,只是浓烟滚滚之下,每辆车都烧得只剩下车架。

她最后还是在交警的帮助下,这才勉强认出哪辆是犯人车。

那一刻,别说人影遗物,那早已经被烧黑了的车架,除了还在冒着浓烟,其他什么都成了灰烬。

“简单,简单!!”

她不知道还能对着哪里喊,更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到她,只是像一个崩溃了木偶,也不管车架是不是烫手,挣脱了宋奕城的束缚,就不顾一切的翻找。

“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你这个贱人,说好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啊,现在算什么,简单,你告诉我,现在算什么,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出来啊!!”

“小贱人,你再不出来,我就生气了,真生气了,再也不理你,再也不会唱歌给你听了,你出来啊,不要再吓我了好不好!”

一阵胡乱的翻找,夏晓因为脚下没看清,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那一瞬的疼,她‘哇’的一声绝望的哭了,却在余光看到谁之后,完全顾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形象,脱掉鞋子,爬起来高喊了一声,“温隽泽,你混蛋!”

扬手,她把鞋子丢过去!

咚,高跟鞋准确无识的砸在了他额头上。

其实,以温隽泽的身手,完全可以躲,只是他更想用一种笨方法,来确定周遭的一切,是梦还是真实。

记得有次,那个女人也是不相信,然后就狠狠捏着自己,说什么只要感觉到疼,那就不是梦,可现在在他被打中了,也知道不是梦,但为什么感觉不疼?

仰头,他看着残缺的夕阳,很想问:小东西,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疼!!

那样迎风而立,曾经伟岸的身影,在夜色一点点袭来的时候,明明给人一种凄凉的感觉,但夏晓看在眼里,就烦,一只鞋丢了,还有另外一只。

一下下的打着不动不摇的温隽泽,“姓温的,装死是不是?

那天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只要问清楚了,就有机会,你说不管能不能救她,但至少也要努力,那么你现在告诉我,你努力的结果是什么?

是不是这样?”抹去泪,她抬手指着车祸现场,“这就是你努力的结果,对不对,这就是你扬言会救她出来,让她等待的结果,对不对!!”

说到最后,夏晓完全吼了起来。

更准备的来说,她已经彻底崩溃了。

满脸的泪,哪里还会记得她只是宋奕城的情-妇,只知道最好的闺蜜没了,被温隽泽给害死了!

啪!一个巴掌打过去,夏晓没想到自己会打中。

她竟然打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还在闺蜜魂散的当天,打了她最爱的男人,不不不,看着火辣辣的手掌,夏晓在心里泣说:对不起。

打了你最爱的男人,简单。对不起!!

“简单,简单,简、单,对不起!”

对着风,对着天,对着隐入黄昏的青山绿草,在夜风刮起的高速路口,在路灯瞬间大亮的片刻,上天仿佛知道夏晓心里的悲伤,轰隆隆!

两声雷响之后,大雨‘唰’的一声落了下来。

雨中,她越喊心越痛,最后不管不顾,随便宋奕城怎么拉扯,就是不放过那个没有反应的男人,仿佛打死温隽泽。简单就会活过来。

打掉了,还有拳头和牙齿,最后累极了,居然一脚踢过去。

“现在知道疼了?现在知道后悔?你知不知道,这一切,她多么希望听到你说喜欢,哪怕仅有一点点也可以啊,你这个没人性的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啊!!”

“好啊,就是我害死她的,你来啊,打死我替她报仇,你、来!”

雨帘下,温隽泽黑发遮眼,锐利的眸子虽然半眯着,但凌冽的气势,丝毫不减,只见他西装一脱,手指一下下的指着心脏的位置:

“来,拿刀!对这里扎,使劲扎!!”

“你——你说的!”站在哗哗的大雨中,夏晓深吸了口气,咬牙拔掉头发里的簪子,当真对着温隽泽心口戳上去的时候,被宋奕城一把给拉住,然后啪的一声巴掌,“不知死活的女人,疯够了没有,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去!!”

“宋奕城,王八蛋,有种你放开我!!”

“我有种没种。你不知道?”

一句愤怒且带污的话,吓得走近的助理和司机怔了怔,这才上前。

令宋奕城万万没想到的便是,就在夏晓被硬拽进车里之后,还没等他回头,就听一声闷哼后,跟着当啷一声,转过身一看。

温隽泽手里居然不知道何时多出了根棍子,不止打在自己肩膀,还——在他记忆中,只是那一年伯母去世,才下跪的男人,居然单膝跪在了车祸正前方。

“阿泽!!”宋奕城急忙奔过去,震撼的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至于要这样?如果今天出事的人,换成——

如果换成车里的那个疯女人,他会怎样?

应该只会难过吧!

这场大雨,下了很久,足足破晓这才晴天。

简单再醒过来,头顶的墙皮有斑斓的潮湿痕迹,一旁的小窗口,挂着个早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窗帘,一个坚硬的沙发和茶机。

茶机上,一包泡面和一个啃了几口的面包!

这是什么情况?

动了动身体,想要坐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虽然躺在床上,可手脚却绑着!

绑架!!

脑中千丝万缕的,从监狱晕倒,到遇周哲然后半路下车,再到车祸发生的前后以及被蒙面人打晕,所有的所有一下子涌入脑涨。

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她急忙喊。“周大哥,周哲,有人吗?来人啊!!”

她使劲,一声高过一声的喊,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这才有个四方脸留胡子的男人,推门走进来,“鬼叫什么,是不是想死了?”

“大哥,我朋友呢?”

“哟,嘴够甜啊,死了!”

“……”简单一震,很快冷静下来,“你们是想问温家金库在哪!”

“哈哈,小娘们,不不,应该是简秘书,我们只要人!”

“是吗?”简单打量着对方的衣着,很普通的牌子,再加上简陋的房间,特别是他眼里一闪而过的震撼,挪了挪身体,“那最好,想知道金库的位置,你告诉陆晓寒,我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他,就让那批珠宝金块,还有瓷器,全部都永存地下!!”

男人切了声,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明显。

“你说真的?”

“假的,我什么都没说,我说了什么?”简单扭头。一副打死都不会泄露半分的架势,更让男人生疑,果然很快就离开了房间。

虽然又是几个小时,没任何动静,但简单知道他们动心了。

周大哥,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简单再醒过来,是饿醒的。

彼时夕阳已经落下,不远处隐隐还有狗叫的声音,捉她的人究竟是谁?

温隽泽,是你吗?

是你提前得到消息,派人带走我?目的只是要我肚子的孩子?

是这样吗?

不不,不是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高速路口,他闻讯赶来之后。就不会那么悲切和失控,她相信那一刻的他,不是伪装。

就这样,简单在手脚被绑,肚子又饿的情况下,不知道挪了多久,才勉强来到茶机前。

用牙齿一点点撕开泡面包装,啃着干面,不知道为什么,齐腔里一酸,泪水就止不住的流下来,却也在这个时候,身后门板‘砰’的一声。

被踢开的同时,她咬着面回头。

“周,周大哥!”简单含糊不清的惊叫,“你们要做什么,放开他!!”

一天一夜不见,此时周哲除了齐腔脸肿,嘴角还有血丝流出,那身上的风衣和西裤,更是脏乱残破,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受伤了。

押着他的人,胳膊一伸,一把黑漆漆的枪,便顶在他脑门。

声音很凶,“金库在哪,不说老子立马崩了他!”

下秒,就听到了咔嚓的响声,这样的画面,简单在电视里看到过,好像是上膛。然后再勾勾手指,子-弹就能瞬间解决人命。

“不,不要!”她看起来惊吼的大声,简难的挪动着身体,吐着嘴里的面渣快速说,“不要,不要杀他,只要你们放了他,我——”看了看周哲,给了他一个像是深爱的眼神,对那些人说,“我可以把位置画下来!!”

那样一个眼神,或许其他人不懂,周哲又怎么会不懂。

立马配合的说,“不要,你不要说。你说了你和孩子以后该怎么办,那可是——”话没说完,就被打晕了过去。

看着倒在地上的周哲,简单眼里的泪,太配合了。

哗哗的直流,“我画,我现在就画!!”

几个人一听,纷纷对视了眼,点头后也只是解开了简单手腕,一根笔,一张纸,丢过去,“简秘书,你最后不要耍什么花招,如果找不到钱,哼哼!!”

说话的那位呢,手里可是拿着刀。

刀尖就顺着简单脸颊游走,“外面可是有几十条,饥饿了很久的饿狗!!”

“写,我我我,我写!!”简单手抖,声音也抖,那里知道温家的什么金库啊,只是随便画了画,反正她目的已经达到,至于他们找不找得到,那就是之后的事。

砰,又是一声响。

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晕倒的周哲。

开始,简单根本不知道该捏哪里急救,先捏人中,又使劲的晃,以至于搞得在周哲醒来后,全身都疼。

他倒抽了几口凉气,“简单,你没事吧!”

简单摇了摇头,“图纸是假的,我根本不知道温家有没有金库,也不知道能糊弄多久,周大哥,我们快跑吧!”

闻言,周哲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好!”

虽然明知道幼稚,明知道糊弄不了多久,可简单万万没想到,就在他们站起来,刚蹑手蹑脚,一点点从窗台爬下去。转过身还没等迈步,突然灯光猛得大亮。

一阵‘啪啪’的掌声后,就看到站在院中央的陆晓寒。

似乎是等了很久,心情又不错的样子,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又是哈哈一阵笑,“都说女人在怀孕后,会变成白痴,可周副院长,你脑子呢?”

“果然是你!”周哲冷笑,其实他要的,并不是成功逃跑,而是借简单的想法,引出真正的谋划者而已,现在看来,他们的目的已经不言而语了。

首先拦截他们后,除了对他动手,倒是对简单很照顾,不提钱也不报复,再者加上现在,以他对陆晓寒的了解,就算要现身的话,那也应该选在他们逃跑途中,最狼狈的时候。

所以,现在出现的话,那目的只有一个!

孩子,一个属于温隽泽的亲生血脉,妈妈又都是同样的熊猫血。

眯了眯眼,周哲忽然笑了,“真可怜!!”

“你呢,你不是更可怜,守着怀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不能碰也爱不得!”陆晓寒走上前,用一种‘彼此彼此’的眼神看着周哲,最后一口烟吐在简单脸上:

“来人!”

“陆晓寒,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说着,他胳膊一挥,很快就有两个人,牵了四条狼狗,一路吐着血盆大嘴,迅速把周哲围了起来,吓得简单一阵尖叫。

如果说,之前她还想不透陆晓寒想要什么,那么凭刚才的两句对话,她已经明白了些什么,立马指着墙角,“陆晓寒,只要你敢动他,我立马死在这里!”

不错,不管是孩子还是什么,只要她死了,他的目的就会落空!!

那绝然和毫不退却的表情,倒是让陆晓寒眼前一亮,“哟,这么快就猜到了,不错!我要的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舍得死吗?”

“不信就试试!”

“好啊!”他说,“不过,听说你弟弟,在国外很努力呢!”

“陆晓寒!!”一提到弟弟,简单就奔溃了,可是还没等她说什么,下秒,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一张简楠在国外打工的照片。

陆晓寒嘴角带笑,“是不是长高了?”

“你卑鄙!!”

“还有更卑鄙的!”

一声哨声,两条狼狗瞬间就对周哲扑了上去。

两狗一人,纵使人再矫健,可也抵不过疯狂起来的狼狗,只是眨眼间,一条发黄的狼狗便嗷嗷两声,一下子咬住周哲胳膊。

惨叫声,虽然刻意压抑,但简单还是听得撕心挖肺!

“住手,陆晓寒,你给我住手!”

“很好,待在这里,直到孩子出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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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时光如梭,转眼港城又开始升温。

这一年的盛夏,‘温泽’早已经家喻户晓,挤身于多元化龙头集团之首,那个曾经在法庭叱诧风云的铁嘴律师,也不再顶着正义的光圈,行走在枯燥的案子中。

从三年前,一举打破此生绝对不会接掌温氏开始,不但接手,更是手腕凌冽的特别针对酒店、珠宝和赛车以及赌场等等,各种集商用娱乐于一体方位,全面出击。

刚开始还有人猜疑,温隽泽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毕竟所开始的每项新项目,都是温氏最不拿手,却是陆晓寒这些年以来,最为熟悉和火热的。

于是,股东中有反对和支持,最后在拭目以待中。虽然目前还没超越皇家一号,但在港城也是属于并名排列的大集团。

在温氏,许多员工都知道,只要是陆家所进行的项目,那么下一步提前完工,并且收入还破多的必定是温氏,不管卑鄙也好,跟风也罢,反正大老板的目标太明显了:打败陆氏,吞并陆氏所有的项目,仿佛成了如此温氏的主力。

对于这样的现象,温老爷子是一直很愤怒,奈何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就算心里还气,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唯一让他欣慰的便是,当年强行的联姻。

即使宁伊人和温隽泽婚后一直有不合的消息传出,但至少两岁半的孙子,很懂事,相信时间久了,两夫妻会越磨合越分不开。

“是的!”老宅院前,宁伊人贤惠的替温天豪舔了茶水后,乖巧的说,“您的话儿媳都记住了,其实阿泽也是因为接管温氏后忙碌了,所以才没多少时间陪我们,不过相信等过去一段时间,会好些的,我相信守得云开见日月!我们——”

正说着,一旁黑色包包里,嗡嗡响了,“爸爸,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温天豪点点头,看着远处草坪上,由保姆带着玩耍的孙儿,微微合上眸子,享受着午后的静宁,倒是没注意宁伊人在接完电话后,脸色变了变。

深吸了口气,和温天豪告别后,她火速回宁宅。

此时依旧金碧辉煌的宁宅,还是那样的屹立不倒,像是什么风雨都没经历过的平静,远远的便有佣人发现她开车回来了,开了花艺门,最后下车时,蔡管家急忙跑出来。

“小姐,你可回来了!!”

“我爸呢?”

“被…被带走了!”

“什么?”宁伊人简直不敢相信,“你说什么,我爸被谁带走了,究竟怎么回事?”

蔡管家抹了把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去行里给老爷送东西的时候,恰好看到警察把老爷给带走了,说是贪污受污,被人举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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