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开始繁琐的摸排,一圈下来,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保安晚上十一点就会关门睡觉,昨晚十一点之后,没有外来车辆出入。
倒是小区南门不到一百米的一家店铺,老板说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楼下有男人咳嗽,然后是发动车子的声音,时间大概是三四点钟。并不确定跟案子有关。
调了附近路口的监控,四个路口从凌晨两点到早上六点,一共经过了近二百辆车,还需要慢慢查。
杨光和周一卓负责查附近的开锁公司,尤其是小区及楼道里贴过小广告的那种,但是一圈跑下来,每个人的不在场证明都挺瓷实,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们没在家睡觉,倒是有一家昨晚十点多接了个活儿,但是是在另一个方向的小区,而且那人也证明他确实去开了锁。
他们才刚回到局里,任行止那一组也得到了一点消息,据说在同一小区的另一个独居姑娘,叫杨萍的,大约在半个月前,也曾经有过同样的遭遇,也是半夜忽然发现有人,但是那姑娘一上来就激烈反抗,打碎了花瓶,声音很大,那两人就急匆匆走了,只拿走了她包里五六百现金,没有遭到猥.亵。
柏暮成仔细听完了任行止的汇报,“之前她有没有叫过开锁公司开锁?”
任行止似乎是回去问了问,然后又出来:“没有。”
“嫌犯也没有表露出猥亵的意图?”
“没有,”任行止很肯定的道:“我问过了,他们只是要钱,而且动作也很老实,全程比较紧张急躁。”
也就是说,这一次也许是他们第一次做案,也许是因为杨萍没报案养大了他们的胆子,所以他们才会再次做案,并实施猥.亵。从对话来看他们文化水平并不高,而且也没什么反侦查能力。
柏暮成拿过杨光那边的笔录,继续看了看,一边一连串的下命令:“继续核实,有导航的查导航路线,周边监控也继续排查,我还是认为开锁公司,及曾经从事过这个行当的人,有重大嫌疑。”
看夏朝蕊眼睛张的大大的等着听,他又接着解释了一句:“因为整个过程比较乱来,并不像惯犯,而且钱丽萍家那种锁,从猫眼开的麻烦远大于直接开,如果没有现成的夹子,以及是熟手,他们应该不会选这种方式。”
然而这次柏神探失算了,几家开锁的小公司全部排查了一遍,都没有问题,DNA结果暂时出不来,但鞋印和烟对不上。
眼看已经十一点多了,柏暮成直接让大家先回去休息。一天忙忙碌碌下来,大家居然都没注意省厅那位罗专家没有来上班。
柏队把夏朝蕊送回家,车开到楼下,他侧头看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明显有点打不起精神,嘟着小嘴巴还在认真的想着什么,他一看她那个小样儿就有点受不了,可是她都累成这样了,他还申请讨早上说好的“亲一下”又觉得自己太禽兽。
柏队长吸了一口气,艰难的做了一回真君子:“早点回去休息。”
她愣了一下,看了看他,点了点头,然后就跳下车开门进去了。
他被她这一眼看的心连跳了好几下,这小混蛋可是学霸,能背过从见面到现在所有话的人呗!所以其实她并没有忘,一直乖乖的等着他亲,他居然就这么把到嘴边的小兔子给放走了!
柏队的心情比丢了十个钱包还丧。
然而走都走了,他还能这时候再叫她回来亲一下?
柏队只能安慰自己人都是他的了,要亲以后还怕没机会?然后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去了。
回去继续跟五姑娘相亲相爱,酣畅淋漓的战斗才进行到第二场,手机忽然响了,柏暮成一眼瞥到名字,子子孙孙顿时交待了一手。
他咬了咬牙根,接起电话:“嗯?”
“师父!”电话里,她的声音压的低低的,带着哭腔,“好像有人……我害怕。”
他一愣:“什么有人?”
她声音都怕的发飘了:“有人,有人在撬我家的门,我害怕,师父,我害怕。”
柏暮成一个激灵,整个人弹了起来,“别怕,我马上过去,”他胡乱套了两件衣服,一边狂奔下楼,一边对着手机:“你在哪?门关好了没有,手边有什么东西?”
她喃喃的道:“关好了……”听着他急促的喘息和发动车子的声音,她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我在卧室,我有电警棍,有……还有手铐。”
“卧室是什么门?别好了吗?”
她愣了一下:“木头门,没有玻璃的那种木头门。锁好了。”
“很好,不用担心,”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山岳般的厚重感:“我马上就到,先不要开灯,拖着时间,如果他们撬开了外面的门,立刻开灯,打开电警棍报警开关,弄出尽量大的声音,并用免提音报警……”
她在他的发号施令里,用力的点了点头,惊恐渐渐退去,整个人都发起热来。
我是警察,我有一个很牛很牛的师父,他马上就要来救我了,我不怕你们。
她双手握住电警棍,又摸了一下报警开关,静静的等着。
柏暮成把车硬生生开成了火箭,一路飞车到了她家小区,直接亮证件让保安开了门。楼宇门开着,他一看之下,就是心里一跳,也顾不上掩饰脚步声,三步两步冲上了楼。他上次就听过了,她家住在三楼东户,他先草草一看,就看到猫眼处几道新鲜的划痕。
柏暮成猛然抽了口气,然后他拍了拍门:“小蕊!小蕊!是我!”
夏朝蕊一下子弹了起来,然后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开了门,柏暮成一眼看到她站在面前,忍不住狠狠的抱了她一下,足足抱了五分钟,才艰难的抽开身:“我上去看看。”
她用力点头,他跑上楼,不到十分钟就下来了,皱眉道:“不在,跑了。”
那小小的姑娘还站在门里,散着发,穿着睡衣,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他,柏队后怕的不行,一脚迈入,又狠狠的抱住她。
她也张臂抱着他腰,一边喃喃的叫他:“师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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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嗯。”
“师父。”
他终于忍不住,在黑暗中摸索着低头,双手捧着她脸,急切的去亲吻她的脸颊,她乖乖的倚着脸给他亲,他周身火热,喘息渐剧,双唇无师自通的滑下,轻轻触到她柔软的唇瓣。
触到的那一刻,脑子里霎时一片空白,好像整个身心,整个生命,都只余下了唇间这一缕香软。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的声音才又重新进入耳朵,他听到楼下的车当当当不断的报着警,楼宇门也被风吹的哒哒响着,柏暮成咽了咽,脑子艰难的反应了一下,“车,好像没锁。”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我下去锁好。”
话是这么说,他又抱了足有五分钟,然后才转身,她的小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袖角,恋恋不舍,他觉得这辈子的雄心壮志,都被这轻轻一拽给拽住了,轻声道:“我马上回来。”
他飞奔下楼。
车何止是没锁,连钥匙也没拔,车灯都没关,他胡乱停好了车,关上门就上了楼,门虚掩着,里头透出一线灯光,他开门进去,随手关上了门,那姑娘坐在沙发上,正仰着小脸,静静的看着他,星星似的大眼睛,亮的仿佛有水光。
他上身还穿着睡衣,外头套着一件外套,拉链没拉,腰带都没系好,光脚穿着皮鞋,一看就是从床上急匆匆过来的。
可就算是这样,只要他站在这儿,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安全的。
她忽然就很开心,冲他张开手臂:“师父,抱。”
他嘴角弯了弯,直接上前,双手把她抱了起来,抱小孩儿一样,紧紧的搂在了膝上,灯光下看她简直嫩的像瓷娃娃,他又想起太后那句“细皮嫩肉”,忍不住低头,又亲了下去。
她被他亲的招架不住。
她想像中的初恋应该是青涩的,试探的,模糊和若即若离的。可是他是成熟的,火热的,强硬的,带着烟草味和某种说不清却叫人羞涩的味道……浓烈如酒,乍一接触,就可以刻进骨髓,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稳定、深刻,坚定,让人永远无法忽视。
好像从来没尝过甜味的小孩子一下子吃到了蜜糖,她觉得他手指碰她一下,都叫她整个灵魂都为之颤栗。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仰头,大口喘息。
白白软软的小姑娘被他压在沙发上,欺负的头发散乱,小脸儿红的像涂了胭脂,眼睛紧紧的闭着,却仍旧乖的不像话,摊着手脚任他作为,好像他就算现在就吃了她,她也只会乖乖的送到他嘴边给他吃。
他觉得这小姑娘真的是老天赐给他的宝贝,明明两人都是新兵,他意乱情迷的脑子里也曾掠过“能不能这样亲”“会不会弄疼她”类似的念头。可是她这样娇软臣服的模样,真的让他觉得自己驰骋沙场,掌控全局。
他咬着牙根不敢看她,好半天才霍然站起,去了厕所。
门哗的一响,好半天,夏朝蕊才慢慢的张开眼睛,她忽然就觉得好害羞,飞快的爬起来,就跑进了卧室,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柏队没有再来打扰她,一直到天亮,她才朦胧睡着,醒来的时候,居然已经九点多了,手机没在枕边,所以她也没听到闹铃声。
夏朝蕊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倚在床头茫然的怔了半晌,然后终于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光脚跳下床,就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