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后来完全是无心,但柏队还是老实不客气的认下了:“早上还亲了我妈一口,我妈抱着她都不舍得撒手,一直后悔当年没生个闺女。”
夏晏林笑了两声,然后就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们家老爷子……”他顿了一下:“我是说,方不方便哪天我去拜访一下?不是做为小花的兄长,是因为当年他救过我们,我其实一直挺想去谢他一声的。”
柏队直接应下,“不管为了什么,随时欢迎。”
“行,”夏晏林挺喜欢他这个干脆利落的爷们儿态度,笑道:“那回头再联系。”
柏暮成挂断电话,抬腕看了一眼手表。
外头,夏朝蕊和杨光正凑在一起嘀咕,杨光一大早跑过来,给她安利一个电视剧。
自从谈恋爱,已经很长时间没刷过电视剧了,夏朝蕊兴致缺缺,但杨光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保证你看完之后会多一个墙头!”
“真的?”夏朝蕊半信半疑,“我只喜欢长的帅的,演技再好如果不帅我也不会喜欢的!”
“放心,我还不知道你么?你放心看,不帅你打我,沧桑都掩不住的帅!”杨光笑嘻嘻的过来,一手压着她肩:“别忘了顺便充个会员,大家一起用啊。”
夏朝蕊无语:“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偷偷看完一集之后,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充了年卡,然后把帐号分享给了杨光,两人正凑在一起看,就见柏暮成大步出来,叫她:“小蕊,换衣服去训练场。”
“啊?”夏朝蕊有点不乐意:“为什么要去训练场?我昨天……我前天晚上踩了20多分钟车子呢!”
柏队道:“走!在家施展不开,去训练场教你点儿拳脚。”
她卖萌:“我为什么要学拳脚,我不是有你么?”
柏队看着她笑了一下,一手按着她脑袋,强行把人给带走了,留下杨光一脸懵逼,指着他们的背影:“这也行?小柯南不是个抖M吧?”
虽然去的时候不大乐意,但一进了训练场,柏队把外衣一脱,后头的夏朝蕊眼睛瞬间就亮了。施展起来的柏队真的是太MAN了,而且一想到这么MAN的人是她的,大长腿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就觉得美的直冒泡泡。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分局的队长杨诚,急匆匆的险些撞在一起。柏暮成跟他打过几次交道,也算熟悉,随口打了个招呼。
夏朝蕊看他拿着个文件袋,显然是找市局技侦做检验的,就问了一句:“杨队,有案子啊?”
“对啊!”杨队苦笑道:“出了一个案子。”他看了柏暮成一眼:“正好碰上柏队,你也给我参谋参谋。”
据他说,先是有老两口报失踪,说他们的女儿杨乐乐周末没有回家,电话也打不通,去公司问才知道一直没去上班。
他们找了一天,没有头绪,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失踪一周了,结果前天街上有人裸.奔,报警救下来之后,最终确认就是杨乐乐,但是杨乐乐目前受了刺激,什么都说不出来。
检查之下,她没有遭到性侵,但身上有明显的冻伤及束缚伤,抵抗伤,而且脸上被人用尖利物品刻了字,还涂上了黑色的颜料,技术检测出的成份是碳黑、碳酸盐之类的。
夏朝蕊吃惊的道:“黥刑?”
杨队一时没回过神来,“什么?”
夏朝蕊道:“黥刑啊!就是刺字!上古五刑之一,你不是说涂上的颜料是碳黑、碳酸盐之类的吗?那一定是锅底灰!”
黥刑又叫墨刑,就是在犯人的脸上身体上刺字,然后涂上墨。这所谓的墨,其实就是锅底灰,锅底灰有消毒的作用,用上是为了让伤口快速结痂,促进愈合。
夏朝蕊解释了几句,一边又问:“字刻在哪儿?”
杨队道:“这也有关系?我叫他们发张照片过来。”一边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有啊!”夏朝蕊严肃的道:“如果只是单纯泄愤,不会这么麻烦用锅底灰吧?所以这肯定就是在模仿黥刑,我记得黥刑好像有很多种,而且各个朝代也有挺多不同的。例如偷盗,就刺环于耳后,徒刑、流刑的要刺方形;杖刑的刺圆形,三犯杖刑的移于面部……强盗在额头要刺强盗两个字,而且要把类似刺配的地方,或者犯了什么罪刺在脸上……”
一边说着,杨队也收到了照片,把手机递过来,夏朝蕊接过来一看,那姑娘脸上刺的惨不忍睹,连眉毛上头都刺了字。
仔细看时,眉毛上写的是:“背叛男友”,脸颊上各两排字,上面写着“违背承诺”,下面写着:“执迷不悟”。
杨队道:“检查过了,这不是一次写的,三次的愈合程度都不一样。这是什么罪?”
夏朝蕊不太确定的道:“好像是逃奴?逃一次,两次,三次,每次刻的位置不一样。你最好再找专业人士确认一下。”
柏暮成道:“她男友呢?”
“就是说这个案子蹊跷呢!”杨队愁道:“我们一排查才发现,她男友也一起失踪了!而且这两人因为父母都不同意,所以每次约会都背着人,钻小胡同,我们排查起来才更麻烦,查了一圈了也没查出什么可疑的人来。现在他们两家人天天的闹。”
柏暮成并不怀疑下头分局这些人的业务水平,如果真的是有什么交互关系,他们应该能查的出来。柏暮成道:“有可能是法外制裁。”
“很可能,”杨队道:“但是没抓手啊!”
柏暮成沉吟了一下。市局这边一般只接命案大案,再说现在快过年了,他要是把这个案子接过来,队里的人年也甭过了,而且领导也未必同意。
柏暮成就道:“我过去看看卷宗,看能不能帮上忙。”
杨队很高兴:“那就谢了!”
柏暮成两人就跟着他的车出去了,结果就这么巧,才出了市局大门五分钟,柏暮成的电话就响了,他挂断电话,直接道:“抱歉,有案子,直接把我们放下吧。”
都是同行,都理解,杨队叹了口气,也没跟他多客气,就直接停车把人放路边了。
然后队里又接连忙了四天,其间夏兴东还打了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夏朝蕊忙的昏天黑地,道:“我过年有可能回不去。”
夏兴东顿时就有点冒火:“为什么不回来?”
夏朝蕊低声道:“爸爸,不是我不回去,我们有案子在忙呢,再说节假日有活动,我们都得待命呀!”
夏兴东认定了她是在找理由,“什么案子?哪有这么多案子?再说了,就算有案子,还忙着你了?你懂什么,你会干什么?为什么不让别人干?”
“爸爸,”她软着声音解释,“大家都在忙啊!一有案子,很多人都一起加班呀!”
夏兴东道:“夏小花,你还跟爸爸记仇是不是?你能不能懂事一点?你说说什么事不是由着你的性子来?那人你说不见,爸爸立马就把她赶走了,还让人给你订了部车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朝蕊十分无奈。柏暮成就坐在一旁,忍无可忍的睁开眼,来拿手机:“我跟他说!”
夏朝蕊急挡开他手,夏兴东已经听到了,怒道:“谁在说话?爸爸让你跟他分手,你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你不回家是不是为了他?”
“爸爸,”夏朝蕊轻声软语道:“我们在工作呢!回头再说好不好?”
“什么工作!”夏兴东怒道:“几点了还工作!你以为你爸是三岁小孩子是吧?夏小花你给老子听着,你过年要是不回来,老子一分钱都不会给你,订的车子你也不用要了!”
“爸爸,”她无奈的道:“我是警察啊!我们……”
对面已经挂断了。
彼时是晚上八点多,队里几个人前晚忙了一个通宵,今天一整天也没吃几口饭,正挤在一辆车里抓紧时间补眠,就光后座就坐了四个人,夏朝蕊是被柏暮成揽在膝上的。这么安静的夜晚,电话里的声音大家都听的清楚,为了怕她难堪,都在闭眼装睡。
柏暮成浓眉紧紧锁着,搂紧她想说什么,可是夏朝蕊又累又饿又困,电话一挂,就往他怀里一倒,秒睡了过去。柏暮成愣了愣,眉头慢慢的舒展开,用脸颊轻轻碰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
杨光低声咕哝了一句:“当警察多好啊!连生气都没时间生!”
没人理他,他也没再说话,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又睡着了。
大家一直忙了几天,终于赶在年前把案子结了,这时候前面几个案子申请的奖金也下来了,队里每人能拿个几千块,林局过来例行慰问了一下,结果一进门,大家都睡的横七竖八的。
林局不由的感慨:“唉,都辛苦了,别叫他们了,让他们睡会儿。”
沈连从给他开的门,低声应了,林局道:“暮成呢?”
沈连从指了指办公室,林局过去一看,柏暮成正在给杨队打电话,问之前的“黥刑”案子,林局站了半晌,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