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夏平日里,除了处理政务之外,仍旧在辛勤修行。
其实现在就算他整日游手好闲,终日玩乐,因为体内三尊星君法相的缘故,他的修为也会持续不断的进境。
真正的躺着、呼吸、眨眼都能变强。
这种天赋,纪夏甚至怀疑整座旬空域,都没有几尊强者能够比拟。
除了修行之外,纪夏又回到了刚刚从大符归来时候的日子。
几乎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阅读诸多典籍。
数以万计的典籍,被存储到他的脑中,他的见识也在飞快提升,遇到政事上的碍难,也能够就其他国度治政的经验、过程、结果,找寻出最妥帖的解决方法。
这种收获感,让纪夏沉迷其中。
这一日,纪夏正在上乾宫中修行,景冶忽然进入殿中,恭敬向纪夏呈上一枚符玉。
纪夏自然认得这种符玉,这是如今各府阁、城池之间传讯所用的影像符玉,用于录制影像,细致传递当政者的政令。
他接过符玉,景冶道:“启禀王上,有猫耳使者前来,呈上这枚符玉。”
纪夏这才记起猫耳国的那位天才少年国主竺嗣,离开太苍的时候,也曾经带了几种符玉。
这影像符玉,就是其中的一种。
竺嗣离开太苍,转眼已经差不多两年,这两年时间,竺嗣时不时都会写信送来,与纪夏这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强者,互递消息。
竺嗣写过来的信件,多数都是在话家常,少年心性被展露无异,之后才会向纪夏请教一些修行、治政上的碍难。
比如有忠直大臣,又批评他对于政务太过惫懒。
比如王宫花园中的照叶花被花农浇多了水,枝叶开始有了霉点。
比如他的王宫中,有几日闹鬼,他麾下的强者,都拿那尊怪异的妖灵没有办法,最后无奈之下,只能他自己亲自出手。
……
种种话语,都在透露他之前的成熟、镇静,都是万不得已。
当他在纪夏面前放下防备之后,所以的稚嫩、和孩子气也就都跑出来了。
细致想起来,这个年龄的少年,如果不是被这座残酷世界逼迫,向来应该更加无忧无虑,更加孩子气一些。
竺嗣如今已经十八岁,但是,如果要抛去他不得不拥有的强自成熟,他的真实心理年龄其实应该比十八岁还要小上一些。
毕竟这十八年来,闭目打坐,修炼的时间,应该占据了许多时间。
“这个孩子,心态好像越来越好了。”
纪夏想起竺嗣的许多信件,不由轻笑摇头。
忽然,他想起自己。
因为纪夏少年修成强大境界,他的面容,还和他刚刚穿越而来一眼,仍旧是年轻、俊逸的少年模样。
可是他的年龄,过了今年的日寂,应该已经二十八岁了。
二十八岁,已经不算少年了。
“不过,这个世界,修为不弱的强者,动辄数百岁,比如驭灵修士,有三百寿元,灵府修士,有上千寿元,神台更是夸张,他们如果能够安度晚年,自然老死的话,只怕能活两三千岁。”
“我不过区区二十八岁,又有驭灵境界,肉体又有如此浓厚的精气,活个数百岁简直不要太过轻松,这样算起来,我其实不算少年,我还算是幼童。”
纪夏恬不知耻的安慰了自己的一阵,旋即在手中符玉渡去一丝灵元。
符玉亮起光芒,其上的符文也闪闪发光。
瞬息之间,里面有一道符术亮起,虚空中忽然有一道神形徐徐凝聚。
光芒散去,竺嗣躯体、面容出现在纪夏身前。
纪夏看着栩栩如生,如果不是发着微光,就和真人站在眼前没有什么两样的影像符术。
突然突发奇想。
“我始终想让太苍子民拥有最纯粹的爱国情怀,最纯粹的种族自豪感,还想不断弘扬构成文明的许多要素,比如仁义德礼信智。”
“既然这样,我为什么不尝试者……拍符文电影?”
随着太苍百姓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现在的太苍坊间,已经有最初的“剧场”诞生。
故事都十分简单,多数都是在歌颂凌云阁中,那些英烈献身之志。
但是凡响却十分不错。
纪夏想起来,早在前世宋、元、明时期,朝廷就已经尝试过用戏剧、戏曲、歌舞等诸多文化元素来引导民间舆论。
“这倒是个可行的方法,可以将很多要素融入到符文电影中,然后给百姓最为直观的文化输出,毕竟影像的冲击力,比纯粹的文字要更加具有震撼性。”
“而且……”纪夏嘴角露出一丝怪异的笑意:“人族虽然弱小,可是也是神形生灵,无垠蛮荒神形无数,如果太苍真的有非常摄人心魄的故事,用于文化入侵他国,效果只怕能用非凡来形容。”
现在的无垠蛮荒,对于文明的传播程度,其实并不深远。
但是一旦有出类拔萃的文化极其载体诞生,其他种族生灵的接受程度,其实也不可小觑。
比如现在太苍庄严而又华丽的服饰,在周边小国,乃至大符,都成了绝对的主流。
在小国中风靡,还可以归结到太苍强大的实力,小国生灵崇敬太苍的生活上。
但是在大符族生灵中风靡,就代表着太苍的服饰,无论是设计、做工、美观程度都非常优秀。
“这个想法暂且保留,等到度过了当下的磨难,再细细想想,要不要付诸于现实。”
纪夏想了许多,却也只在他一念之间。
他身前的竺嗣影像,仍旧身着宽大衣衫,其上的图案、花纹,乃至衣衫裁剪的习惯,纪夏一眼就能看出,受到了太苍服饰的影像。
他头顶两只猫耳微动,脸上就和以前一样,泛起几分红晕。
“族兄,竺嗣给您行礼。”
竺嗣恭恭敬敬向纪夏行礼,直起身子之后,如同炫耀一般伸出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