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子挑的饭店是个老字号,菜做的很有特色,锦楠似乎很喜欢。
穗子有意结交,除了她个人对锦楠这种女中豪杰的钦佩之外,她也想摸摸锦楠的底细。
虽然是存了些私心在里面,可一顿饭的功夫,穗子还是没能套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锦楠是个很豪爽的人,席间跟穗子相谈甚欢,俩孩子也很喜欢她,缠着她问了很多那边的事,她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不是天龙社的那层身份横在那,穗子觉得她和于敬亭可能已经跟锦楠成为朋友了。
眼看一顿饭要吃完了,杂七杂八的话唠了不少,关键的话却是一句没问,穗子借口上洗手间,打算趁着这个功夫组织下措辞,看看一会怎么开口合适。
穗子的直觉告诉她,锦楠没有恶意。
但身处她这个位置,做事又不能只凭直觉,毕竟身上还背负着责任与家庭,她的每一个判定都不容失误。
穗子从洗手间出来,迎面遇到俩喝多的醉汉。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穗子下意识地闪身,不想跟这俩人有所交集。
可其中的一个醉汉却是看到了穗子,眼睛瞬间就亮了。
穗子今天穿了条喇叭裤,配了件白底青花荷叶领的短袖,扎了个马尾,露出瓷白的脖颈,锁骨链是颗花生大小的金镶帝王绿,低调减龄,像是不谙世事的女学生。
“妹子这是去哪儿?”
醉汉拦住去路,穗子掉头朝着女厕所走,想着进去就安全了,另外一个醉汉却是绕到了前面。
俩人一前一后,堵死了穗子的路。
“让开!”穗子斥责。
厕所在二楼,于敬亭在一楼的包厢里,二楼这会没什么人,她估摸着自己喊也不会有人听到。
眼睛扫到了走廊里陈设的花瓶,巧了,那花瓶跟穗子的上衣颜色很接近,这要是真的就值钱了。
穗子估摸着能摆在这的不可能是正品,脚不动声色的往瓶子方向挪。
这俩醉汉听她开口了,做出个腿软的猥琐动作,扶着墙,舔着嘴唇说道:
“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软,跟哥哥们喝一杯吧,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穗子抬手抓住瓷瓶,还没等她丢出去,就听前面一道慵懒的女声:
“欺负女人挺有瘾是吧?想喝,我陪你们啊。”
俩醉汉转身,见身后站着个高个女人,个高身材也好,杨柳细腰,嘴角带着漫不经心地笑。
“又来个妹子——虽然是高了点,可还挺主动!”
穗子看到是锦楠,心里踏实了许多,握着瓷瓶的手又松开。
她刚好也想见识下,公公嘴里说的差点拿到亚太地区二路元帅头衔的女人战斗力有多强。
“我还能更主动点。”锦楠勾勾手指,俩醉汉不知死活地凑上去。
前面那个想快点一亲芳泽,直接来了个大鹏展翅扑过去了,都没靠近锦楠的衣角,就被她一脚踢出去了。
穗子快速地闪身,躲过摔过来的那一坨,慢一点就得迸她身上,好险~
另一个醉汉见同伴被踢飞,不仅没有快跑,反而怒了。
“臭娘们,哥哥给你面子你不要?”
地上那个疼得直哼唧。
“哥,要不算了吧,我觉得这女人有点邪门。”
锦楠点头。
“我今天结交了新朋友心情好,不想死的就快点走。”
说罢看向穗子笑笑,穗子对她竖起大拇指。
站着的醉汉还没意识到自己惹了谁,指着锦楠骂道:
“不就是个女人?你怕什么!看我怎么收拾——啊!”
听到他说“不就是个女人”,穗子瞬间站直。
她想到了公公的提醒。
在锦楠面前,一定不能说这句话。
果然,醉汉说完这句话后,刚还漫不经心的锦楠勾起一抹冷笑,穗子甚至没看清她的动作,就见前一秒还在嚣张的醉汉已经倒在了地上。
捂着大腿嗷嗷惨叫。
他的腿上被飞刀浅浅的戳了个洞,血顺着裤管流下来。
“我只用了一成力,不会废你这条腿,你应该庆幸我给姐妹面子,没有亲自出手。”
穗子知道她这话不是吹牛,在实在不过了。
按着公公的介绍,锦楠练得是硬气功,手指能劈砖碎大理石,如果她想下狠手,就不可能只是浅浅戳个洞这么简单,真就只是个教训。
锦楠双手负立,挺拔的身姿像劲松,狂风骤雨都压不垮的强者,又怎会把俩毛贼放在眼里。
于敬亭领着孩子们上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从地上躺着的俩醉汉和锦楠穗子的站姿走位,很容易猜到发生了什么。
很显然,他女人又被锦楠救了一次。
锦楠背对着于敬亭,没有回头,却能猜到是他,笑眯眯地说道:
“不好意思,又抢了你护花使者的风头了。”
这一顿饭的功夫,她一直有意无意的逗于敬亭,看他吃飞醋的样子觉得很好玩。
按着她对于敬亭的了解,这男人连她多看一眼穗子都能吃好几口醋,这会她英雄救美,估计于敬亭会更闹心吧?
并没有。
于敬亭只是过来,默默地给地上俩醉汉补了两脚,如果不是穗子及时拦着,他甚至能解开裤腰带,开闸放水,用尿把这俩耍酒疯的玩意呲醒。
这俩醉汉这会酒也醒了,求爷爷告奶奶一通求饶,穗子怕闹出人命,就让他们俩快点走。
于敬亭对着锦楠一拱手。
“多谢你救我媳妇,走,我敬你两杯。”
这态度让锦楠挑眉。
“不吃醋了?”
穗子闻言只觉得哪儿不大对,陷入了深思。
于敬亭却是朗声笑道:“我虽然不是个多大方的人,却也懂明辨是非,救了我媳妇就是我朋友,这一杯是理当敬你。”
江湖规矩,这种情况下,于敬亭只要敬酒,锦楠喝了,那就是兄弟了。
这一串看似普通的对话,却已经暗含深意。
穗子反应过来了。
锦楠这是挑明了,她已经知道穗子夫妻知道她身份和来历了。
因为锦楠疑似不喜欢男人,这件事是道上传出来的。
这一刻穗子心里多少有点愧疚,对比锦楠的坦然相待,她倒是想太多了。
于敬亭已经跟锦楠对上了暗号,这是要做兄弟,这俩人身上都有江湖侠气,只要不抢女人,做兄弟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想到这,穗子心里也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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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