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是食肉动物。
很明显,接下来他们这些肉馅将要经历的是什么。
面对着用肉馅儿堆积起来的小山,一匹最为高大的狼率先走上前来,它的体格很是健壮,从其他狼对它尊敬有加这一点来看,很明显它就是狼王了。
“滴答……”
“滴答……”
透明的口水连成线,沿着狼王的嘴角滴落。
再也忍受不了腹中饥饿的狼王张开血盆大头,大口大口地将面前的肉馅吞咽进了肚子里。
等到狼王进食完毕后,剩下的野狼也都迫不及待地跑上前来,狼吞虎咽地吃起了绞好的肉馅。
很幸运的是赵衡逃过了一劫,因为没有狼对骨头渣子感兴趣。
“嗝!”
接连不断的饱嗝声响起,等到将面前的肉馅山横扫一空后,所有的狼撑得肚皮都圆了,它们懒洋洋地趴窝在地上打起了盹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野狼圆滚滚的肚子渐渐变得小了起来,想来是已经消化掉了肚子里的肉馅,又过了一段时间野狼们纷纷起身,将肠道内的废物排泄到了一旁。
一团团不堪入目的便便再度整合在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游魂。
游魂们出现在场中,迎接他们的是无数野狼的追赶,每当有一个游魂被野狼扑倒,等待他的就是狼群的一拥而上,瞬间将他撕扯成了无数份,大口大口地吞下,再度回归到了野狼的肚子里。
赵衡自然也组合在了一起。
不过没有野狼对他这个身上一丁点儿肉都没有的骨头架子感兴趣,连看他一眼都懒得看,更别说是扑上来吃掉他了。
于是赵衡越过狼群,越过游魂们,继续向前走去……
在接下来的找寻生路中,赵衡又经历了各种各样残忍的刑具,简直把满清十大酷刑挨个上了一遍。
期间也有许多游魂和他一起经历酷刑折磨的,再之后他们进入了下一层……
这一层的刑具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整个空间内所能够听到的只有游魂们的嚎叫声,叫声愈发地惨烈,在这里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但这不是结束,仅仅算是个开始。
他们紧接着又被投入到了布满火炭的巨坑中,面对烈火的炙烤,每个游魂脸上的表情都狰狞到了极点,就连赵衡被这火烧得骨头都开裂了。
烈火愈发地强烈,像是要将他们烤化一样。
“嗤——”
真的有游魂被烧化了,透明的身躯化作了粘稠的液体滴落进了火堆里,消失不见了……
赵衡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一项一项的经历下来,感觉像是在经历地狱中的刑法,从上次进入那个诡异的战场算起,他先后经历了等活地狱,黑绳地狱、众和地狱、号叫地狱、大叫地狱、炎热地狱、大热地狱。
难道接下来会经历的是无间地狱?
想到这里,赵衡也不禁生出了几丝恐惧,哪怕是他已经经历了诸多的恐怖刑法,内心的恐惧非但没有平复,反而更加强烈了。
因为接下来等着他的将是……无间地狱。
在佛教典籍中的地狱为八热、八寒,共计十六层。
他已经经历了八热中的七层,接下来的无疑是八热的最后一层——无间地狱。
无间地狱是地狱最底一层,也被称作是‘阿鼻地狱’,灵魂在这层地狱中所受到的痛苦将会远超前面七层,最恐怖的莫过于这层地狱中还包含着上百个小地狱,也就是说要想从这一层地狱里出来,就要将前面所受的苦再十倍百倍地受上一遍。
这怎么可能不让人恐惧呢?
但是没给赵衡太多考虑的时间,他就已经掉落去了下一层……
无边的黑暗中传来的是游魂们经久不息的哀嚎声。
赵衡这下已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疼痛不单单来源于身体上的这么简单,更是直接作用在人的灵魂上。
这是暗物质?
在失去神识的那一刻,赵衡意识到这种疼痛是因为暗物质侵蚀他灵魂所造成的。
游魂们的哀嚎声还在继续,黑暗浸染他们的灵魂,将他们的灵魂也一并染成了黑色……
……
……
不知道过了多久。
总之谢九回来后,赵衡还是伏在桌边昏睡着。
“先生?”
谢九站在赵衡身边,小声地呼唤着,但是还是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再这么睡下去的话肯定会着凉的啊……
可是她又背不动先生,那该怎么办?
谢九的眼中满是担忧,她犹豫了下后,‘蹭蹭蹭’得跑上了楼。
两分钟不到,谢九艰难地抱着一床棉被又下了楼,将被子盖到了赵衡的身上,谢九就这么坐在桌前,托着下巴等着赵衡醒过来。
“咕咕!”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谢九回来了,大头鬼从谢九的卧室里跑了出来,准确来说是蹦了出来,一蹦一跳地下楼,一副欢欣雀跃的样子。
大头鬼跳上了桌面,亲昵地蹭着谢九的衣服。
“嘘——”谢九做了个嘘的手势,声音也尽量压到最低,“先生在睡觉,不要打扰先生。”
大头鬼眼泪汪汪地瞅着谢九,张嘴叼着谢九的衣袖,试图将她从这边拉走。
“不要闹了。”谢九的语气拔高了一点儿,显然她有些不理解为什么大头鬼最近对赵衡这么生疏。
“咕!”
大头鬼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它非但没有松口,反而用更大的力气去拖拽谢九,一个劲儿地要谢九远离赵衡。
“大头,你……”
谢九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准确地察觉到了赵衡放在桌面的食指似乎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这下,谢九也顾不上大头鬼这一遭了,更加全神贯注地盯起了赵衡。
先是手指抽搐,紧接着赵衡的眉毛也轻微颤了颤。
随后赵衡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儿很是呆滞,显然还没有从之前的事情缓过来。
“我?”赵衡的语气中满是疑惑,“还活着吗?”
见到赵衡醒过来,谢九的语气很是欢快,她凑了过来,“先生,你当然活着了,怎么了?难道是先生你做什么不好的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