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
心,仿佛被什么尖利的锐器给狠狠的扎中了一般,痛的不停在抽搐。
池映月的话,就像一个尖锐的钝器,在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胸膛,让她如此的疼痛。
池映月这个女人向来恶毒,说话也难听,只是此时的话,却说的对极了。
当时,在池映寒最苦难的时候,失去了光明,什么都感觉不到,唯独凭借直觉认出了池木木,可是池木木做了什么?
离开了池映寒,回去京城,帮助东陵绝,将池映寒孤独一人丢在金河边上,留给了恶毒的秦夫人照应!
“怎么?你知道内疚了么?”许是池木木脸上的悔恨和痛苦之意让池映月看出了什么,她连续的冷笑几声,看着池木木冷漠无比的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四哥,要为四哥清楚身边的奸诈小人,可是你自己呢?你算什么?你自己如此的虚伪,你为何不离开四哥?你既然都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来揭穿我呢?”
心中疼痛,嘴巴里更是苦不堪言,池木木不禁苦笑一声,看着池映月,半晌才禁不住冷冷一笑,道:“这是我跟四哥之间的事情,揭穿你是势在必行,不要以为说了这么几句话,我就会放过你了!”
池映月脸上却没有丝毫害怕的神情,冷冷的嗤笑一声,道:“你说的对,可是,你如果揭穿了我,四哥只怕接下来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快乐了!”
“哦?难道四哥守着你这个假冒的木丫头,才会有快乐吗?”池木木稍收敛脸上的神色,看着池映月冷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池映月却未笑,而是一脸正色看着池木木,半晌才认真笑着说道:“难道你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无论是池映寒还是南宫辰逸,喜欢的人,并不是你,而是那个影子,那个影子叫做‘木丫头’,这个影子可以是你,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只要那个人能够成为他心目中那个影子,就足够了!”
“他心目中……那个影子?”池木木的头微微一歪,一脸不解的看着池映月,奇怪的,她竟然会觉得池映月说的话有那么一点道理,竟然不会觉得她说的话很荒谬!
“对!”
池映月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的转头,冷冷凝视着池木木,一字一顿道:“四哥需要的只是一个关心他、帮助他,或者说,心里只有他的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是他失去了记忆,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了,而我却在他最苦难的时候,陪在他身边,助他灭了南宫勤,助他登上帝位,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而小时候你与他一同长大的情分,却一文不值,什么都不是,你知道吗?在你抛下四哥的那一刻起,你就什么都不是,你不但抛下了四哥,还抛下了你跟四哥的感情,抛下了你木丫头的身份,而我,不过是捡来这个身份用一用,我跟四哥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而木丫头这三个字,根本什么都不是了,你明白了吗?”
长篇大论,池映月说的面不改色,分明是那么的强词夺理,可是在池木木听来,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上,却是那么的有道理!
是啊,池映月说的对,她说的对极了。
这一切什么都不算,重要的是,四哥已经不在乎她木丫头的身份了,四哥在乎是那一份情谊,就算有一同长大的记忆那又如何?
南宫辰逸根本就不记得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木丫头”这个人,可是他需要木丫头坐的,却都是池映月在做!
池木木忽然重重的往后退了一步,半晌都说不上话来。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吧?”池映月上前一步,自上而下冷冷看着池木木,声音亦是冰冷如水:“你说说,你有什么资格揭穿我?你煞费苦心,找来天道真人,可等你真正揭穿了我……你会发现,你又再次毁了四哥的一切,你会再次毁了木丫头,当初在金河边上,四哥已经失去了木丫头一次,你要让他再失去第二次吗?”
“我,我……”池木木一时间竟然回答不上来,她竟然会觉得池映月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池映月又是一声冷哼,身子微微倾下,猛地凑近池木木,半晌才一字一顿认真说道:“这样……是不是对四哥太残忍了?我不会害四哥,你却会害四哥,你有什么资格说你爱四哥,你有什么资格告诉四哥,其实你才是木丫头,而我是冒充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分明就是不安好心。”池木木眼神一转,猛的推开池映月:“不管什么情况,四哥他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四哥有知道真相的权力,可是四哥已经没有力气再受这样的刺激了!”
池映月看着池木木,不知道为何,她的眼神里,忽然出现一丝浓郁的悲伤。
只听她深吸一口气,长长的叹息一声,看着池木木,幽幽说道:“你知道吗?四哥虽然已经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四哥经历良多,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刺激了,你想过,你揭穿了这件时期之后,四哥会多么难过吗?难道你真的不能看着四哥好吗?还是你因为恨我,所以要牺牲四哥,也在所不惜?”
“一派胡言!”
朗朗的呵斥之声,忽然传来。
带着愤怒和不敢置信,更多的,却是浓郁的悲伤。
池木木和池映月对视一眼,池木木先是惊讶,而池映月的眼中,却出现一抹慌乱,两个人,两双桃花般的眼眸,同时不敢置信的看向门口。
俊朗欣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南宫辰逸无疑。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便是天道真人。
他们竟然到了池木木的寝殿,而刚才,便正好听见池映月那一番强词夺理的狂妄之言!
“四,四哥,你怎么来了?”池映月忙收敛神色,退后两步,拉开与池木木的距离,有些吞吐的看着池映寒,眼神闪过一抹慌乱。
南宫辰逸却不说话,沉着一张脸,深深看了池映月一眼,然后大步踏进寝宫内,对天道真人道:“师父请坐。”
神态非常恭谨,只是寒着一张脸,看来,他应该是十分的愤怒。
天道真人点点头,坐了下来。
南宫辰逸也跟着坐下,只是转头看向池木木时,眼神中带着一股浓烈的忧伤。
池木木慌忙拭去眼中的泪水,高声吩咐上茶,也坐了下来。
池映月仿佛有些不知所措,暗暗瞪了池木木一眼,又转头看向南宫辰逸,上前两步,走到池映寒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