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觉得冷暴力是一种很可怕的惩罚,她宁愿霍君临像个勤兽一样待她,也不愿意冷暴力。
虽然他冷落自己。但她还是每天做该做的事,一到中午,无论风吹雨打,一定会准时送饭到公司来,然后和他一起吃。
吃完饭后,霍君临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走向他的办公桌,一边用冷淡的口吻对她说:“你先回去吧。”
拉拉默默地收拾了饭盒后,鼓起勇气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君临,你还在生气吗?”
“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文件。
拉拉走到他面前。朝他举起手指发誓,脸上一副诚恳的样子:“我发誓,我以后不会再动你的东西。”
又接着补充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再过问那张照片的事。”
她想过,虽然她对那张照片很好奇,但如果照片上的主人是他的禁忌,惹他不开心,那么她便不再过问。虽然那根刺还横在她心里,但看着他不开心,她会更不开心。
霍君临缓缓地抬起头看她,只见她脸上写满诚挚,肯定的脸色,仿佛她真的会做到像她说的那样。
他从不信任何人,不知为何,此时此刻他竟然相信她。
他心潮泛起一阵激动的涟漪,冷漠的心突然软下来,他缓缓地站起来,然后俯首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而他亲吻拉拉的这一幕,刚才被突然出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的蔡心眉看见。蔡心眉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欢喜的脸色顿时变为阴霾,她视线像被定格了一样,无法从他们身上移开。
拉拉笑得像花一样甜蜜,张开拥抱。轻轻地抱住了霍君临,把脸贴近他的胸口,微笑地说:“谢谢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做个好妻子的。”
霍君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去吧。”
拉拉不舍地得放开他,朝他微笑,“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嗯。”霍君临的眼里有若隐若现的幸福。
拉拉转过身的时候,霍君临的视线也跟随她转身的动作而动。
于是,他们同时看到了在门口的蔡心眉。
蔡心眉还在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他们的脸色却已经同时变为深深的震惊。
拉拉一眼就认出来,站在门口的这个女人,就是霍君临钱包里照片上的主人。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找霍君临做什么?就在她心里涌出不安的时候,她突然感到身旁刮过一阵风。她一惊,看到霍君临用一种极快的速度走了出去。
“心眉,是你吗?”霍君临心情激动得汹涌澎湃,他一把把蔡心眉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
当感受到怀中的人儿那具有温度的躯体时,他激动得眼眶泛红,他放开蔡心眉,“心眉,你还活着,你没有死!”
拉拉:“……”
霍君临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以为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君临!”蔡心眉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抚摸霍君临的脸,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我还活着,我没有死,对不起,三年前我骗了你。”
霍君临伸出一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我好想你。”
蔡心眉扑进他的怀里,放肆地流着这三年思念的眼泪,“我也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
此时的拉拉就像被人丢弃在角落里,再无人问津的玩偶,她的眼睛就像被猛烈的太阳照着,刺痛得很。
她站在那里,脚步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久别重逢的他们,心却像强盗入室抢劫,一片狼藉。
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后,蔡心眉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双眸,视线清晰后,她注意到了拉拉的存在,放开霍君临,疑惑的眼神定定地看着拉拉:“她是?”
她怎么会和自己长得这么像?
她和君临又是什么关系?纵土役扛。
失神的拉拉猛地回过神来,看向霍君临,只见他英俊的脸上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似乎是不想公布她的身份。
她的胸口突然一阵窒痛,大概是害怕,她突然快速地低头,走出他的办公室。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她甚至可以感受得到,从他们身上弥漫开来的浓情气息。
越过他们的时候,眼泪再也不受控制,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放肆地流着。
霍君临看着她离去时落寞的身影,心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疼意。
“君临?”蔡心眉见他失神,心陡然变得不安起来,为了力挽狂澜,她快速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知道,霍君临和刚才那个女人一定是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她和自己长得那么像,难道君临把她留在身边,是当作了自己的替身?
可是,刚才现在在霍君临脸上流露出来的心疼,又是为什么?他甚至在自己面前,魂儿都丢了。
且不说她和君临三年不见,他在自己面前失神,还是头一次。
霍君临快速地回过神来,朝蔡心眉勉强一笑,“我们进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心心念念盼望的她终于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了想像中的欣喜,反而觉得心情很沉重。
“好。”蔡心眉微笑地应道,然后率先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你的办公室还是没怎么变嘛,和以前一样!”她一边打量着他的办公室,一边用赞赏的口吻对他说。
“心眉,过来坐,我要知道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君临现在没有心情和她谈论办公室的问题,径直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面对他的焦急和关切,蔡心眉的脸上却露出难为情的神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心眉,快说!”她越是这样,霍君临越是按捺不住。
毕竟她“去世”的痛,折磨了自己三年。
又沉默了半晌后,蔡心眉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说:“我的死亡,是一场假死,是你爷爷策划的。”
霍君临:“……”
过度的震撼,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也知道,你爷爷一直看我不顺眼,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于是就威胁我,强迫我配合他,瞒着你制造了一场假死车祸。他拿我父亲的声誉威胁我,你也知道我父亲是官员,一旦被爆出包养丑闻,对他的仕途肯定不利。于是,我们只能对你爷爷忍气吞声,假死后,我和我妈去了法国。去年我父亲的原配因病去世,直到现在,我父亲才敢把我和我妈从国外接了回来。”蔡心眉很轻很低,有委屈,更有自责和内疚,“对不起,君临,真的很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