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晓凌锤我:“你才是母呢!”

我目光看到,好几个女的也抱了衣服回那厕所。

从鬼屋回来,穿着这身寿衣,不敢再出去浪费了。

32、月中见鬼1

我站在车旁,一敲车身,大力一个受惊,然后一滚出来,只见他一脸机油!他狂吐,发大火:“靠!麻勒格碧!敲啥阿!”

我一看,不得了,估计被我一拍,机油漏下来,淌了他一脸。喝油了!我连忙对不起。他边吐边骂咧,跑走洗脸了。我闯祸了!

跟他回到宿舍,他忙他的,我忙我的,他忙洗脸漱口,我忙晓凌这口,我让晓凌试买回来的衣服给我看,她说七爷从小教她不许在男生面前脱衣服。我说:“是试不是脱,啥理解阿。”这娃就是不肯,和我耍太极,然后把我打发走。太阳都下山了,今天没戏,第四次摸屁股无法实现了。

回来住处,大力搞完,对我又是一顿批,说我吓他,害他吃机油。妈的,今天真倒霉!事事不如意。

然后大力说:“今晚得你和晓凌帮我个忙。”

“啥忙?”

“出车。”

中秋都不能闲阿,结这兄弟。

“晓凌!晓凌!穿衣服没?”我过来拍门。

“怎说话的呢?谁不穿衣服拉?无赖!”晓凌开门生气的说。

“大力叫我们跟他车出去,去不?”“

“去哪阿?”

“不知道,你过来。”我说。

“那坐得下吗?要我坐车箱我无滞(不同意)。”晓凌已换一身休闲衣。

“不能,挤下嘛。座位就像**,挤挤总会有的,挤挤更健康。”我乐呵的取笑。

晓凌一个脸红,怒道:“我警告你,李喃生,你休再无礼,否则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哟,又吓唬我了,我是厦大(吓大)的,女人的老死不相往来就好像男人的山盟海誓,能信你的邪呢?信了就母猪上树了!

不过我知道在晓凌面前不能放肆,保持形象是不?还等米下锅呢。我赶紧道歉,说:“这是大力刚说的,我转贴而已。”对不起了哥们。

晓凌才不计较,关门过我房。

这晚就我们仨。

大力说:“今晚十二点前要赶去钵兰街,那有个主十二点前要出屋。今天是十四,八月十四,家属不留过十五的,所以今晚要去拉回来。”

“噢,八月十四嘛,又不是七月十四。这家真不孝顺,中秋都不让家人过。”我道。

“那是人家家事了,我们奉命就是。”大力说。

“噢,好哇。那我去给我爸打个招呼。”晓凌说。

“不用了,我和七爷说过的。走吧。”大力说。

晓凌道:“那我怎坐阿?”

大力说:“挤挤总会有的,挤挤更健康。”

听完我噗吃的笑,而晓凌脸红,怒视看看我,又看看大力,意思我们一起耍她呢。

大力被看得一头雾水,抛下句:“奸夫淫妇。”

晓凌更火,眼都可杀了大力,大力命硬,幸好他不是我,免受皮肉之苦,只替我受了个白眼,谢了,兄弟。

我们走向灵车。此时正是月挂中天格外红阿。中秋八月中,人魂齐团圆的日子。

钵兰街位于城南,与我这挺远,对那边也都不熟悉,必须早点出门。

钵兰之意,即为奉鬼之乡,香港就有个钵兰坊,同意思。钵兰街像我隔壁这银锭堂村差不多。都说我这城,南有钵兰北有锭堂,颇具格局。

大力几下把车修好,我们坐上车。这次我却没有抢车开,大力还奇怪呢:“你开?”我说不!

呵,大力阿,鸿鹄之志,孰是你这些麻雀可知的?对,因为今晚有拼座,这好是弥补回了今天一切的不幸。

大力上了驾驶室,我要晓凌上副驾,而晓凌推让,让我先上。是哟,搭摩托车时女的都不坐中间坐最后呢,不是不优先,而是前后一男,此女情何一堪。

于是我进去了。想拉晓凌,她呵呵示意我坐手杆边的空座!唉,我还以为让她坐我大腿呢!痴人说梦!

别看晓凌屁股大,可真的占位很小,我就觉得奇怪了。

安好坐,大力起动汽车,奔城南而去。

月亮当空照,路上人烟稀少,都在家吃月饼吧。

我仨无心赏月,在灵车上赏月,总觉的阴气沉沉。我仨说不上热热闹闹的上路,一路有一搭没一搭的。

快到钵兰街时,才十点不到,离约定时间还一个多小时。可在钵兰街转来找去就不见钵兰街三巷,二四巷之间只有一个胡同,胡同才深三米,并没见路牌也不见房子。虽然不急,可没找到雇主也让我们捏一把汗。

而此时,灵车却“突突”几下,熄火了。

我对大力道:“大力,你的修车技术很水阿。治标不治本的。”

大力奇怪的说:“没阿,我就查了下机油,看了下发动机。离合线也没问题阿。”

“可你看死火了。晓凌,下车,下车。”我推晓凌。

我们仨相继下地,大力打开座椅下的发动机检查。

“没事阿。”大力说。

晓凌凑过来问:“是不是没加水阿?”

我想笑,道:“你以为是手扶拖拉机阿?汽油车哪用加水的呢?没见识。”

晓凌嘟囔的不说话,她没见识。

大力说:“我再看看,你俩找家人问问钵兰三巷在哪。”

“可人家都关上门了,打烊了阿。”晓凌说。

“你真笨!路不在鼻子下面麽?”大力气道。

晓凌被踩得不开心了,好心来帮你俩,一个说我没见识一个说我笨,能开心阿?

我看出了端倪,这大力也是的,赞晓凌是大家的权利,可弹她仅是我的权力的!道:“大力你咋说话的呢?你,你道歉。”

大力看着我俩:“你刚不也是说……”

“你是你我是我,能一样?”

大力无奈,说:“真是奸夫淫妇。”

我拉着晓凌,不理他,找个家问路而已嘛,你以为能比你修车难?

车后边有个房子,卷匣没放下。我和晓凌走过去。

那家玻璃门门口点着腊烛。我和晓凌来到门口,里面开着暗红的灯,是那些货品开着照亮的。而门对面那个路口有堆东西在烧着,就是纸人,纸房那些。我琢磨,不应该在中秋烧香祭祖啊?拜月亮?也不该烧这些东西阿。

33、月中见鬼2

晓凌拍拍我说:“诶诶,屋里太师椅坐着个老太,问问她。”

我往里看,是的,里面太师椅端坐着个老太,是这家家长吧,问问她。

晓凌拍着门,问:“阿婆,请问钵兰三巷在哪啊?”我也拍拍门,可老太悠然自在的坐着没理我们。

这时从里屋出来个妇女,我问:“阿姐,阿姐。”

妇女见有人敲门,打亮灯。我再看太师椅空了,不知阿婆几时转身拐进屋了。

阿姐打开门,问:“这麽晚我们打烊了。买什呢?”

晓凌说:“阿姐,我们是问路的。钵兰三巷怎走阿?”

阿姐说:“钵兰三巷?”

我说是的,但我不能说是去那拉神的,非让人家扫出门不可。

大姐说:“这没三巷阿,喏,对面烧纸那是钵兰三号。唉哟,那老邓家刚走了个人。你们找干嘛?”

我想是对了,三巷三号,可能那巷就这一家,且雇主就姓邓。我道:“噢,没有没有,可能搞错了。”我正欲与晓凌出去。

晓凌却说:“阿姐,刚坐那太师椅的阿婆怎转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个惊,手里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开河,有怪莫怪!”

我的头发一下直了起来!因为我看到屋内里墙挂着个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刚看到的……

阿姐拿来一扎香,一盒月饼,来到那相前烧拜,口中惊慌有词:“有怪莫怪,阿妈过节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后代。”诸如此类。

我用手朦住晓凌的眼和耳,不让她看这情况,否则非吓坏她。我们不好意思打断阿姐烧香,独自出门。过后那姐出门看我们远去,见一部灵车停不远,吓得她“大吉利是”一声,火恼的把卷匣一拉!“啪”的关门!

我心有余悸,这个月中真倒霉!太倒霉了!我们回到车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门阿,邪门。”我一拉开车门钻进去。

大力说:“我也觉得邪门。这车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晓凌也被我宣染得有点紧张:“刚那婆婆,怪怪的。”

我说:“晓凌你真没看到刚那屋墙上挂的相?”

晓凌一个寒颤:“你是说,那阿婆回来的?”

我也出汗:“明显的。大力,你有没些符?给我一个。”

大力上车:“这灵车就是百无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坏哪了?”

“拉风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说。

由于过于紧张,晓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却毫无感觉。奶奶的,见鬼了,没吓出尿就是理想主义了。

我道:“三巷,就后面那个。烧纸那个。

大力恩:“终于找到了。”一个灵车调头。

大力把车调回头,刚那家已经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进那三号的口,可因太窄,必须要转几下骀才能进去。

大力专心的打着转,忽然停了。说:”后面有个老太,挡我转车了。”

“啊!!”把晓凌吓得快哭了,车后边就是刚那太师椅。

“大力,不是百无禁忌的麽?”我也怕。

“呵呵,逗你们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车后,我们步入,老邓家门。家属在门坎那烧堆纸,我们跨纸而入。

老邓家的神摆在大厅,我和晓凌再也不敢随便看周围。老邓遂一给我们发利是,大过节的,等会就中秋了。

老邓感激的给我们倒茶,黄不拉讥的茶水,我没敢喝。由于工作特殊,我们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样。老邓就与我们一起搬尸,他那家子哭得,断肠阿。最后老邓说:“师傅,家父嘴里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后我来装灰。”

我明白的,家属要求自己装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总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说没问题。明早十点开始排队吧。“

然后我们就拉神回去,家属在后面开车尾随,把老头亲自送到火葬场,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们是”帮神帮到底“吧。这个八月中,很诡异。我和晓凌现在都想不通。

34、粪发涂肠

火葬场有个茅厕,虽然宿舍有洗澡房,但在那里最多只能洗澡小便,小便多了地上泛黄,还一股骚味。。我们规定,不能在洗澡房大便!其实不规定也没人傻到屙在地上,然后踩成烂泥冲走。

茅厕里面是高空的,不出三尺下面全是”人中黄“,特别一到下雨,那叫”黄河之水泛滥不绝“阿。

最讨厌是秋雨来了,不大不小,地上肮脏。

中秋过后月饼大跌卖,大力就一下买了四盒,说要当早餐。

那天,大力分饼给大家,我们一想起尸油,都不要,一气之下他就吃了三个,双黄莲蓉,港产的。

我们不以为事,就吃死你!

果不出其然,事后一个小时,我和卡卡等就知道什麽叫倒腾了。

入夜,这是大力第八次去茅厕了。卡卡笑道:“大力,月饼不是这样吃的。”

大力软弱无力,虚脱的说:“靠!别扯了,兄弟都不帮分摊。快给我拿奇石散。又来了!”一阵风,大力就消失在风雨中。秋雨绵绵,我在想着晓凌,和卡卡有一句没一句的侃着。

卡卡说晓凌咋好咋有意思,我骂他:“还用你说。”

不知不觉,还没在意大力还没回来。

说了一会,我内急,对卡卡说:“我去下厕所。”

卡卡道:“哟,要你亲自去厕所阿?”

我窒息:“你去厕所有代劳阿?”

卡卡才醒起说错话了。

我不理他,走过晓凌这边,拍门:“晓凌,晓凌!”

晓凌探出头:“什麽事?”

“去厕所不?”我道。里面书琴听了哈哈笑:“喃生,真够可以的阿。都请客上厕所了!”

我也觉不妥,转想,道:“我,我是怕这夜晚,傍下你们的伞,且你们不怕厕所有屎忽鬼麽?”

“切!”书琴说。

晓凌拿了伞出来:“哈,我也正想去呢。”

书琴屋里又说:“上个厕所都要亲自去!”我汗死,和卡卡一个德行!

不管她,我和晓凌同一把伞一起下楼走向那茅厕。自从那次见黑影后,对晚上去厕所有点心里阴影。而晓凌却浑然不知!

茅厕很臭,堪比腐尸。和晓凌各自入厕,男女有别。

进去后我才想起大力一个小时前去了厕所未见回来。可能去买药了。

我掏出家伙一阵泄意,如此的舒畅,可一想,不对,我是来大便的。于是脱下裤子,呃呃的拉起来。

由于粪池下面是男女都通的,晓凌一声不发,我就奇怪这姑娘,这么快就尿完了?杳然无声的?想再次偷听嘘嘘声都错失机会了。我正想着,看旁边的坑怎么垮了?谁的恶做剧,夜里要是七爷看不清,一踏,不就掉粪池了麽?这样的人都有。

正想着,旁边晓凌“啊!”尖叫!

有鬼?我的晓凌!幸好你和我都亲自上厕所了!我没抹屁股,一条没消化的青菜还挂在那里,我管不了,猛地一抽裤子,飞奔女厕,大叫:“晓凌,我在!我在!”

有鬼就见鬼,没鬼就可见晓凌没穿裤子!两全齐美,我不假思索,跑过去!

太纳闷了,去到之后只见晓凌衣冠整齐的站在边上发抖。

我问:“晓凌,晓凌,咋啦?要我帮你抽裤子麽?”

晓凌见我进来,指着茅坑说:“我一进来,那坑就好像有东西在挖啊挖,我以为老鼠,没敢上厕所。可,可刚,那伸出了一,一只手!好怕阿。呜呜……”

怪不得近听水无声,原来晓凌没脱裤子。

“有,有这回事?”我凑过去看。

“不是被,被你说中的屎,屎忽鬼阿?”

“那是我扯的。”我走过去。

正凑近,茅坑里出声了:“喃生,喃生。”

“啊!喃生,这屎忽鬼还认识你?”

我还不信你的邪。我再进一步,那坑里又说话:“是我,大力。救我。呕……”

啊!原来是大力,我道:“大力,你,你在下面躲猫猫阿?”

“先,先救我。”一只手伸了出来。

我不能见死不救,我刚想伸手去拉,但我是见屎不救啊!那只手,全是黑黄交鼎的东西。我缩回来,道:“大力,再忍忍,我找个东西来。”

晓凌见是大力,才放心下来。帮着找东西。

找来找去,只有一条捣屎棍,是堵茅坑时捣屎用的。我拿着干净的一头,一头伸到那手去给大力抓。

奈何大力手太滑,刚抓住棍子,一用力,手一打划!“噗”一声大力重新掉回坑里,好肉麻的直落物体入屎坑的声音阿!大力一个噗通,一阵臭气滚翻整个厕所。

“大力,大力,加油!”晓凌助威。

“大力抓住了,再来!”紧张的救援气氛,我气都不敢大呼,因为很臭。

九牛二虎之力啊,搞了十三分钟,大力才被弄上岸。

“呜呜呜呜……”大力哭了。

“哥们,能走不?”我道。

大力哭泣着,说:“大哥,谢谢你救命之恩。谢谢,我想拥抱你。”大力用力要撑起身。

那还得了,他现在是屎人。我说:“客气,客气,举屎之劳,勿需挂屎!”我害怕的口吃了。

晓凌很不争气,看见大力她吐了。能不吐?我看着这屎人,衣服都湿着贴身,头顶顶着一滩黑色的,是谁便秘排出的硬便,嘴角还淌着黄色的酱汁,一条虫子还在嘴角爬,大力一挥手,打掉了一根蛆,可袖口却甩出一打蛆粘在鼻子旁边,他的耳朵挂着一条长的蛔虫,这个应该是月晓璃的,因为我看过她吃江中牌消虫片。

一见着屎头,我跟着呕胆汁!大力也没闲着,呕出一口一口嫩滑的黄色的东西,像月饼,更像木瓜,土豆泥!

我吐着说:“大力你别动!动则殃及我俩。晓凌,去,去拉水喉过来!”

大力终于站起来,他这一站,抖下一身辅料,散装的,油状的,条状的,应有尽有,落得让我目不接暇。大力呕啊呕。

“哥们,没啥大不了的,大屎大悲,没事。”我安慰,“你,你别动。”

晓凌扯来水管。我对她说:“你回去找卡卡,拿套衣服过来。他得裸冲,你回避。”晓凌乖乖的回去。

我拧开水喉,说:“大力,撑住!我冲了。”

大力张开嘴,手指指嘴巴,示意先从口开始。“对,从口开屎!”我说。

一喷射,大力满嘴食物顺流而出,看得我想起龙肉都食欲不震。大力嘴里冲了一会,然后是头发,那个纠结啊!是头发纠结,都结在了一起,冲出黑色的水,如染发剂一样,大力说:“回去理光头。”

我道:“那要理牙不?”

头发搞了很久,黑色的水就像脏衣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