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火车,我看着这座自己熟悉的城市,轻轻的呼吸了一口这里的空气。
离开才五个多月,却恍如隔世.这五个多月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了我觉得自己不像个正常人了,一切的一起经历让人感觉是那么的奇幻。看到那么多熟悉的事物,有那么一瞬间让我感觉我不知道自己经历过的那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不过看看身边,一切立刻把我拉回了现实。
徐安琪穿着一身雪白的羽绒衣,随意的系着一条火红的围巾。如云的秀发随意披散着,下身穿着一条休闲西装裤,合身的裤装显示着她那黄金比例的长腿和挺翘的臀部,脚上一双略带野性的靴子,无论站在那里,都是一张风景。
我本来考虑是否开着那辆卡宴直接回去,后来被格格否决了:“你还嫌不够招摇啊?”
所以我就开始有生以来第一次和春运较劲。一路上徐安琪陪着我挤火车,靠在我肩膀上蜷在硬座上睡觉,吃火车上难吃到极点的食物,停停走走好像永远也到不了似的折磨……
一路上她没有任何的不耐烦,任何的怨言。像个真正的女朋友一样小鸟依人一般的跟在我身边,对路上无数向她投射过来的,饱含欣赏、猥亵、嫉妒甚至怨恨似地目光不屑一顾,和我打情骂俏犹如一对小恋人。
但是我知道,这根本不是真正的徐安琪。
实际上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徐安琪。地下寺庙里冷酷下令杀死我和潘朵的女杀手?在父母坟前哭泣的柔软女生?在蜘蛛组织内部长大的文物贩子?在学校里躲来躲去的大小姐?
无论那个角色,她的扮演的惟妙惟肖,让任何人都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带着面具的生活似乎已经成了她的生活方式。那么,这些角色中,哪一个才最接近于那个真实的徐安琪一点呢?
其实如果是回家,我更愿意带潘朵回去。潘朵重不隐藏情绪,想笑就笑,就像上次装半身鬼吓我。想闹就闹,和徐安琪几次干仗都是这样,这样的女孩待在你身边会让你感觉轻松很多,起码你不用猜她现在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其实徐安琪和潘朵很相似。潘朵曾经告诉我她们两人在医院配合抵挡蜘蛛的人的时候,潘朵开枪后直接把枪甩给徐安琪,两人相互配合掩护射击最后击溃了蜘蛛的人。当时这两个人配合起来就好像多年的老战友。潘朵和徐安琪事先并没有商量过,甚至倒是眼神都没有交流过,而是按照接受过的训练和当时的情况相结合,两人心随意发的就配合在了一起。照理说,这两个人应该很多共同语言才对啊。
正乱想着心思,徐安琪拿起包包拉着我的手,像个女朋友一样靠在我身上,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有人从上车开始就跟上我们了。”
“谁?蜘蛛的人吗?”我吓了一跳,这么快就被盯上了?不久前才被中央的人狠狠扫了一遍,格格说最近蜘蛛的人都很安静啊。
“蜘蛛里要是有那么垃圾的跟踪术,这家伙早就给干掉了……那边月台第三根柱子后面,看见了吗?”徐安琪继续小声说道,一边继续往我身上蹭。
这点我很奇怪,虽然徐安琪一路小鸟依人,有时候甚至故意给我豆腐吃。但是我感觉的到,她从身心上都不喜欢任何人碰她,可现在居然故意往我身上蹭是什么意思?
随着她的指点,我看到了那边月台第三根柱子下面站了一个人。因为我们是晚上8点才到的,所以天已经全部黑了,那个人把自己的一半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一边探出脑袋来自己向我们这边看。
这人穿着一身黑衣带着绒线帽子,脸上带了副墨镜,看起来身材挺高的,看到我望向这边,他立刻把头缩了回去。
那一撇我总觉得看起来这人有点熟悉,但一时没想起来是谁。这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黄公公衣锦还乡啦?”
听到这声问候,我恶狠狠的回过头去应道:“安公公,你接驾来的很及时啊?”
安羽,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从幼儿园我们就在一起,一直到了高中毕业我一意孤行的报了这个要命的考古系,而他却遵从父母的意见,报考了本地一所211大学。今天因为火车到的时间比较晚,我也想晚点面对父母(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说徐安琪的问题)就通知了他来接我。
黄公公和安公公是我们高中以后的相互称谓。安羽其实长得很不错,高中里喜欢他的女孩很多,他也很喜欢女孩。可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啥心里障碍,到了和女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变得手足无措。平时这家伙和我们聊天谈点带颜色的东西那是一套一套的,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这小子就立马怂了……久而久之,安公公这名号就被他戴到了头上。这家伙不甘示弱,就叫我黄公公……
“呵呵,怎么?哦……嫂子也来了啊?向嫂子请安了!”安羽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到我身边的徐安琪立马作个揖,还真成公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