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子开上马路，终于看到了趴在挡风玻璃上的是两只变异的狐狸，猛地来了几个漂移后，狐狸的爪子在引擎盖上留下几个爪痕后甩了出去。
往身下一看，刚接好的腿又摔在一旁，我叹了口气将腿扔在副驾驶座位上，然后驾驶着五菱宏光往前横冲直撞。
事实上我的驾照还没有到手，算是在末日无证驾驶，如果这个时候前边有人挥手拦我，对我说:“停下，给我看你的驾照。”
我一定乖乖的下车，将手放在后脖颈上，然后跟他去警局，给父母打电话让父母把我带回去，我很乐意如此，只是没可能了。
“嘭！”光顾着拧头看后边那些狗了，狐狸了什么的有没有追上来，拧过头车子已经将一个丧尸撞到了。
没有撞飞，上半截被撞断，车的前胎碾过丧尸的腿，然后丧尸的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溅出来的黑血把挡风玻璃遮住。
开了雨刷，结果雨刷将那黑血脏血抹的满玻璃都是黑色的粘稠的东西，遮住了整个挡风玻璃。
“贼恶心！”我喊到。
但避免又有不长眼的丧尸扑过来，我慢慢的将车子速度放缓但依旧没有下车去擦擦玻璃。
“停车！停车！”是女人的声音，我立刻刹住了车子，然后听到脚步声，接着是副驾驶位子的门被拉开。
“谁的腿？”女人喊到，然后我刚想张口说话，我的腿被她扔在后边了，她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卧槽，这玻璃怎么这么脏！”她说完下车，然后不知道哪儿捡的布条将车窗擦出两个可以看见前边的圈。
接着上车坐在副驾驶上，自顾自点了一支烟，察觉到我还在看她，她拧过头来:“开车啊！”
我咂咂嘴点点头，然后踩油门开车:“能给我一支烟么？”我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话。
“这是女士香烟，你不适合抽。”她突然把安全带系上了。
“女人是四肢，你看我现在断了一条腿，也是四肢，应该是适合的。”我张嘴说了流氓话。
她拧过头看了我一眼，随后目光下移在我缺了一条的腿上停留了一会，而后掏了一支烟点燃给我，又从口袋里拿了一把匕首拍在车窗下。
这意思很明显，如果再说胡话，可能这姐们就要上刀子了，我开了车子里橘黄色的车灯，瞥向她，小麦色，扎了个马尾，黑色的运动裤上有血，上身是灰白交杂的格子衬衫。
鼻子很高，眼睫毛很长，车灯打过去显得很深邃，她拧头看向我，然后把后视镜扳向她。
摸过刀子，将马尾的皮筋取下来，然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刀子对着头发上手就是一刀，一截头发掉了，随后摇下车窗把头发扔了出去。
过了一会，她的头发零零散散很短，像个男生，拍了拍我:“怎么样？”
“长头发好看。”我说。
她把刀子伸过来，放在我的脖子下。
“我觉得这个发型很英气。”我咳了咳嗓子。
……
那根烟被我抽完了，我摇下车窗将烟头弹出窗外，已经离开了之前的村庄很远了，再往前已经隐约看得见前方城市的高楼大厦了。
“绕道走，城里丧尸应该很多。”女人开口，然后关了车灯。
“叫什么？”我想了想还是问道。
“艾静。”
“怎么活下来的？”
“我教散打的。”她出口说。
“吴浔。”我自我介绍道。
“嗯，你这腿？”她把目光放在我的腿上。
“被直升飞机炸断的。”我笑着解释。
“能活下来很不容易。”她用手抹了抹脸，然后把头靠在车窗沿上。
我看向她，她手里攥着那把匕首，攥的紧紧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我从一边车门旁掏出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
她睁开眼，看了一会，还是拿过去，咕咚咕咚的喝完后，将瓶子捏在手里。
“谢谢。”她说。
“要吃点面包么？”我问她。
“不了，吃不下，你现在要去哪？”她把刀子放回车窗下。
“回F县找父母。”我将车转了个弯，后边跟着跑的丧尸在后视镜里消失不见了。
“那还很远，而且…”
“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要去。”我打断了她，坚定的说。
“那我建议你转头，往城市开过去，距离近，能抢些食物，还有，车子快没油了。”她用手指了指油箱。
“把你放在哪？”我点点头，随后看向她。
“我也去，城里肯定还有幸存者，而且城里有武器。”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
“武器？”
“你说的直升飞机我也看到了，我听到里边有人说，会给幸存者多的地方投放武器。”她看向我。
“我还以为他们只会用炸 弹解决问题。”我笑道。
……
刹车，掉头，那个跟着跑的丧尸还在后边。
“坐稳了。”我一脚油门，直冲过去。
“别撞，车窗刚擦的。”她喊到。
我一转方向盘，然后从丧尸跟前疾驰过去，丧尸显然被人啃过，脸上的肉耷拉着，只有一只眼珠子。
脑海里闪过之前那场恶战的画面，陈鹏会说话的样子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
“这个世界太恐怖了。”我叹了口气。
“我觉得，这一切好像才刚开始。”她瘫在座位上，用手摸了摸放广播的地方，里面都是“呲”的声音。
“会有结束的那天么？”她说。
“不知道，也许吧。”我关了收音器。
……
高楼大厦看着很近但是开车还是走了很久，开到半路她想换我开车，我拒绝了。
“这是别人的车，要还的。”我说。
“那包卫生巾的主人呢？”她拧头往后看了眼。
“不出意外应该坐上直升飞机了。”我把自己的猜测说给她。
“黑色的直升飞机？”她问我。
“估计我们看见的是同一架。”我点点头。
她张张嘴想要说话，但犹豫了会什么也没有说。
“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突然问我。
“挺单纯的一个，也是马尾辫。”我说。
她看向窗外，沉默了会:“这么喜欢马尾辫，刚才就把头发给你了。”
……
车子驶进了城市，道路两旁很多废弃的车子，街上的玻璃大多数都碎了，有血，有火，有销烟，有丧尸。
“我们的目标只有加油站跟超市，有可能捡到武器后，立刻就走，别逗留！”艾静朝我大喊。
“我知道了！”一脚油门撞向朝我们扑过来的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