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琛面色有些不悦,他忽的起身挡在bobo和我中间,似乎很忌讳bobo未开口说出的那句话。
“bobo,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江琛这话一出,bobo的脸色就尴尬起来,他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设计图的事,我还没谢谢你。”
“不用。”江琛冷冷的,一如往昔。
bobo大概和纳卡一般,早就习惯了江琛这番冷淡模样,所以早有防备,而不会伤到自尊。他继续插科打诨“给你发短信你也不回我,人家可是真伤心了。”
bobo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配上他千娇百媚的姿态,倒是相得益彰,唯独这一切都塞进了一个男性躯壳里,显得怪异又嘲讽。
我尊重每一种爱的选择和方式,却没办法面对这么异己的行为而无动于衷,我转过头去默默地收拾着食盒和保温瓶,江琛似乎还在被bobo纠缠,直到纳卡踩着高跟鞋出现在视野里。
她的手里也拎着一份食盒,立在门口的时候笑了笑“看来你的行程不少,江琛?”
bobo的头抬得更高了些,显然纳卡是他更大的劲敌,不过纳卡却没把他放进眼里,直接越过他走到江琛面前,却瞥到身后的我和同样的食盒。
“蓓蓓姐。”纳卡向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江琛露出俏皮的微笑“知道你吃不惯泰国菜,我特意开车去西餐厅打包的牛排,你要不要尝一下?”
江琛显然被这连番的轰炸搞得七荤八素,他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现在我想休息,别来打扰我了。”
bobo对着纳卡轻声哼了一句,然后扭着腰走掉了,只剩下我和纳卡面面相觑。她看了看我,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我收好包裹小声说一句“江琛,我走了。”
江琛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头摆弄他的手机,没再玩游戏,而是打开了不知名的网页。
我走出工作区的时候,听到身后纳卡委屈的声音“江琛……你真的……”
紧紧关上的门让我没能听清她未完的话,但听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看我的眼光有些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江琛带我上来的缘故。
越是冷漠或者神秘的男人,越是让女人趋之若鹜。
比如江琛,比如廖长安。
不同的是,廖长安是滴水不漏的成熟和沉稳,而江琛则是稍显性格孤僻与幼稚。
电梯门缓缓关上,电梯口对面那副巨大的设计图也渐渐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简单的线条在堆叠扭曲之后,一座横跨两岸的桥便赫赫在目。我不懂建筑,但我能感觉到江琛笔下的美感,和他清澈的灵魂。
午时的阳光正烈,我走上几分钟便要去阴凉处歇一歇,然后在经过的水果摊上买上一串菠萝。津甜的汁水有些腻人,光线和热气重叠,让我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来到泰国的这两个月是梦,或者在港城的那二十三年才是梦。
阿卜等在别墅门口,看到我回来时焦急的表情终于缓解,他上前接过我手里的包裹,额角的汗水盈盈的闪着光。
“我担心你找不到回来的路。”阿卜笑了笑“我听说你来这里不久。”
看来打探的挺清楚,我稍微有些愣神“劳烦你挂心了。”
阿卜挠了挠头“所以,我可以追你么?”
我笑了笑,阳光有些刺眼,我低下眸子,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我没想过去找孩子爸爸,所以现在的我是一个负担,也是累赘。”
阿卜以为我的推辞是犹豫,他眼睛里亮闪闪的,似乎看到了希望“没关系,你可以打掉他,我不介意的。”
呵呵。
我从阿卜手里一把扯过包裹,然后走进院子,输入密码的时候,阿卜愣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以为他这样的宽容,我应该感恩戴德。
1214,我按下密码,迅速的推门而入,然后重重的关上门。我没去看阿卜什么时候走的,事实上我也毫不关心。
从廖长安之前,和之后,我都没指望过谁能一把扛起我的过往,陪着我往前走。
跟着电视学习泰语,期间门铃响过一次,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自动屏蔽了声音。照常做好晚饭后,我才发现冰箱里竟然有盒装的草莓酸奶。
自从知道江琛过敏后,我直接将草莓划分出界,这大概是江琛没注意,在超市里随手拿的,好在还没来得及喝。
我揭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精光,还没擦掉嘴角的痕迹,防盗门便传来了按密码的声音。
江琛似乎喝了酒,淡淡的酒香从他的衣襟上传来,我一边接过他的公文包,一边给他递上一杯热水。心急的连声音都有些走音“你疯了?伤口还没好,怎么能喝酒?”
江琛不说话,他生气伤心发脾气之前都是这样,静默着,睁着染了水的眸子看的你心疼。
我扶着他坐到沙发上,他的手搭在我的腰上,迟迟不松开。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奇异,热水杯里的蒸汽像是磨砂的质感,扑在皮肤上。
“发生什么事了?”
我开口问着,却想起中午走的时候,纳卡那未完的话。江琛仍旧沉默,他幽幽的看着我,似乎要看进我的眼睛里。
嘴角的草莓酸奶味道还残存着,我下意识的想舔舔嘴角,却冷不防的触到另一双薄薄的唇,眼前是江琛放大的脸,我的瞳孔似乎在一瞬间失去了焦点,只看得到眼前恍惚的黑色。
江琛吻了我?
他轻轻地触碰着我的唇瓣,然后一点一点攻城略地,我僵直了身子,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失去所有支点。
他怎么可以吻我?
意识复苏的下一秒,我看到江琛两眼一翻,直直的倒了过去。
然后我才后知后觉……江琛他对草莓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