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那一声嘀咕被陈逍听到了,他心中对这个女人的人品有些不敢恭维。
堂哥找了这么一个姑娘,以后怕是也有的受。
不过作为一个男人,陈逍觉的他得有点胸怀,不能事事都斤斤计较。
陈逍走到了周玉面前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海林哥的堂弟,陈逍。”
以陈逍目前的能力和手段,除了吴欣怡的事,现实中让他主动放低身段的事已经不常碰到了。
逍遥会里不乏有做大生意和身居高位的人,可他们在陈逍面前都一个个乖得跟金毛似的,让陈逍以礼相待都做不到,更遑论他人。
不过堂哥是他父亲的亲侄儿,既然订婚了也都是一家人,他主动一下也没什么。
周玉皮笑肉不笑,抿着嘴也没有说话,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歉意,避到了一边,把陈逍晾在原地。
陈逍的眼眸微微收了收,变得深邃。
这个时候,堂哥陈海林正好端茶过来,陈逍很自然的伸出手接了堂哥手里的茶杯,缓解了尴尬。
后面,陈逍也没有自找没趣,就与父母坐在一起和其他亲戚一起拉拉家常。
因为陈逍与堂哥陈海林的年纪相差不太多,陈海林已经订婚了,亲戚们聊着聊着就很顺理成章的把话题聊到了陈逍身上。
小伯母道:“逍儿,你毕业也有几年了,怎么没看你谈个女朋友?”
陈逍笑道:“没遇到合适的。”
他心里想着,如果以后哪一天他真的和吴欣怡在一起了,或许就能带给家里人见一见了。像她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家庭又有背景,不知带回家里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人吗,总有点虚荣心,他也不能免俗。
小伯母道:“还没遇到合适的啊?你年纪也不小的,得抓紧了。等年纪大了,又没混出来个名堂,再找好对象可就难了。”
说到这个话题,陈母变得有点紧张了。
她就陈逍这么一个儿子,要是儿子娶不到媳妇,可怎么办。
陈母急忙道:“大家你们都帮我张罗张罗啊,看到哪家姑娘合适的,给我家逍儿介绍下,相一相。”
短暂的沉默后,有亲戚道:“现在家门口的女孩子少,都吃香的很,还真不好找。”
实际上她们也都清楚,陈逍家里闹出那么一回事,现在听说家里还欠钱,要在家门口找个合适的还真的有点困难。
陈母也不是糊涂人,听出来亲戚话里面的意思,变得有些愁眉苦脸。
在一旁的大伯母听到了陈逍一家子的聊天,正处于得意阶段的她说道:“我和你们说,现在结婚得买房子,没房子人家女孩子看都不看的,乡下盖得房子还不行,得市里的。要不是我家里的东凑西凑,在市里买了一套房子,海林这门亲事还真不一定能谈得下来。”
陈母紧张问道:“你家在市里买的房子花了多少钱了?”
妯娌之间的关系总是带着点攀比的意思。
见陈母这样子,大伯母就更有些得意,装作满不在乎道:“我家买的房子不大,九十八平,总共花了九十多万,付了一半,剩下的贷款的。”
陈母一下子呆了,一套房子就得九十上百来万,在她眼里,现在想都不敢想,更别说还有一笔“债务”呢。
这要什么时候,她儿子才能娶上媳妇,她的心一下子就变得难过得不行。
她这为人父母的,要是到老都没有把子女弄归队(成家),良心会过不去,总觉得亏欠了儿子什么。
在旁的大伯母,此时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已经展开了她那五彩的尾羽,收尽大把的艳羡。
陈父也不知怎么安慰陈母,在旁闷着头不说话,吹几口气,喝几口茶。
陈逍拉过陈母的手安慰道:“不用担心,你儿子已经在徽京买了一套房子了,130平的,精装现房,年后就能拿到钥匙了,到时候我接你过去看看。”
在旁的亲戚听到陈逍这话完全没有当成真的,都认为他是在安慰他父母,徽京的房子多贵啊,哪买得起!
大伯母却是起哄道:“逍儿,那伯母等你拿钥匙了可就去喝上桩酒了啊(乔迁宴)。”
陈逍不避不让道:“好啊,到时候我喊你们,你们都过去。”
不远处的周玉见此更是从鼻子里发出冷笑,对于陈逍一家子人的观感更差,特别是陈逍这人,穷就算了,还喜欢吹牛。
家里的奶奶见二儿子一家有点难堪,就急忙替二儿子解围道:“到了饭点了,还不快点上菜啊。”
大伯母笑呵呵道:“快了快了,都做好了,马上就上,你们都先坐上桌吧。”
要开席了,大伯父也忙活了起来,他看儿子和周玉两人在一起,越看越觉得舒心。
这臭小子不愧是他下的种,有点本事,能搞定这么一个俊的姑娘。亲家母开超市,亲家公跑货车,听说今年结婚还要陪一辆好车过来,总算给他长点脸了,反观二弟的儿子,一事无成的,心中不由的带着点自豪。
在热热闹闹的席中,陈逍一家子似乎被完全忽略了,聚光灯都打在堂哥陈海林和他的未婚妻周玉身上。
宴过三旬后,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周玉给陈逍一家敬酒,她说道:“听说你在徽京买房子了,年后办上桩酒吗?”
堂哥陈海北拽了拽周玉的衣服,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陈逍堂弟是逗婶开心的,你咋还提这事儿,不看看场合啊。”
估计周玉是真的不胜酒力,亦或者她心里着实看不起陈逍一家或者不喜欢乱吹牛的人,她对堂哥陈海林的示意视若不见:“你到时候一定要喊我们去凑个热闹啊。徽京我们还没去过,正好我和你哥去那边旅游散散心。”
在场的亲戚都把目光聚集在了陈逍身上,期待着他出洋相。
这么大人,真是嘴巴没毛,思想还是有点幼稚,大庭广众之下,安慰人都不会安慰的,也怪不得到现在都还没有女朋友呢。
陈父这个时候,脸色变得难看了。他没有选择继续当鸵鸟,把头埋着,而是选择挺身而出,当父亲总得为儿子挡一点风雨。
他一把站起道:“逍儿年纪小不懂事,哪有什么房子,说的玩笑话别当真。这杯叔跟你喝。”
就在陈父仰头喝酒的时候,陈逍一把抓住陈父的手腕,将他按住了。
他慢慢站了起来,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嘴角上扬笑道:“没问题,差不多就是年后三四月份。到时候在场的各位都过去,车费我出。”
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安静了。
陈逍一口喝干杯中的酒道:“我干了,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