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之后,我趁着陆南让我给厉丰年送文件的机会。将找到的首饰盒放在他的办公桌上说。“陈妈说你早上在找这个东西,可能是我整理换洗衣物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洗衣篮后面了,没有遗失,也不是没有遭人偷窃。你跟陈妈说一声,让她不要错怪了小陶。”
无论是真意外还是假意外,这件事情对小陶而言。她都是受害者,所以我顺便多嘴提了一句。希望厉丰年能跟陈妈说一声,不要怪罪小陶了。
厉丰年凌冽的眸光一凝。看着那个首饰盒,手指动了动,可是最后也没有在我面前伸手去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退出他办公室时。我目光不安的扫过厉丰年,他依旧一动也不动的凝视在那个首饰盒之上。
唉。
我不由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东西虽然找到了,厉丰年那边我也开口求情了。可是小陶最后还是被解雇了,我并不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知道这件事情的当下。我不顾厉丰年就在书房里办公,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为什么要解雇小陶,小陶根本什么都没做错。她没有偷东西。平常对陈妈又言听必从的,可是为什么还要解雇她。”这件事其实与我关系并不大,可是说着说着,我竟然红了眼眶。
或许是觉得不甘心吧,难道没钱没势就连做个普通人都这么不容易,如此的受制于人吗?
厉丰年从桌案上抬首,面对我略显急躁的态度,他脸色依旧平静,“过来”,他说着,对我伸出了手。
我上前几步,伸手轻碰了他的指尖,季节已然深秋,他的指尖有一股冰凉的触感,像一道闪电,触进了心防,我顷刻间僵愣的回视他,那双冰冷双眸的深处,藏着一抹深不见底的温柔。
厉丰年反手扣住我的掌心,用力的将我往他胸前一拉,旋即我已经坐在了他的双腿之上。
靠着他温热的胸口,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可是我心中依旧倔强着,低着头不肯在台言看他。
“生气了?”厉丰年问我,不似平常的冷硬,倒是含着一抹轻笑。
我口是心非摇了摇头,却仍然不肯跟他对视。
“小陶她是无辜的。”我有重申了一遍,而且如果我的推断是正确的,那么……这件“意外”更可能是冲着我来的,小陶只是一个替罪羔羊。
“这还没生气?”厉丰年说着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慢慢地摩挲着下颚的细腻肌/肤,“你啊,宁愿替那些跟你无关紧要的人说话,也不替自己说话,告诉我你生气了,真的就这么难吗?”
我的眼眸颤动着,恍然间并不明白厉丰年的意思,他的话语中,似乎有些深不可测的含义。
当初为了妮娜的死,他们第一次冷战,现在只是一个下人的存留问题,这人都做在他腿上了,居然都不肯看他一眼。
为了这些人她都肯据理力争,可是事情一道了她自己身上,却一直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宁愿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
“小陶的事情陈妈问过我,解雇她是我决定的。”厉丰年又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非解雇不可?”我瞬间就瞪大了双眼,明明我都已经替小陶求过他,可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那一瞬间,我内心再一次因为他的冷酷无情震惊了。
“先别急,你继续听我说下去。”厉丰年按住了我正要站起来的身体,不紧不慢的往下说,“我相信首饰盒掉落的事情,小陶的确没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可是临夏,你有没有想过,最先检举小陶的是谁?”
“陈妈。”我回道。
“陈妈对小陶而言她的身份是什么?”厉丰年继续提醒我。
“是上级,陈妈是小陶的领导。”
厉丰年扬了扬眉,淡然的看着我,“你想明白了吗?”
别墅里佣人并不多,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阶级之分,这种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的阶级制度,甚至比公司里的办公室文化更严苛。小陶就算这次洗刷了冤屈,但是当初检举她的人就是陈妈,陈妈又是他的上司,还在主人面前丢了自己的脸,陈妈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小陶以后的工作就算没出错,陈妈也可以随便找个差错往她脑袋上扣。
万一正真抓住什么把柄之后被人解雇,还不如现在干干净净的脱身好。
在厉丰年的提醒之后,我才算是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可是小陶家里的环境,临时丢了工作,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厉丰年像是看见了我眼底的忧虑一样,他深深吐纳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我知道你心软,所以我不止给了小陶一笔颇丰的遣散费,还替她找好了下家,这样还要生气吗?”
看着厉丰年微扬的嘴角,我的眼睛顷刻间就亮了起来,原来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没有告诉我而已,而我却在不知道实情的情况下,直接对他定了罪行。
“对不起。”我微微红了脸,眼神闪烁的跟厉丰年道歉。
厉丰年薄唇往上勾了勾,他笑说,“只是言语上的对不起,我可是不接受的。”
说着,他的手指已经暧昧的摩挲过我的嘴唇,我轻颤着舌尖,往他的指腹轻轻触碰,吮/吸。
他深邃的眼眸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我,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眼神。
如果这样我还不懂他的意思,真的是枉做了二十二年的女人了。
下巴轻轻地往上一抬,将绯红有柔软的双唇覆在他的唇瓣上,四唇相触,微妙的触感刺激这我连脚趾头都一阵酥麻。
有时候,一个情到浓时的亲吻,比身体上的深入更让人满足。
可是这样的浅吻显然不是厉丰年的风格,他拎着我的下巴不让我逃脱,将柔软的相触改变成了津液的交缠,湿哒哒的,缠腻腻的法式舌吻由此诞生。
我一手跟他交握,一手拽着他的衬衫领口,任由他予取予求,心甘情愿的奉上一切的甜美。
一吻方歇,我靠在他的脖子旁边急促的喘息,“丰年,谢谢你。”
厉丰年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双唇,黑眸中心处闪着光亮,是满满的餍足。
我热辣的气息,全部喷洒在他的耳下,只见那一片健康的小麦色皮肤,慢慢地映出一抹暗红,我应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引起他剧烈生/理反应,而抿唇娇笑着。
厉丰年看着我嘴角的笑,摸了摸我发红的脸颊,“临夏,你要学着相信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会照顾好你,也会尽量让你心想事成,我的确对外人心狠手辣,甚少顾忌感情,但是你不是外人。”
我是内人。
听着厉丰年的话,旋即我的内心对他,对这个家,多了一份归属感。
“在这个家里,你就是女主人,你有权利去处理任何一件事情,但是陈妈那边,还希望你多忍让一些。”
“是不是陈吗的身份比较特殊?”我问出了压在我心底许久的问题,从当初陈妈让我注意穿戴,必须配得上厉丰年的身份开始,我心中总是有一些怪异,觉得陈妈并不是一个厨娘,或者是一个管家这么简单。对了厉丰年,她好像谁也不在乎。
“那个庆功宴之后,你应该或多或少的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知道了我离开厉家的事情?”厉丰年询问着,说道厉家,他的语气中含着一点薄凉。
“嗯,庆功宴上有人说,我听到了一些。”我点了点头,却将是沈明珠告诉我的这件事情隐藏了下去。
“陈妈以前是我母亲的佣人,当初我一怒之下离开厉家,陈妈是跟着我一起离开了。”
原来是这样。。
我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厉丰年和陈妈之间还有这样的关系在,那陈妈一直以来的言行和对我的态度,也就不奇怪了。
陈妈或许已经将厉丰年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看到自己的孩子跟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她心中必然是不快的。
“陈妈是长辈,我知道该怎么做。”我对着厉丰年柔柔一笑,谢谢他今天愿意告诉我这么多,随着厉丰年身上的秘密一个一个的消除,我和他的距离不断靠近着。
“那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回房。”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甚至有个额外的收获,我挺起身子正想站起来,可是腰腹却被厉丰年收紧,没从他的大腿上离开半分。
“回房?”厉丰年浓眉一挑,笑的有些……诡异,“你都洗过澡了,就在这里等我一起回去吧。”
“那我坐在旁边等你,”我现在可是还坐在他的大腿上,他最热烈的男性象征正顶在我的臀部之上。
“不用换位置,就坐在这儿。”厉丰年按住我的大腿,不让我乱动。
我像是被他用一根无形的绳子困住了身体,安静的靠在他的身上不在乱动。
他的文件才看到一半,电脑上却发来一个语音通话,他接起后全程都用英文交谈着。
我知道厉丰年最近在谈一个港口航运的案子,是跟欧洲最大的航运公司合作,所有的文件都是英文,我的英文一般般,但是厉丰年却能一目十行,甚至连发音都带着一点英伦腔,甚是迷人。
人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最美。
看着厉丰年深邃如刻的英俊侧脸,我仿佛听到了自己鼓胀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跳的好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