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证人黄老板

新闻下面还配有两张图片,一张是警方左右夹着某男子的照片,但男子脸打了马赛克,看不到五官。另一张是被掀开的床板,里面的高箱装满百元钞票,放得整整齐齐。我和罗丽看完新闻都很意外,她问:“这是那个赵先生吗?”

我又重新看了新闻,觉得肯定是他,因为这种巨额诈骗案并不多见,而且各方面细节都对得:络骗子、泉州人、山西煤老板汇了两千多万,能同时符合这三种条件的能有几个?我连忙搜索,怪的是,所有门户站和新闻站都找不到,在百度里都搜不出结果。

“这种重大新闻为什么找不着?”我疑惑地自言自语。罗丽说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呢,新闻太新了。我觉得有道理,现在消息灵通人士太多,说不定发那张长图的是相关人员、内部人士。

好几天后,相关的新闻仍然没发出,在百度里倒是能搜到零星页面,也是那种不知名的小论坛。我觉得,应该是里面有较敏感的关键信息,所以被压下去了。我心里有些担忧,这赵先生是从我手里请的小鬼,虽然警方算搜到也不见得会在意,但赵先生会不会在招供的时候,顺便把这个也说出去?而且,他那张用来行骗的银行卡是黄诚信的名字,他怎么办?

连忙给黄诚信打电话,说了赵先生的案子,把黄诚信吓得说话都直哆嗦:“这、这、这可怎么办系好?”我告诉他,主要看赵先生怎么招供了,要是他说你是他朋友,一直在用你的卡,那你也有麻烦。

黄诚信带着哭腔:“这个家伙真系坑银,一年才给我五百块钱使用费,他自己却赚这么多钱,还要连累我!”他终于说出实话,其实我完全不意外,像黄诚信这种葛朗台,怎么可能让别人随便用自己的银行卡。说来说去,黄诚信也只好坐等消息,如果警方真查到他,必须推得干干净净,说不知道多少年前丢过,甚至都不记得有这张卡。至于警方信不信,听天由命。要是被赵先生供出,那黄诚信也逃不掉干系。

没几天,黄诚信告诉我,他真的接到泉州警方打来的电话,询问他银行卡的事。他当然不承认,说自己是守法商人,在泰国旅居数年,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泉州。警方让他抽时间从泰国回泉州配合做笔录。把黄诚信吓得不行,假装随口问是什么人这么缺德,冒用他的卡来行骗。但警方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尽快回国。

“那怎么办?你回不回去?”我问道。

黄诚信哭丧着声音:“没办法啊,要是坚持不回说明心有鬼,可回去万一是圈套怎么办?”我让他托泉州的熟人打听打听此案的细节,然后再做决定。黄诚信想了想,说在泉州真有位老同学,在当地消息较灵通,可以托他打听,但是要花些钱。

我说:“你这舍命不舍财的劲头又来了,到底什么重要?”黄诚信连声说知道,这给他打电话安排。没过几天,消息还真打听到了,那老同学托人由经侦部门得到的消息,那位姓杜的络诈骗犯因为大喜大悲而精神失常,什么口供也没问出来,警方正在调查。

这下黄诚信心里有了底,才敢从曼谷飞回国内。临飞机之前,他还给我打个电话,说如果他没能脱掉干系,进了监狱,让我和高老板别忘了过去看他。我心里暗笑,但也有些担忧,算被供出,黄诚信只能推说那张银行卡是几年前被那个杜xx借走做生意用,但一直没归还,时间长也忘了。杜xx行骗的事不可能对谁都说,所以证词对不,警方不见得采信杜xx的话。而黄诚信当初多了心眼,那每年五百块钱的使用费,都是黄诚信回老家过春节的时候两人见面付的,所以也没证据。

没两天,黄诚信又回曼谷了,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说那个杜xx已经疯得不成样子,见到他叫爸爸,根本没有招供的可能,警方什么线索也没找到,只好放他走。我笑着说:“你这家伙吓坏了吧?这也是好事,对你是个教训,你别在曼谷继续坑游客了,早晚得出事。”

黄诚信说:“田老板不棱介样说啊,我店里的珠宝都系货真价实,假一赔百,那些游客来买东西,又没有人强迫,都系妓院行为……”我懒得跟他讲,心想店都被人砸了还在这大言不惭,看来以后不栽大跟头,他根本不可能收敛。

事后,我又托黄诚信打听那桩案子的后续,警方从杜xx家里起获大量现金,正在陆续收集被害人的信息,好一一返还。我心想,那山西煤老板是警方早知道的,他家的钱好办,我心里惦记的是那位女士,不知道她能不能得知消息,而我又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真是有劲使不。

“能不能找找电信公司的人,听说他们可以查到号码的通话记录。”罗丽给我出主意。我心一动,这确实是个方法,但此事我又不能直接报告警方,那等于把我自己给拖进去,这个托人的钱得我来出,又有些心疼。

罗丽生气地说:“那这个钱我来出!人家孤儿寡母多可怜,你不是还从那个姓杜的身赚了一万多吗,托人怎么也用不了这些,我去问问。”她打了几个电话,没找到熟人,最后我又托了冯总,还是他人脉广,移动公司有个主任是他客户,有内部权限,很容易调到杜xx那个手机号码的半年内通话记录,而且也没收好处费,人情由他来搭。

我仔细回忆去登猜那天晚是几月几号,最后与罗丽和高雄核对,确定了日期。我坐了几站bts找了个公用电话亭,记下当晚十一点前后的几个呼入电话,拨打最后那个号码,还真是那位女士。说了这件事,她怪地问我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个事,我谎称是内部人士,具体你不要问,赶紧联系泉州警方,让他们替你追回钱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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