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有资格做您的明妃?”这年轻女人追问。洛玛仁波切回答那都是前世注定的,现在说不清,只有遇到她才能知晓。而且有的女人在修行不够的时候,也无法让师得知她是空行母。
洛玛仁波切说:“不过,我现在能感应到,在这里有一名女子,有资格做我的明妃,只是还不太明朗,只有她继续认真修行,我才能明确。”这让屋里的听众都神色耸动,尤其是女性,她们互相看看,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耿强低声问我什么叫空行母和明妃,我摇摇头,心想我哪知道,完全听不懂。
这时,白先生从二楼下来,对大家宣布开始随喜仪式,他坐在桌前拿过纸笔,这几十个人立刻都拥过去,白先生让大家排好队,或者先找地方坐下,一个一个地过来,反正都有机会。这些人都各回座位,没地方坐的干脆坐在地板。我知道这是要逐个出钱了,心想什么都没见识,要出五百块钱,是不是太亏了?我和耿强站在白先生旁边,看到这些人逐个过去,从皮包或纸袋里掏出或薄或厚的现金,白先生边收钱边做记录。
以我当牌商两年多,收钱数钱的经验来看,这些人有给一两千的,也有三四千的,但最多的是那名瘦女士,大概能有四五千块钱吧。看了半天,随喜最少的是一位年约五六十岁的年女性,只给了五张,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我这五百块钱并不是最少的,至少有人跟我一样。轮到我前,交了五百之后,我低声问白先生:“能不能跟师父合个影?”白先生点点头,说让我先等会儿。
他把收到的钱全都放进一个大黑提包,拿楼,那些信徒站在厅,洛玛仁波切慢慢走过他们面前,用手挨个在他们的头顶拍击。当拍到那瘦女士的头顶时,他微笑地说:“次不是已经给了三千,今天怎么又给五千?”
“是为了让师父更高兴啊,”瘦女士连忙回答,“到时候您在西藏建好自己的寺庙,我也有功德!”洛玛仁波切说那当然,修庙建塔功德最大,你这样很好。
当走到那五六十岁女性面前的时候,她很激动地闭眼睛,半仰着面,等待师父拍她的头顶,但洛玛仁波切并没有拍,而是越了过去。这年女性慢慢睁开眼,看到师父已经走出去很远,她非常怪地左右看看,似乎在用眼神询问为什么没拍我。我和耿强并没有过去排队,自然也没被拍,但我似乎看出这位活佛对随喜钱数多的信徒态度好,给少的并不怎么待见,所以也算了。
所有人都拍完之后,那年女性忍不住问洛玛仁波切,说师父你忘记拍我了。洛玛仁波切面无表情:“没有佛性的人,算拍一百次也没有用处。”年女性顿时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时白先生下楼了,在洛玛仁波切耳边低语几句,边说边看着我。洛玛仁波切点了点头,白先生招手让我过去,我连忙对师父双手合十施礼,掏出手机递给耿强,让他帮我跟洛玛仁波切拍了照。
白先生指挥大家来到餐厅,不得不承认别墅的餐厅也很阔气,我家两个卧室加一起都大,长条餐桌已经摆满了各种食物,鸡鸭鱼肉、水果蔬菜都有,很丰盛,看来藏传佛教不用吃素。我肚子早开始咕咕叫,耿强捅了捅我胳膊:“你给的钱少,我连一分钱都没给,能吃吗?”其实我也有些担忧,用眼神看着白先生。
“进去一起吃吧,没关系。”白先生百忙之对我说了句,然后又去忙别的。我和耿强很高兴,从墙角的小桌拿过干净餐具,跟着大家夹这夹那。瘦女士过来打招呼,简单聊了几句。这时洛玛仁波切也进到餐厅,跟着大家共同进餐。我看到他并不戒口,什么都吃,那些信徒好像刻意跟他学,活佛夹什么,他们争先恐后地夹什么,气氛很搞笑。
这时,那位三十来岁的成熟女性问洛玛仁波切:“师父,你刚才说这里有一位女性,是有资格做您明妃的,到底是谁,能透露一下吗?”
大家都仔细倾听,洛玛仁波切微笑:“不可说,不可说。如果是你呢?”这成熟女性立刻脸红了,脱口而出:“我可不愿意。”洛玛仁波切顿时收起笑容,十分不高兴。那些信徒纷纷指责她,有两名女性说你怎么能这么讲,师父只是开个玩笑,而且那也是荣耀的事,你应该感谢师父才对,我们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成熟女性脸挂不住,说:“那你们吧,我才不干呢!”
洛玛仁波切生气地把盘子重重墩在餐桌面:“你们在说什么?把神圣的无双修说成什么样子?这还像是个修法的样子吗?”那成熟女性既尴尬又愤怒,干脆放下盘子,快步走出大厅,出别墅而去。白先生过去想拦,被洛玛仁波切叫住,说由她去吧,心地不纯,这样的人永远也别想开悟。
之后的气氛不太融洽了,我和耿强也吃得差不多,低声跟白先生提出要告辞。他点点头,说不用跟师父打招呼,直接走行。
离开别墅,耿强边朝后面看边说:“这是活佛?我看也没什么水平啊,好像眼里认钱似的!”我笑着说那可能是因为你层次太低吧,人家是活佛,算爱钱也是有道理的。耿强问我是啥道理,我挠了挠头皮,说我也不知道,他哈哈大笑。
回到佛牌店对罗丽和小冯讲,小冯感叹着:“搞个聚会能收好几万块钱,这要是天天举办什么法会,一年下来,都够在北京买四合院啦!”我说当然不能天天举办,那不成敛财了,谁还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