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胡女士给我打电话说想换那种五万泰铢的更厉害的招财牌,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她的赌运已经有所好转,但又效果不强烈。开饭店不怕大肚汉,虽然她只会在赌桌上越玩越大,但我又不能放着钱不赚,于是就又从方刚手里弄了新的招财物给胡女士。
不到半个月,有一天我和表哥开车出去办事,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路过胡女士店铺那条街,就想起了这件事,于是让表哥先开车回去,我下车看望胡女士,其实是担心她好赌过度,再出什么意外。善后工作做得多,就总担心事主会出什么意外,已经成了我的职业病。
走到胡女士店铺门口,发现店门紧闭,上着大锁,可顶部的卷帘并没有拉下来,看来是临时关店的,我透过玻璃门向里张望,她的儿子躺在角落的小床上睡得正香。我心想她应该是有事外出吧,可又多心,掏出手机给胡女士打了个电话,听筒那边传来麻将落牌的声音,她笑着和我说在罗勇市以南一家麻将馆打牌,就把孩子哄睡着,临时把店给关了。
泰国麻将馆可不像中国那种老头老太太也能上阵的,泰国的赌档玩得都很大,每晚有个几万十几万泰铢的输赢都很正常。我也想看看这招财阴牌的效果,于是说想去看看,她说就在后条街,有个蔬菜店,告诉店老板找胡姐就行。我依言找到了这家隐蔽的麻将馆,里面有二十多桌,全都是中国人在打麻将,我站在胡女士身后看了十几分钟,她脖子上同时挂着那两个邪阴牌,塞在低胸的乳沟里来回晃荡。果然,胡女士牌运相当不错,只要有大牌就能自摸。不一会儿就收了好几局大钱。
离开麻将馆,我心说玩吧,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可能还得找我买那种效果最霸道的、十万泰铢的邪阴牌。
可惜我猜错了,胡女士再也没给我打过电话,慢慢的我也把这事给忘了。直到三个多月以后,我和表哥再次开车去同一个地方办事,回程中我特地让表哥走胡女士店铺的那条街,发现胡女士的服装店卷帘门关闭,上面还贴了张纸。我连忙让表哥停车,下去仔细看了那张纸才知道是房东贴的出租启示,看时间是两个月前贴的,现在还没租出去。
表哥问清怎么回事之后,就指着街尾说:“你看,这条街的店铺生意最好,基本不可能有两个多月还转不出去的店铺,这可真奇怪了。”
我心里有种不祥预感,就问了旁边一家糕点铺的老板,那老板眼神很怪打量我,问我和胡女士是什么关系。我说只是普通生意关系,几个月没见她,就过来看看。糕点铺老板说:“你还不知道?那家店里面死过人,好惨啊,谁还敢把凶店租下来做生意?别说他家,要不是我有很多回头客,连我都觉得晦气,想搬走算啦!”
“死过人?怎么死的?”我连忙问。
店老板似乎很忌讳讲这件事,连连摆手,竟不再理我,整理货架上的商品去了。
出了店我把情况和表哥一说,他让我给胡女士打电话,拨了之后却已经是关机。我让表哥先开车回去,想把这件事给弄清楚了,又到隔壁另一家水果店去问。店老板是个年轻女孩,我先买了些水果,然后和她闲聊,谈起隔壁那家服装店的事,女孩脸色也不太好看,显得有些害怕。
在我的追问下,她刚要告诉我什么,两个客人过来要买东西,她忙着去招呼。以我泡妞的经验,这个女孩比较面善,应该好交往,于是我问她能不能关店的时候和我去吃饭。女孩笑了笑,明白我的意思,就让我晚上九点关店的时候再来找她。
到了晚上我去找这女孩,和她一起在附近的海鲜大排档吃饭,女孩很开朗,对我仔细讲了胡女士店铺的事。原来胡女士自从在我手请了两个招赌财的邪阴牌之后,赌运大转,经常赢钱,战场也从店铺转移到赌档,最后甚至到附近大酒店里的地下赌场去和那些职业中国赌徒开局,但几乎从来不输,整条街都知道她成了赌桌上的女王。
胡女士经常把店关掉出去打牌,有时忘了给孩子做饭,他被锁在屋里总饿肚子。她丈夫很不满意,两人常在店里吵架,丈夫很爱儿子,说如果你要是照顾不好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就打断你的腿。但胡女士没放在心上,仍然每天出去打牌,店铺的生意几乎停滞了。有一天,她儿子饿得发慌,就搬了个高凳子到衣柜上翻什么吃的,结果凳子打翻掉下来,刚好把脖子卡在两条用来挂衣服的细尼龙绳上,小孩来回挣扎,无意中绳子在脖子间绕了一圈,越勒越紧,最后竟活活吊死在屋里,舌头都伸出来了。
说来也巧,就是这个开水果店的女孩在门口闲晃,无意中透过玻璃看到里面吊着胡女士的儿子,吓得她连忙报警,再给胡女士打电话把她叫回来,胡女士从麻将馆跑回来看,见到儿子死亡的惨相,当时就吓傻了,又哭又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