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方刚道:“但还是中国的生意好赚啊,我在东南亚这边,一桩生意只能赚几百最多几千块,哪像你小子,几千块都赚少,几万甚至几十万的都有过!你到底什么时候同意和我合作国内的佛牌生意,五五分利润?”

我听出他话中那浓浓的醋味,就笑了:“等下次再需要你方先生出面善后的话,咱们就二话不说成交,怎么样?”

方刚说:“好,那你记住自己的话,我就不信你从此卖邪阴牌永远不出事,到时候要是再不肯同意,可别说我不管你!”

给方刚汇款的几天后,我到芭提雅他的住所取货,这家伙床上俯躺睡着一个女人,被子盖在腰间,两条大腿露在外面,看起来身材不错。方刚把一个小纸盒扔给我,把我推出家门,生怕我多看几眼。在门口我问他,你在车里挂的那个燕通男女牌有效果没,现在还是性超人吗?

方刚瞪了我一眼:“关你屁事,怎么你也想请一个?不贵,两万泰铢就行,看你小子泡妞不少,应该用得上的!”

“我还年轻,暂时用不上。”我笑着拿着纸盒离开他的家,回罗勇市找到快递公司之前,我先在僻静处打开纸盒看了看,纸包里是个带钢链的透明玻璃扁壶,约有乒乓球那么大,里面装着一个灰白色的不明物体,整体略呈弧形,上面还用红色写着几个弯弯曲曲的文字。另附上一张纸,里面写着古泰文经咒和中文发音注解。

给小夏发出跨国快递之后,我发短信问方刚这东西是什么,他的回答让我吓了一跳:“阿赞查师父一个女徒弟的头盖骨。”

我连忙问:“为什么要用人的头盖骨,而且还是他女徒弟的?”

方刚的回复有些不耐烦:“我怎么知道?我是按你提供的事主信息和要求转达给阿赞师父的,具体不了解,你也不需要知道,把货交给事主就是了。”

他说的也对,管他呢,反正有效就行呗,多操那份心干什么。方刚又发信息说:“记住,阿赞师父说,这个阴牌只能用一次,保证有效,然后必须送还给他,不然后果自负。”

这是为什么?我提出疑问,可他并不回我,没办法只好作罢。半个多月后,小夏收到了东西,问我那是什么做的,经咒怎么用,我没敢告诉他是一个泰国巫师女徒弟的头盖骨,怕搞不好会把小夏给吓得尿不出尿来,就说是由一种很特殊却又很大众的纯天然材料制成,里面有泰国师父注入的灵力。那张经咒纸的背面有具体用法,类似某种开启灵魂的仪式,照做就会开始生效,在需要的时候佩戴在脖子上就行了,但最好别让他人知道,也不要随便让人摸,洗澡的时候最好取下,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不能戴。而且只能用一次,事成之后必须寄回给我,不能私留。

小夏疑惑地问:“为什么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还给你?”

我按自己的理解告诉他:“这个泰国阴牌中被注入某种特殊的灵力,说白了就是灵魂,它和制作阴牌的师父达成协议,只能起效一次。要是多次使用不但没效果,反而会起副作用。我不是吓唬你,也不是想骗你的东西,如果你违反规矩,出现任何后果,我是不会管的。”

听了这些话,小夏才明白过来,又问道:“之前你说阴牌都要供奉,这个牌怎么供呢?”

我回答:“开启之后就生效了,你得到阴牌中灵魂的帮助,灵魂也会从你身上汲取某些东西做为回报,至于是什么不好说,也许是你一段时间内的健康,也许是你几年寿命,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但不用害怕,不会要你的命。”

小夏吓了一大跳:“还、还会这样?”

我笑着说:“正牌是求佛保佑,不用付出,而阴牌是和鬼做交易,既然是交易就得有互换,不然花万把块钱就能高考必过,还不用付出,那中国岂不是人人都能考北大清华了?”

片刻之后,小夏咬着牙:“哥,你说的对,为了能进招商局,为了不被老爸赶出家门当打工仔,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活那么大岁数有什么用?我认了!”

到了七月初,记得那时我正和几个同学在青岛崂山旅游,回程的时候接到了小夏的电话,在电话里先是一通哭,我还以为他爹死了,结果小夏告诉我高考发榜结果已经出来,他的分数比第二志愿某工商系高校多了几分,上午刚接到学校寄来的录取通知。

他在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我诉苦,说这三年的复读生涯是多么地苦,多么地难熬,每天扒开眼睛就看书、做题,这一千多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基本只有两个字:复习。父母每天的好吃好喝供应,和高考发榜出分数时的失落,家人指着鼻子的痛骂形成了鲜明对比。他每天都失眠,后来甚至只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用耳机塞在耳机里,再用mp3不停地放摇滚乐轰炸耳朵和大脑才能慢慢睡着,就算睡了,做梦的时候也都是在复习,那罪简直不是人受的。

不过好在考上了,我说这是好事啊,恭喜你,有机会请我吃饭,但别忘了先把那个佛牌给我寄回来,刚好我在国内。小夏说行,要了我家的地址。

十多天后我还没有收到货,打电话给小夏询问,却发现他的手机号已经注销,成为空号。难道是换号忘记告诉我?再qq留言,发现qq里已经没有小夏。这是怎么回事?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小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