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御在彩霞和荷藕的带领下,一路来到飘絮所在的荷塘小院。
这注定是一个胸多吉少的夜晚。
苏御携数十亿精兵凿阵,终于是叩开关门,并在关中七进七出……
翌日。
清晨的阳光,射在飘絮和妃萱微微蹙起的俏脸上。
一夜的操劳过度,两人俏脸带着浓浓的疲惫,此刻已经沉沉的睡去。
苏御看了二人一眼,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出门。
此刻的荷塘小院外,彩霞和荷藕皆是顶着一个大大的熊猫眼。
看到苏御走出来,两人小脸上带着古怪的表情。
这一晚上,对于她二人来说,可并不是那么的好过
“咳咳.”
苏御干咳一声,没有多言,径直去教坊司的前院结昨晚的帐,然后往外走去。
而此刻的教坊司大门外,梁玉轩四人早已经在外等候。
看到苏御走出来,四人脸上皆是挂起了坏笑。
“苏老弟,早上好啊。”
梁玉轩嘿嘿坏笑道。
“大家早啊。”
苏御亦是笑着和四人打招呼。
孙西垂嘿嘿坏笑道:“苏老弟,昨晚上感觉如何?“
几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苏御。
他们本以为在两位花魁的服侍下,苏御今天可能起不来了呢。
万万没想到,这家伙似乎还很精神,丝毫不显疲态。
“感觉?”
苏御闻言一怔,然后仔细回味了片刻,然后又战略性后仰的看了四人一样,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缓缓说道:“很润!”
?
短短两个字,令得在场四人看向他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酸涩。
“苏老弟。”
“怎么?”
“你可真该死啊!”
苏御:“.”
“.”
旋即一行五人在街上找了一家店吃过早餐,便径直往镇武司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来到镇抚府的会客大厅时,魏涟漪已经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俏脸泛起寒霜。
身为镇抚的她,从来是麾下的千户等着她。
今天倒好,她来到会客大厅,麾下四个千户一个都还没有到。
直到等到太阳升上半空,这四个家伙才来到这里.
看到魏涟漪泛起寒霜的面容,四人心头不由一抽。
“大人。”
四人走进会客厅,然后齐齐抱拳一拜,恭声说道。
“怎么回事?”
魏涟漪淡淡道:“现在早会都需要本官在这里等着你们了吗?”
这时候,她才看到跟着四人走进会客厅的,还有一名中年男子。
看着对方身上的飞鱼服,魏涟漪诧异道:“你是?”
史俊卿抱拳招呼道:“魏大人,自我介绍一下,本官史俊卿,曾是云州镇武司千户,现任元州镇武司镇抚一职,是于前日来京。”
“梁大人四人,昨晚设宴款待史某,不知不觉间就多喝了几杯,还望魏大人不要见怪。”
苏御四人不禁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
好兄弟!
听到史俊卿这番话,魏涟漪的俏脸缓和了不少。
按理来说,理应是她设宴款待同级的史俊卿。
但昨天她一回来,就直接钻进了车厢里,根本就没有给苏御他们说话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帮自己妥善的处理了这件事情。
魏涟漪道:“史大人,魏某昨日刚刚才凉州赶回,倒是不曾听说史大人升职,若有招呼不周,还望史大人勿怪。”
“魏大人见笑了。”
史俊卿笑道:“魏大人赶赴凉州执行任务,又匆忙赶回太安城,本就已经疲惫不堪,自当是好好休息。”
如果可以,他自然是巴不得魏涟漪不要参加。
否则魏涟漪身为女子,肯定就不会在教坊司设宴了。
那昨晚的好戏,他哪有机会看?
再说了,梁玉轩四人,也把全部节目都安排到位了。
教坊司的老鸨,他很满溢!
史俊卿接着说道:“今天过来,就是向魏大人,还有四位千户大人辞行。”
“多谢四位千户大人的热情款待。”
“日后魏大人,还有四位千户大人若是有机会来元州,一定要让史某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史俊卿朝苏御四人使了个男人才可意会的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魏涟漪点头道:“会有机会的。”
接着她看向苏御四人一样,然后道:“好了,今天没有其他事,你们都先回去吧,本官还有事和史大人说。”
“是。”
苏御四人对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会客厅。
四人走出镇抚府的大人,然后各自对视一眼,便往自己的千户府方向走去。
“大人。“
当苏御迈步走进自己的千户府,等候在院子里的九位百户齐声道。
迎着武龄幽怨的目光,苏御脸色不禁有些讪讪。
反倒是其他八位百户,此刻看向苏御的目光,则满是钦佩之色。
昨晚教坊司发生的一切,历经一夜时间的发酵,早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尤其是苏御在一炷香的时间里,接连作出两首脍炙人口的诗词,更是让他被众人公认为大魏诗魁。
现在他这么晚才回来给他们开早会,可见昨晚在妃萱和飘絮的服侍下,战况是何等的激烈.
看着麾下九位百户,八位百户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苏御嘴角扯了扯。
这太安城也不小啊,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感觉都知道我睡了妃萱和飘絮?
苏御心头不由腹诽一声。
他现在头疼的是,待会该如何和武龄解释
毕竟是有家室的人,却在教坊司喝花酒,还彻夜不归……
但事已至此,逃避往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苏御摆了摆手,示意道:“今天没其他事,大家都回去忙自己的吧。”
“是!”
众人应声,然后看了看苏御,又看了看俏脸幽怨的武龄。
他们向苏御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古怪眼神,然后便径直转身离开。
待众人离开,武龄却依然站在原地,幽怨的看着他,说道:“你不准备给我一个解释吗?”
“嘶~”
苏御深吸了一口气,一副无比痛心的表情,然后怅然道:“龄儿,是我对不起你。”
武龄淡淡道:“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苏御道:“我昨晚彻夜不归,让你担心了。”
武龄道:“还有呢。”
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和其他女人一同分享自己的男人。
因为她是后来者,所以她能接受媚姬和施施的存在。
可能接受媚姬和施施,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苏御再有其他的女人。
当她从他人那里,听说苏御昨晚在教坊司的事迹后,心头无来由的一阵委屈。
虽然她也清楚,像苏御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可能只会有她们三个女人。
可她还是不免担心,担心随着苏御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会危及自己这个正牌夫人在苏御心中的地位。
“还有?”
苏御嘴角一抽,然后说道:“龄儿,是我不好,我昨天晚上,留宿教坊司了,把飘絮和妃萱都给”
他话还没说完,武龄的眼眶已经通红一片。
苏御心头不由一颤,然后说道:“龄儿,你.你不要哭啊,你要是生我的气,你就打我一顿,我绝对不喊疼。”
前世就已经是花场老手的他,哪能不明白。
在许多时候,男人是不能和女人讲道理的。
女人是感性动物,男人偏偏想要要去和她来一场理性对话,无疑是牛头不对马嘴。
媚姬和施施毕竟只是他的妾室,对于他在外拈花惹草,根本就没办法置喙。
但武龄不同,她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两人的地位是对等的。
“苏御,你知道我在生什么气吗?”
武龄眼眶通红,语气哽咽的说道:“我其实对你在外招花惹草并不是非常在乎。”
“我四哥说过,你能在飞黄腾达时,都不忘自己身边的女人,甚至是在高升时,给她们赎身,可见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子。”
“所以我也相信,你也会像对待她们一样,去待我。”
“可是,你是我武龄的男人,你一声不响的不回家,我会担心你,你是不是在外出了什么事。”
“我在家等了一晚上没有睡,担心你在外出事。”
“我委屈的是,我在家担惊受怕,而你却在教坊司和其他姑娘们在在颠龙倒凤呜呜呜呜我恨你.”
听着武龄略显语无伦次的言语,还有她那哭的梨花带雨的俏脸,苏御心头不由一颤,然后一把将她揽入了怀中。
苏御惭愧道:“龄儿,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每天晚上都回家,绝对不会让你在家担惊受怕了。”
感受着苏御身上传来的熟悉气味,武龄的哭声突然停歇,然后眨巴眨巴着晶莹的眸子,问道:“真的?”
“那你可要说到做到。”
看着表情转换如此之快的武龄,苏御心头不由咯噔一声。
他立即意识到,这一切肯定是施施那个绿茶教她的.
“中计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三个娘们算计我.”
到了这一刻,他哪能不明白,武龄刚刚的一切举动,都是在挖坑让他跳。
偏偏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不用去猜,不谙人情世故的武龄肯定想不到如此高明的办法。
而在他的苏府,能有此手段的,肯定是施施那个诡计多端的绿茶。
武龄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然后狡黠的笑道:“苏御,你可是答应我了,以后不能夜不归宿,每天晚上都必须回家。”
昨天晚上,苏御不在家,施施和媚姬便找上门来商议。
然后便想出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苦肉计
苏御苦笑道:“有言在先,有时候若是出门在外执行任务,可能在外地逗留的话”
“没事。”
武龄娇笑道:“我说的是你在太安城,就必须回家。”
他在外执行任务,她并不担心。
她主要是担心,苏御在教坊司设宴招待其他人,然后又在教坊司留宿。
毕竟教坊司每年都会选出新的花魁
而苏御无疑就是这些花魁最佳的目标。
至于教坊司的普通姑娘,她才不会担心呢。
她有自信,不论是自己,还是家中的媚姬和施施,在容貌上已经提高了苏御的拈花阈值。
苏御总不能放着家中如花似玉的娇妻不管,去和那些不如她们的女人打的火热吧?
“好。”
苏御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武龄的提议。
等自己给飘絮和妃萱赎身,那自己就有了一妻四妾。
家中各个女人都如花似玉,他似乎也没有任何理由在外沾花惹草。
见苏御点头答应,武龄俏脸上顿时洋溢起笑容来。
如果仅仅只是苏御以多两个妾室的方式,让他收心,那代价似乎也并不大。
根据她和媚姬施施二人背地里说的悄悄话,三人发现,哪怕是她们三人,也已经没办法满足苏御了。
能多两人来分担一下,似乎也不错。
“那我先回去了。”
武龄说完,便转身往自己的百户府方向走去。
看着武龄远去的背影,苏御不由苦笑一声。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不慎掉沟里。
“看来日后这教坊司,是只能逛没法宿了.”
苏御喃喃一声,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副补药开始熬煮。
中午时分,魏涟漪在君悦酒楼设宴给史俊卿践行,苏御四位千户作陪。
午饭过后,魏涟漪领着苏御四人,于城门口给史俊卿送行。
虽然史俊卿在太安城逗留的时间并不长,但昨晚教坊司一行,无疑是让双方结下了无比深厚的友谊。
史俊卿临走时,再三强调,日后若是去元州,一定要去找他,让他一尽地主之谊.
看着苏御四人和史俊卿依依惜别的模样,魏涟漪不禁有些诧异。
这史俊卿才来几天,贺波鸿和孙西垂也是昨天太阳下山的时候才赶回太安城。
也就是说,双方结识的时间,也不过短短一个晚上。
怎么看着分别的场面,活像是认识了几十年的交情?
她自然是不知道,男人之间的友谊,往往就是酒桌上一顿饭的事情。
而交情的深浅,往往只是双方共同的经历,而不是时间的长短。
直到史俊卿带着自己的亲卫策马远去,梁玉轩才不由感叹道:“也不知道日后是否有机会去一趟元州,史大人还欠我一顿饭呢。”
听到梁玉轩这句话,苏御三人面色有些古怪。
你是在乎那一顿饭的人吗?
你分明是馋天元城教坊司姑娘的身子,你下贱!
接着在魏涟漪的带领下,一行人重新往镇武司的方向走去。
“大人,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卑职和苏大人暂管镇武司,有几件事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梁玉轩看了旁边的苏御一眼,然后讪笑道:“在您离开的这段时间,镇武司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孙大人麾下的百户夏双元,还有卑职麾下的百户余孟阳,在几天前的晚上,全家屠戮殆尽。”
“经过我和苏大人的调查,查出凶手是苏大人麾下的百户.”
关于太安城发生的一切,肯定是需要向魏涟漪交接的。
而镇武司里两位百户全家被屠一事,肯定也需要汇报给魏涟漪。
当听到陆泽被炎州的那位神秘江湖武者救走后,魏涟漪眉头微蹙。
“魏大人,依卑职和梁大人推测,当年的陆泽的父亲陆炳殉职,极有可能是另有隐情。”
苏御恭声道。
“哦?”
魏涟漪看向苏御,问道:“你查到了什么?”
迎着魏涟漪的目光,苏御恭声道:“卑职在陆泽被那位神秘江湖武者救走后,走访过当年陆炳的邻居。”
“自从陆炳身死后,余孟阳和夏双元,便会经常接济陆泽母子二人。”
“不过.”
魏涟漪问道:“不过什么?”
苏御道:“不过根据陆炳当年周边的邻居曾言,当年余孟阳和夏双元,经常会在第二天早上才离开陆家”
听到苏御这句话,魏涟漪俏脸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虽然苏御并未说透,但她也足以根据苏御这番话,猜出其中的隐情了。
这场事件的出现,很可能就是当年夏双元和余孟阳害死了陆炳,然后趁机霸占了陆炳的妻子。
如果真是这样,也就能明白为什么陆泽会找这二人寻仇了。
魏涟漪淡淡道:“如果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夏双元和余孟阳,便是死有余辜。”
她再次看向梁玉轩,问道:“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什么事?”
梁玉轩不由看了苏御一眼,似是没想到,他暗地里还走访了陆泽曾经的邻居。
“大人,还有一件事,是需要您尽早处理的。”
梁玉轩恭声道:“在大人您去凉州查案后,断魂森林的那条赤腹锦蟒又跑出来为祸一方。”
“卑职和苏大人的修为低微,皆没办法处理它,只好让断魂森林周边的百姓去开阳城周边城镇暂避一段时间.”
“一旦开春,这些百姓从事生产,必然会重新回去种植粮食。”
“大人,这条赤腹锦蟒,需要尽快想办法将其击杀,避免养虎为患。”
魏涟漪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说的不错,这条畜生,确实是需要尽快处理。”
“本官需要两人带队协助猎杀这条畜生,你四人谁去?”
听到魏涟漪这句话,孙西垂目光顿时一闪,然后立即站了出来,沉声说道:“魏大人,卑职老母近日不慎感染风寒,时日无多,卑职想陪她最后一程.”
贺波鸿快速说道:“魏大人,卑职的岳丈大人,也已经年事已高,恐怕也撑不过这个冬天了,卑职也要留在太安城帮助料理后事“
很显然,上一次吃了亏的二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作出了决定。
至于这个请假的理由,自然是怎么惨怎么来.
听到贺波鸿和孙西垂两人的这番话,苏御和梁玉轩面皮不由抽搐了一下。
好家伙,为了不参与这场任务,竟然都开始咒自己的家人了?
魏涟漪点点头,说道:“那好,此次开阳城一行,就由苏御和梁玉轩带队协助本官。”
梁玉轩和苏御对视一眼,心头不由轻叹一声。
风水轮流转,看来在这太安城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凉州之行无疑是让贺波鸿和孙西垂学精了,能推掉的任务,绝对要想尽各种办法推脱.
“你二人吩咐下去,明天早上各自带领三支百户队伍,随同本官赶赴开阳城寻找赤腹锦蟒的踪迹,同时人手携带弓弩。”
魏涟漪俏脸泛着寒霜,沉声道:“此行务必要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是。“
梁玉轩和苏御齐声说道。
孙西垂和贺波鸿对视一眼,嘴角皆是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也该咱们在太安城稳坐钓鱼台好好享受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