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凤凰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又极有眼力劲道:“我去外面看看,他到底走了没有。”
她一走,还悄悄示意其他人出去,屋子里一时就只剩了沈皓峰和任盈盈两人。
清楚蓝凤凰是刻意替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沈皓峰哪里会含糊,他转头看向任盈盈,眸中的深情,多一分太过炽热,少一分不够动容。
恰到好处。
只听他柔声道:“先前在演奏曲子时,我仿佛看到了我们的两个孩子,女孩叫沈慕盈,男孩叫沈慕人(任)。女孩像我,男孩像你,这是属于我们的笑傲江湖。”
这就是所谓的,看你第一眼,就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盈、人?”任盈盈俏脸上不见羞涩,略微有些疑惑。
这谐音…
沈皓峰:“……”
他觉得这不该是他的问题,是她名字的锅?
“你不喜欢?”沈皓峰硬着头皮问道。
“老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任盈盈看向他,“生两个孩子,也就是要走两遭?”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沈皓峰尴尬道:“他们是龙凤胎。”
任盈盈看了眼窗外,此刻日头正高,翠绿的山色,看的十分清楚。“你是华山弟子,你师父当真会允许你,和日月神教纠缠在一起?”
总算是等到表忠心的机会了,沈皓峰拉住她的玉手,平淡却坚定道:“来此之前,我和师兄遇到一位自称叫风清扬的老人,剑法卓绝,远胜华山。他提醒我们,说我师父的掌门之位来的不光彩,要小心提防。”
“不知道师兄如何想,总之我没有放在心上,也不会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就瞻前顾后。真有那么一天,让我在华山派和你之间做选择,这门派不待也罢。”
将他坚定的神色看在眼里,任盈盈轻轻靠在他身上,幽幽道:“我没有办法答应你,我爹下落不明,神教又遭逢变故,我眼下顾不上儿女私情。”
却听沈皓峰毫不介意,“你安心搞事业,搞你…和我感情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任盈盈的美目里,满是疑惑。
“感情这种事,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费神。金风玉露一相逢,大半个时辰,便胜却人间无数。”沈皓峰揽住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真的可以?”
“我试给你看。”说着,沈皓峰低头吻上了她的朱唇。
盏茶之后,啪的一声,脸色红润的任盈盈,一把拍开他落在她翘臀上的咸猪手,“登徒子。”
“小两口关起门来的事,那些道德礼法约束自然不受用,不然哪来的子嗣?”沈皓峰强词夺理。
横了他一眼,“谁与你是小两口?”
闻言,沈皓峰一拍额头,“险些忘了,这个送你,就当是我们的定情信物。”
他取出一枚高尔夫球大小的夜明珠,放到任盈盈手里,“此珠乃是朝廷贡品,是我从东厂番子手里得来的。不要看它小,到了黑的地方,光芒很是刺眼。若是放到什么狭窄幽深的通道,全然不用担心找不到导致出不来。”
如此珍贵又会发光的东西,她不可能不喜欢。
“我没有东西送你。”任盈盈嘴角微微上扬,轻轻说了一句。
沈皓峰指了指她嘴上的胭脂。
虽然瞪了他一眼,任盈盈还是将眼睛闭了起来。
沈皓峰原本想说,她已经送了他礼物了,看到她的样子,他只好又朝她吻了过去。
手指湿润的沈皓峰,被赶了出来。
对目前这个进度,已然无比满意的沈皓峰,转身去找了蓝凤凰,不为旁的,送了她一条珍珠项链。
一碗水端平嘛。
任盈盈有的定情信物,她当然也该有。
双方都兴趣盎然,大有去柴房屋顶之类的地方,一较长短的架势,但还未成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师弟,你怎么在这儿,师兄呢?”
来的人是岳灵珊。
她腿长臀翘,快步到了沈皓峰身边,狐疑的看了蓝凤凰一眼,但因为着急找到令狐冲的下落,没有多问。
“师兄中了毒,多亏了他们,替师兄解了毒。但毒性太过厉害,师兄不禁筋脉受到了损伤,脑子也出了问题。”沈皓峰叹了口气。
岳灵珊震惊道:“师兄中了毒?”
沈皓峰带着她去找令狐冲。
看到他们过来,身上还扎着银针的令狐冲激动道:“爹、二娘、三娘,傻屁股不见了,你们能陪我玩吗?”
这“孩子”挺有灵性?
哪怕有沈皓峰的提醒,听到令狐冲喊她三娘,岳灵珊也有些绷不住,眼眶瞬间就红了。站在一边的沈皓峰只好将她揽到怀里,“师兄他吉人自有天相,等回到华山静养一番后,病情也许就会得到控制。”
“坛主,他们师兄弟感情真好。”岳灵珊女扮男装,身材又高挑颀长,关键胸口一平如洗,丝毫没有引起蓝凤凰的怀疑。
任盈盈点点头,“你去找一趟胡医师,让他再想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治好令狐冲的脑子。”
这就开始替峰哥哥分担了?
蓝凤凰心底打趣了一句,连忙应道:“好的坛主,我这就去。”
……
一行人暂时分别,沈皓峰和岳灵珊,要带着痴傻的令狐冲,去染坊和岳不群他们汇合。等将令狐冲送回华山后,他再下山来找任盈盈她们。
说是这么说,但沈皓峰心里清楚,染坊一役,岳不群的真面目被揭露,他们也就没有回华山派的必要了。
在电影里,心灰意冷的华山弟子,决定退隐江湖。却又因为令狐冲多管闲事,导致陆大有等人,尽数殒命。
如今换成沈皓峰,他打算劝陆大有等人退隐江湖,顺便将令狐冲也交给他们,他则带上岳灵珊,返回苗区,和任盈盈她们,过几天逍遥日子。
染坊。
一路疾驰的岳不群等人,已经到了之前令狐冲他们,出手解决厂卫的峡谷了。
“厂公,欧阳千户带着华山派人马,已经到山口了。”
听到手下的话,坐在椅子上的古今福立马道:“传令下去,庄外的番子立刻隐蔽,其他的锦衣卫,当即改穿染工的服装,快快快。”
“张彪,李怡,快点拿衣服给我换上。”
“是,厂公。”
在岳不群等人赶到之前,一众厂卫包括古今福在内,都换上了普通的衣衫,如果古今福身上的阴柔之气再少一点,看上去就与闲适的富家翁无异。
“舅舅,舅舅。”
为了防止露馅,欧阳全还没走进大门,就急忙开口大声嚷道,为的就是提醒古今福,他该扮演的身份。
踏进大门后,欧阳全更是挣脱身边的华山弟子,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冲到古今福面前跪下,“舅舅,我们有四五年没见了,这次你远到而来,替家父办头七丧事,实在感激不尽。华山派掌门岳不群岳伯伯,跟着甥儿平之一起,特地来见您。说是有事跟您商量。”
他言简意赅的,把大致情况,和古今福说了一遍。
跟在后面进来的岳不群,之前趴在屋顶偷听,心里十分清楚,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林家亲戚,全都是东厂番子。
岳不群故意道:“林家办头七,怎么没摆灵堂,真是奇怪。”
“呵呵,我们林家为了避免过分张扬,怕仇家知道,赶尽杀绝,所以灵堂只摆在我们心里面,没有摆出来。”古今福开口解释了一番。
像是觉得他说的在理的岳不群点点头,沉声道:“这确实是迫不得已,不说这些,让我们一起诚心替镇南兄祷告。”
他说完就率先跪了下来,朗声道:“我们一起对天起誓,林家的血海深仇,一定要血债血偿。”
古今福/欧阳全:“……”
“还要把仇人碎尸万段,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镇南兄,希望你在天之灵,助我们早日找到凶手,替你报仇。向天三叩首!”
磕头?
古今福脸都绿了。
但岳不群显然不打算就此收手,又带着他们朝林镇南的居室方向行了三拜,起身后再次开口道:“怎么,你们林家的规矩,不向客人谢礼吗?”
真就带着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家属谢礼。”古今福咬牙说道。
岳不群这会儿显然想不到,他让古今福给他磕三个头,没过多久,就要还一千个。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山不转水转,所以沈皓峰从来不占这种没什么意义的小便宜…他都占大的。
带着痴傻的令狐冲,大大的耽误了时间,沈皓峰他们赶到染坊的时候,已然快半夜了。可惜令狐冲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会说,你和三娘去了小树林大半个时辰,你只字不提?
“我们这会儿进去,会不会不太好?”岳灵珊之前听陆大有说,他们赶过来参加林镇南的头七丧事,因此才会这么问。
沈皓峰刚要开口,就听令狐冲紧张道:“爹,三娘,快看,有人在天上飞!”
被他拉住衣角的沈皓峰:“……”
好在已经到地方了,等把他交给那些敬爱他的华山师弟们,沈皓峰也就解脱了。
顺着令狐冲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们就看到两个黑衣人,从染坊中冲出,在空中对拼了一掌,一人落在了墙头,一人则落在了不远处的草地上。
沈皓峰的眼睛里好似闪着看不见的蓝色光芒,因为两个黑衣人身上,都出现了碎片。
这两人,一个是古今福,另一个是岳不群,为了林镇南藏在水车下面,被欧阳全瞒着所有人找到的《葵花宝典》,大打出手。
岳不群知道令狐冲将藏宝的地方告诉了欧阳全,因此一直暗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而欧阳泉这边,在听了《葵花宝典》的神奇后,就动了占为己有的心思,所以他没有将藏宝的地点,告诉古今福。
而是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悄悄地一个人来寻宝。
可他哪里是岳不群的对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在将《葵花宝典》从水下车取出后,就被躲在一边的岳不群出手夺走了。
只是令岳不群没想到的是,眼看就要成功了,又杀出古今福这个程咬金。
双方当即大打出手,这才有了沈皓峰他们,在染坊外看到的一幕。
一掌拉开距离后,岳不群好不恋战,拔腿就跑,隐入草丛,随即不见了踪影。
“混账!”古今福怒斥一声,冷声喊道:“张彪、李怡,点灯,换官服,将所有人华山弟子全都控制起来,一个也不准离开。再挨个看看,少了哪一个。本厂公倒要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朝廷作对!”
“是,厂公。”
冷哼了一声,古今福余光瞥向沈皓峰三人,“还有他们,全都给我带进去!”
“爹他们是不是出事了?”听了古今福的话,岳灵珊的俏脸上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