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几天内竟然退粉取关超过五千万。
绝对史无前例。
大概也后无来者。
单晴看着李婷截图发来的粉丝群聊天记录。
“从歌手在民间开始，我就感觉他人设变了，什么摇滚，好好的抒情歌、励志歌不唱，跑去唱摇滚。还去砸人家吉他，这和我理想型的Idol不一样啊。小鲜肉又不差，干嘛非得矫正，长得好看就行了啊。”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要和什么小仙女就是个小婊砸的杨璃菲在一起？这就算了，居然还和萧芷樱这个贱人组CP，够了啊。真替那些激进粉感到不值，干嘛为了这种人自杀？”
“走吧，他有杨璃菲和萧芷樱确实够了啊。反正骗我们的钱也骗够了，我估计他大概马上要退出娱乐圈了。关评论？这辈子最好都关闭——永远别开。”
“嗯，再见，我脱马甲了。”
“我呸，什么狗东西，我瞎了眼，又是刷专辑又是刷音源又是买他代言的产品，啊啊啊啊——我竟然喜欢一个人渣这么久。”
“你们等等啊，先别着急走啊，我看易路涛不错，能唱能跳还能演，关键颜值也不低。”
“是吗？有没有绯闻？”
“人家才刚成年不久。”
长得好看。
不问实力。
这就够了吗？
单晴头皮发麻。
这可如何是好？
单晴急的团团转，不停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粉丝彻底失去耐心只是一个导火索，关键还是……代言的问题。
公司现在资金特别紧张，从银行贷款而来的资金大部分都用来收购时代娱乐了，剩下的也几乎都投入到内涵段子的宣发和快看网的维护运营中，实在入不敷出，再加上每个月还要偿还银行高额的利息。
如果赞助商单方面解约还好，倘若他们追究张董激进粉丝在公共场合“打砸摔扔”他们的产品的负面影响，一旦他们将品牌的损失推到张董身上，甚至告上法庭……
单晴不敢想了。
“澈哥哥背后不是有人吗？不就是一通电话就可以解决的事吗？就像当初救顾怜姐姐一样。”小言理所当然得道：“而且‘对剧本事件’本来就是澈哥哥自己操作的，又不是真的，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澈哥哥不及时作出回应。”
单晴一脸复杂地看着小言，心中不免一叹，不是不解释，也不是不想解释，而是不能解释。
虽然大小姐平安归来，但还有许多双眼睛再盯着，偷税漏税这种事太敏感了，哪怕是假的，哪怕大小姐是电影圈一姐，民众也不会轻易放过她。感觉大小姐一旦怎么样，就会影响他们月入3000工资似的，反正黑粉不就都这样。
叮铃铃。
单晴的手机响了起来。
突兀听到铃声，单晴心里一紧，看来电显示，不是张董，而是某品牌赞助商。
果然！
怕什么来什么！
“单副总，我是麦当娜品牌广告部负责人王丽娜，很遗憾，因为贵公司艺人——张澈目前所遭遇的情况，已经不适合担任我公司代言人的身份，我司会保留追究品牌形象受损的权利。”
“王总，您好，这事是误会，杨璃菲也是我司的艺人，目前他们两人正着手准备新戏当中，仙剑奇侠的反响很热烈，只要等到电视剧播出……”单晴不能直接说是炒作，不过还是隐晦的表达，总之网上关于两人的新闻皆都是为了新戏——仙剑奇侠传。
自家粉丝闹得动静这么大，张澈现在差不多全网黑了，连幼儿园的老师都拿张澈来当反面教材。
还他妈炒作呢？
“没关系，先解约，后续炒作结束，我们在谈结束。”说完，王总便挂掉了电话，一点儿情面也不讲。
单晴恼羞成怒，当初是谁求爷爷告奶奶，想让张董代言的？可倒好，一出事就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不能等张董做出回应再选择吗？
噩耗就像是大冬天的结冰湖面，一出现小小的裂痕，随后便扩散开来，最后支离破碎。
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打了进来。
王丽娜的态度算好了，有一些大品牌的赞助商直接破口大骂，还扬言律师已经在起草文件，如果不赔付违约金，还有品牌形象损失费，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情面？有什么情面？给张澈这么多代言费，得到的是什么？不弄死他算好的了。
叮铃铃。
手机铃声又响起。
单晴麻木地接起电话，“我们会让律师配合你们，但请给我们一点时间，相信张澈……”
“是我。”
“大小姐？”单晴赶紧放下手机仔细看了一遍，还以为又是落井下石的赞助商呢。
张澈退粉事件闹得沸沸扬扬，顾怜岂会不知道。实在没想到，小澈为了自己竟付出这么多，不单单是最大的底牌快看网拱手送人，现在连自己最看重的演艺事业也遭受波及。
不是，不是波及，是损失惨重。
于是，顾怜一收到风声，立刻联系了小澈，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接，随后一打听了解到他在横店拍戏，便先联系了单晴。
“不要叫我大小姐了。”顾怜语气有点着急，“现在情况怎么样？能联系上小澈吗？”
大小姐还是大小姐，总是在小澈有难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联系不上。”至于现在情况怎么样，单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正……危在旦夕。
顾怜沉默半响，单晴从听筒中听到了叹气声，大小姐好像如释重负？难道说……
“大小姐，您千万别做傻事，张董好不容易将您的舆论化解——千万别辜负了张董的一片心意，而且事情还未定夺，我相信张董不会轻易被打倒的。”
不会轻易被打倒？
顾怜摇了摇头，如果是资本家还好，资本博弈拼的是谁拳头大，小澈未必会输。然而现在并不是资本博弈而是失了民心啊……本身小澈就不得人心，自家铁杆又弃明投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