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心中的打算,姜桓赶紧上前两步,轻轻敲了敲小摊上的木桶。
见摊子老板幽幽睁开了眼睛,他才开口道:“你这卖的是橡胶?”
许是半天没生意,老板的口气也不是很客气:“不识字啊,自己看。”
脾气还不小,姜桓苦笑:“能不能先看看货?”
操着生硬京都官话的老板,打了个哈欠:“好东西,随便看,价钱好商量。”
原打算带着橡胶来发一笔的他,到了京都才发现,城里人根本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用?
明珠暗投,现在他最想的,就是将手上的东西卖了,尽快返回老家。
而姜桓要看货的态度,让顿时感觉识货的人终于来了。
于是他一改方才的冷语,整个人也热情了起来:“您慢慢看。”
老板暗暗乞求对方不是拿他寻开心时,姜桓也验好了货:“确实好东西。”
身为身为金融博士的他,穿越前就曾做过类似的生意,因而对此并不陌生。
老板高兴的不行:“东西自然没说的,客官想要多少?”
姜桓想都没想:“有多少,本王要多少,要是不够,你还要回老家去取货。”
本王,老板一愣,态度愈发恭谨:“贵人如何称呼?”
姜桓笑了笑:“逍遥王姜桓,就是本王了。”
但凡是来过京都的人,谁不知道财大气粗的、逍遥王的大名?
老板顿时喜形于色:“王爷放心,小人这就将所有橡胶都送到您府上去。”
姜桓狡黠一笑:“本王要的量,远超你的想象,你看是不是给本王打个折?”
若是孟采薇知道他这么说,定会表扬他越来越会过日子了。
老板想都没想,双手抱拳一躬到底:“王爷放心,保证让您满意。”
离开胡市的时候,姜桓的心情还算不错。
虽说孩子的事还没有着落,但却又发现了发财的路子,这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嘱咐手下护卫接着在西城找线索后,姜桓马不停蹄的赶回了王府。
看着早已送到的橡胶,姜桓也没耽搁,直接一头扎进了书房。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还在小心画着图样的时候,书房的门开了。
姜桓头都没抬:“老余,本王正忙着,有事明天再说。”
不想进门者的脚步却越来越近:“王爷,饭都顾不上吃,您这忙什么呢?”
姜桓循声抬头,就看见了洛依依的俏脸“依依啊,发明点新东西,马上就好了。”
洛依依伸着脖子,朝桌上的奇怪的图样看了一眼:“这是什么……车?”
她轻轻点着小脑袋:“不对啊,车哪有这样的,王爷,快说说,这是什么?”
要是此时老余这么啰嗦,姜桓早把他撵出去了。
但面对花容月貌的洛依依,他倒是非常愿意解释一番。
姜桓指着图样一笑:“这是本王的新发明,名叫自行车,也叫单车。”
洛依依疑惑更甚:“还真是车,可是这两个轮子纵向一字排开,立都立不稳,怎么坐啊?”
姜桓知道这会儿跟她说得再多,洛依依这个古人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理解。
于是他含糊的道:“别急,等东西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这可又是个赚钱的好机会,依依,咱们又要发财咯。”
洛依依明显不是孟采薇,她轻轻蹙了蹙眉:“就算再赚再多的银子,饭也要吃。”
说罢,她轻轻夺过了姜桓手中的毛笔:“饿坏了怎么办,走,跟我吃饭去。”
他轻柔的语气中,带着不可违拗的意味,就像严厉的妻子,在训斥不听话的丈夫。
一阵暖流从姜桓心头缓缓流过,他憨憨的点了点头:“这就来,这就来……”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洛依依粉嫩的双颊,顿时又是一阵火热。
吃过了饭,姜桓叫来了刚从绸缎庄归来的老余:“派人,命孙晨立即来见本王。”
自打董经纶和周幕诬告姜桓的事情了了,孙晨早已带人又在煤矿开了工。
护卫去得快,孙晨来的也不慢:“王爷,有个吩咐?”
姜桓示意上气不接下气的孙晨坐下,等他喘了一会儿,才将图纸递了上去。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你连夜带人,将府中的橡胶运到煤矿那边。”
“然后按本王给你的图纸,尽快将东西赶出来。”
“记住,这次的东西颇为精密,定要找城里最好的手艺人,别怕花钱,争取早日完工。”
“事关本王发财大计,万万不可迁延马虎,一旦东西做出来,本王重重有赏。”
见姜桓说的郑重,孙晨自然不敢怠慢,说了声遵命,就快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姜桓似乎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
想了半天他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不是啥要命的大事,啥时候想起来再说吧。
经过上午的事,和许铭的惨死,姜桓感觉已经没人敢再去涮串店闹事了。
于是,他十分放心的将西城的店面,交给了早上挨了孙明一拳的关心远去打理。
转过天来,将洛依依送到了火锅店后,姜桓带人直奔孟采薇所在的制衣作坊。
和西城的蝇头小利相比,和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大买卖,才真正是他应该操心的地方。
孟采薇还是老样子,虽然忙的团团转,却为了白花花的银子乐在其中。
看见姜桓的时候,她也还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姜桓十分无语的看了孟大财迷一眼:“本王的生意,我来看看怎么了?”
“别不是本王几天没来,你已经考虑甩了本王,自己单飞了吧?”
孟采薇翻了个白眼:“我倒是想单飞,可也得有那个实力。”
“要是没了您老人家的面子,这军服生意轮到谁也也轮不到我啊。”
姜桓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你有自知之明,对了,作坊里一切可都还顺利……”
京都,开阳王府。
新任开阳王涂达茗,几乎跟他死去的老爹涂越,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清亮的眼睛,粗黑的眉毛,只不过此时他的眼睛里,却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黑斗篷:“你真的能帮我解决了姜桓?”
涂达茗虽多次想暗自报复姜桓,但事到临头,却总有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挫败感。
黑斗篷沙哑的笑了笑:“只要你听我的。”
涂达茗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