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弟子很期待擎天宗和万剑宗的战斗,想要看看两个庞然大物,碰撞在一起之后,将会产生什么的火花,这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随着白须长老的一声令下,两宗之间的第一场战斗正式拉开了帷幕。
万剑宗和擎天宗各派出了一名筑基期第一层的弟子对战,想要试探彼此的实力。
擎天宗的弟子名叫“万豪”,使用的是一把长枪,长枪在手,虎虎生风,看起来很有精神。
万剑宗弟子名叫“飞腾一郎”,使用的……就是飞剑,他们好像除了飞剑,也不会别的东西了。
此人拿着一把剑,竟然是双手握剑,看着不像是使剑的,更像是用刀,有种说不出别扭。
这是因为飞腾一郎不是万剑宗所属国的人,而是来自一个小小的岛国,岛上的人很多都使用长刀,所以他也被影响了,即使来到了万剑宗,他也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习惯。
两名筑基期弟子相视一眼,并不说话,长枪和长剑一扬,战在一起,果断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开始,万豪直接使用了法术,低声喝道:“枪出如龙!”
长枪翻转,在旋转中,携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向着飞腾一郎袭去,嗡嗡的声响,如同巨龙在低吼,四周的空间都为此波动了起来。
这一枪速度不快,可是却给飞腾一郎避无可避的感觉。
飞腾一郎心知肚明,索性不再想着闪避的事情,一手抓着剑鞘,一手握着剑柄,右腿向前迈出,呈弓箭步。
“拔剑术!”
一股难以言喻的剑势,在飞腾一郎的四周缓缓呈现,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在他的身体内,传出了“叮咛”的一声,最终一股凝聚成形的剑势,随着他的拔剑,携带着呼呼风声,向着万豪刺去。
“来得好!”
万豪没有被这股磅礴的剑势吓到,反而精神振奋了起来,长枪没有丝毫的犹豫,与飞腾一郎的剑尖撞击在了一起。
短暂的沉寂之后,一股声浪和力道,沿着长枪和长剑冲击向了各自的主人。
万豪闷哼一声,只觉得双手发麻,飞一郎的剑势就像一根根细小的银针,扎向他的双手,再沿着他的手臂,传向了他的五脏六腑,令他想要放下长枪。
他感觉飞腾一郎的剑势很是诡异,不像一个人的剑势,有点像万千的剑势,可是这些剑势本来不足为惧,只是凝聚在了飞腾一郎的身上,所以量变产生质变,这才令他产生了一种危险感觉。
“你的剑,不纯粹。”万豪似懂非懂的说道。
他想起了擎天宗传功长老对天道宗这种剑法的评价,那眼神都充斥着厌恶,所以他也很厌恶飞腾一郎。
这边飞腾一郎感受到了长枪身上传来的强劲力道,眼中露出了赫然之色,他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所以双腿一蹬,在地面踏出了一个深坑,被逼退三步之远才停了下来。
好霸道的剑势!!!
飞腾一郎心中震惊不已,在他的眼中,万豪从始至终没有后退一步,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剑势有没有对万豪产生影响。
“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作弊?我来天道宗之前,明明已经……”飞腾一郎难以置信的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止住嘴。
“作弊?究竟是谁作弊,你心里不清楚吗?你这个剑势如此驳杂,究竟怎么来的,你心里不清楚吗?”万豪冷声说道。
不再多说,万豪全身灵气震动,将身上余下的剑势震散,随即向着飞腾一郎冲杀而去,他要一次性解决飞腾一郎,这种人哪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我不许你胡说八道。”
飞腾一郎如同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恼羞成怒的瞪着万豪,剑势再次凝聚,誓要万豪的小命,只是他没有发现自己握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也不知是他还没有化解万豪的枪势,还是他心里已经开始畏惧?
“二师兄,你知道万豪为什么说飞腾一郎的剑势驳杂?”宋毓对着身边的星楼,好奇的问道。
“万剑宗就是披着正道宗门的邪魔外道,飞腾一郎身上的剑势,实际上是从万千剑奴身上剥离下来的,实在搞不明白,万剑宗为什么费尽心机培养飞腾一郎?这家伙没有自己的剑势,根本不适合修剑。”星楼严肃的说道。
“剑奴?”宋毓眼中露出了纳闷之色。
“是的,这是万剑宗的特色之一,万剑宗除了正式弟子,还有数之不尽的剑奴,他们是一群很悲惨的家伙,只有一点点剑道天赋,终其一生想要成为剑修,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以身殉剑。”星楼感慨的说道。
“万剑宗所谓的公式化修剑,实际上是建立在万千剑奴的尸骨之上,建立在那些自以为很努力的万剑宗弟子之上。”周清风叹道。
“这样的做法,应该不为正道所容吧?没有人声讨吗?”宋毓皱了皱眉头。
“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张慢慢缓缓地说道。
同样如此,擎天宗就没有这样的人吗?
数之不尽的杂役弟子,在擎天宗蹉跎了岁月,最后黯然的下山,可是见过了陆地神仙,怎么愿意置身凡尘?
只能郁郁而终。
天道宗也有许多的观天使,每日抬头看着天空,奢求着一朝的顿悟,可是苍天怎会垂青没有这些人?
很多人坐着坐着,然后就坐化了。
如此这般,比比皆是,只想在绝境中,寻找一点点的希望,要不然也不会有人为此,踏上了修魔的道路,以致于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
修仙界的残酷,远比许多人想像的厉害,只是万剑宗走得更加极端,更加变态。
宋毓明白张慢慢话中的意思,倘若他没有遇到刘易守,没有学会精神小伙修仙诀,他何尝不是那个装睡的人?
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擎天宗有一名叫做“宋毓”的杂役弟子?为了修仙,一直努力努力,最后无疾而终。
想到这里,宋毓觉得是幸运的,也是孤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