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 丹是我专门为别人炼制的,恕不出售。”
陈长寿以不容商量的口吻,一口回绝了这位让任何家族弟子都诚惶诚恐的家族长老。
而且陈长寿还当着高山崇的面,把破天丹装进了一个玉石盒里,然后把玉石盒塞进了自己怀里。
“哈哈哈。”高山崇大笑三声,听不出喜怒,但除了陈长寿之外,周边的人都是若寒噤,一个个的,不管是有身份的还是没身份的都用责怪的眼神看着陈长寿,好像陈长寿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大错一样。
陈长寿脸皮厚若城墙,脸色丝毫未变,不卖就是不卖,他不会因为对方身份尊贵地位崇高就改变自己的主意。
比自己身份高地位高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今后他每遇见一个这样的人就要委屈自己吗,这不是陈长寿的活法,这样没骨气的活着还不如杀了他。
“好!”
大笑之后,高山崇突然突出一个中气十足的好字,震的周围人两耳蝉鸣,陈长寿只觉得双耳一痒,大概是耳道中的耳垢被震下来了,让他很想用手指去掏掏耳朵。
“明日你来我住处,我和你有要事相商。”高山崇走到陈长寿身边,抬起手用力拍了拍陈长寿的肩膀。
“陈长寿驳了长老的面子,这下完了。”
“我看也是,明天指不定山崇长老怎么收拾他呢。”
不少人看见这一幕都议论纷纷,讨论的内容都是对陈长寿的冷嘲热讽。
陈长寿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拍在他肩膀上的手掌却没有半分力量,就像一位普通又慈祥的老人家在关爱年轻后辈一样,这让陈长寿挑了挑眉毛,这老不死的家伙让自己明天去见他,到底为了什么事,陈长寿一时间有些捉摸不透。
这位近年来深居简出的高山崇长老,没能从陈长寿手上买到珍贵的破天丹也没在丹阁久留,他随后就走了,瞧着还挺乐呵的。
“我相信你身为三阶炼丹师的信誉,愿赌服输,拿来吧。”
陈长寿仰着下巴向高猎伸出一只手,高猎咬牙切齿觉得陈长寿这幅模样十分欠揍的同时,又有种莫名的既视感。
“拿来什么,哼,你可有东西放在我这里了,我可不记得有这回事。”
高猎扭头一哼,不知是他真的忘了还是假装忘了,居然完全不提。丹牌的事情。
这时丹阁执事李自适时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大声宣布:“咳咳,此次炼丹比试,陈长寿胜,玄黄草归属陈长寿,炼丹师高猎的三阶丹牌也将在未来两年内属于陈长寿。”
“还真让他给赢了。”目睹了炼丹比试全过程的围观群众,津津乐道的谈论起来。
“真是稀奇啊,一个一阶炼丹师居然能炼制出破天丹来赢了三阶炼丹师,用的还是最原始炼丹成功率最低的无炉炼丹法。”
他们估计把自己今天看到的一切,原模原样的说给别人听都没人信。
在这么多人面前,再这么继续装疯卖傻的耍赖,高猎身为三阶炼丹师的面子就要丢尽了,输了没什么,输了还输不起就惹人厌恶了。高猎不情不愿的腰间解下自己三阶炼丹师的身份凭证,三阶丹牌,那模样就像在他心头割肉一样,看上去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非常心疼。
嘿咻!嘿咻!嘿咻!
哐当!
八名身强体壮,壮硕如牛的家族弟子共同抬着一座硕大的漆黑丹炉,随着沉重的丹炉被放在青砖地上,发出了金石交错的声响。
单听这毫无杂质的清脆声响,陈长寿就知道这丹炉的品质一定不错。
声音如此悦耳,一定是座好丹炉。
可惜这座丹炉不是陈长寿的,而是高猎的,身为三阶炼丹师,有这么一座品相出色的丹炉到不足为奇,三阶炼丹师的身家那个不是丰厚的惊人。
高猎的丹炉虽然抬到了,但却没用了,因为他和陈长寿之间的炼丹比试已经结束了,高猎看了一眼这座迟到的丹炉,恨不得踢上一脚。
这一切都被陈长寿收入眼底,他脸上浮现出神秘莫测的笑容。
陈长寿开口对高猎喊道:“高猎兄且慢。”
“谁是你兄弟……我可比你小子大整整一辈。”话虽这样说,但高猎的语气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倨傲,因为他感觉到陈长寿想和他套近乎,若是放在平时,他根本不屑和陈长寿这种身份低贱的人打交道,但奈何今日不同往日,他的三阶丹牌马上就是陈长寿的了。
虽然只是输给陈长寿两年,不是要不回来了,但三阶炼丹师两年的月供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目,高猎眼神变换几次,已经在心里打定主意,如果能和陈长寿缓和关系,他一定要用别的代价来换丹牌的两年使用权,现在想想,当初和陈长寿打这个赌注的时候真是大意了。
陈长寿毫无戾气的走到高猎身边,面带微笑神气平和的在他身边看着近在咫尺的漆黑丹炉,陈长寿的眼神不带有一丝烟火气息,静静的看着这座不属于自己的上好丹炉。
“我突然觉得,刚才你我二人之间进行的炼丹比试,对高猎兄你来说颇为不公。”陈长寿一脸认真,语气诚挚的对高猎说道。
“是……是吗,你也这么觉得。”毫无羞耻之心的高猎居然就这么承认了,他竟然真的从心里认为刚才的炼丹比试对他来说是不公平的,脸皮之厚让陈长寿也太为惊叹。
你一个三阶炼丹师居然和一个表面是一阶,其实刚进入二阶的新晋炼丹师一起比试,居然会在输了之后觉得比试对自己不公平,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刚才这场炼丹比试对陈长寿来说才是严重不公平的!
陈长寿继续面带微笑,对舍不得把自己的丹牌交给陈长寿的高猎轻声说道:“高猎兄,既然你也认为刚才比试不公,那你的丹牌大可不必给我。”
“真的!”高猎喜出望外,他没有想到陈长寿居然表现的这么大方,直接不要赌注了,这可是三阶丹师两年的供奉,就算是他也不能如此洒脱的舍弃。
“当然,只要高猎兄再和我比试一场,我就不要你的丹牌了。”陈长寿终于漏出了一点狐狸尾巴。
“再比一场。”高猎虽然疑惑,但以他的情商并没有察觉到陈长寿的陷阱。
丹阁执事李自深深的看了陈长寿一眼,嘴角扯起,像是在笑,没人知道他为什么笑,也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陈长寿开始对高猎循循善诱:“对,我们两人再比试一场,这次高猎兄可以使用你的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