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魏无忌神色微愣了愣。
迟疑间低头一看,他便发现,阎子修手中的纸张上所写,赫然正是“醉别复几日,登临遍池台”这首诗!
魏无忌记得,当时,他不过是随口念叨而已,怎么阎子修竟然还有手稿?
这特么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
瞧见上面的诗句后,魏无忌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不过老先生,我只是乱作一通,用来打法李白的,班门弄斧而已,上不得台面。”
“你说的这些,老夫不管!”
“你也不必过度谦虚。”
“这等随口而出的才华,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天赋!”
刚等魏无忌说完,阎子修脸色一摆,也不像上次问李白那么拐弯抹角了,而是索性直接问道,“魏无忌,老夫问你,你可愿意入我门下?”
“呃……”
突然听到阎子修这般说,而且神色无比严肃,魏无忌苦笑着摇了摇头。
“抱歉,老先生。”
魏无忌拱手一礼道,“晚辈自认为才疏学浅,现在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够达到入老先生门下的标准。”
阎子修:“……”
接连两次,都被直接拒绝了,阎子修忍不住长叹了口气,摇头叹道,“看来,咱们还是缘份未到啊!”
顿了顿,阎子修突然又凝重道,“既然如此,那你也拿一首诗,来打发老夫吧。”
“今日,既然老夫收不了你这个徒弟,反正老夫人老了,就算厚着脸皮,也要找你首诗!”
“???”
阎子修这番话突然一出,直让魏无忌满脸错愕一愣。
其余在场所有人,也是跟着一愣。
这一年一度的青州大会,才刚刚开始,可阎子修就拿着收集来的诗词,独自来到魏无忌身边,直接开口就要招关门弟子,传承衣钵?
而且,李白与魏无忌相继拒绝了以后,他居然还找魏无忌要诗?
“这……”
一时间,所有的边国子弟,吃惊得瞠目结舌,甚至纷纷连眼球,都快惊得瞬间凸出来了。
“难道,这一次青州大会,咱们都是来跑腿的?”
“子修先生,可是从头到尾,都在魏无忌那边啊……”
“咱们……”
一个个边国子弟,纷纷满脸苦涩弥漫。
他们原本在看到阎子修的时候,心中还想着,能够借此机会,成为阎子修的弟子。
哪怕是外门弟子也好啊!
可是从头到尾,阎子修的注意力,就先在李白身上,而后又在魏无忌身上。
这让他们一个个,都只能干看着。
连放个屁的勇气都没有。
更别说,将自己的诗词拿出来,交给阎子修指点了…
反倒是北齐二皇子高演、陈言,还有李晋等人,见此情形,纷纷忍不住微笑起来。
如今,他们自认为,魏无忌与他们的关系好。
一旦魏无忌受到阎子修的青睐,那他们也说不定,能够近水楼台先得月,与阎子修多少沾上一些亲近关系。
可北齐太子高殷,此刻却是面色阴沉如水。
“哼,小人得志!”
气闷不已的高殷,使劲地恨了魏无忌一眼,憋着心头难忍的怒气,自顾自地埋头喝苦酒。
阎子修的身份摆在那儿。
就算他是太子,瞧见这一幕,他也并不敢贸然发难,只能将满腔怒气化作成食欲,疯狂吃着食物,来堵心头不快。
不然,一旦北齐皇帝怪罪下来,他也会受到惩罚。
毕竟,阎子修可是北齐皇帝的老师啊!
却听这时,魏无忌突然笑问一声:“敢问老先生,为何非要找我要诗?”
魏无忌完全不理解。
若是论起诗书才华,魏无忌自认为,李白绝对是要比他强了太多。
就算要,他也应该找李白去要啊!
为何非要找他?
谁知道,阎子修见此情形,微微抬眉给魏无忌示了一意,然后二人就走去一边,距离众人的距离稍远之后,阎子修方才轻咳一声。
“咳咳,魏无忌,不瞒你说。”
阎子修顿了顿,认真道,“李白那一首诗,的确是妙不可言,但也是狂傲之诗。”
“唯独你这一首,却让老夫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如今想起来就悔之晚矣。”
“???”魏无忌。
阎子修见状,苦笑了笑,而后继续说道,“老夫当年,为了证明我也能成为大文学家,要去青州之外求学。”
“曾经,老夫与家妻离别之时,家妻说的话,正是你这首诗中所描绘的情景。”
“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都在道观修行不回,不愿意搭理老夫一句。”
“所以,”
阎子修顿了顿,方才叹气说道,“既然你能写出这首诗,那自然,应该也有调解之诗,老夫想向你讨教一首。”
“因此,老夫方才问你,愿不愿意入我门下。”
“但那只是一个托词而已,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呃……”
魏无忌当场就愣住了。
他没想到,一首‘李白’这个原作者的诗,到了他这里,竟然还与阎子修的往事,扯上了关系?
这特么也太邪乎了吧?
魏无忌着实吃惊不小。
就在这时候,宫殿的声音突然响起。
“任务:作为八荣美德的大好青年,是时候助人为乐了。”
“请大佬帮助阎子修解决此事。”
“任务完成,奖励大佬,黄金垂钓一次的机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闻听脑内宫殿的任务,魏无忌有些无语,“你特么还真把我当好人用了?”
宫殿一本正色道,“大佬难道不知,现在,你已经处与危险之中了么?也只有答应阎子修,在接下来的武比之中,你才能免遭一难。”
“???”
魏无忌有些不明所以,赶紧回头扫了扫,但见校场上的人,多数都朝这边望来。
不经意间,魏无忌瞧见太子高殷脸色一片沉怒。
“难道,是高殷想要害我?”
魏无忌不禁暗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