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老娱少?少娱老!

看着抖抖身上尘土的张毅,羽浩歉意一笑,道:“张兄,真是抱歉了,吓到你了!”说罢,也是径直提杯,也是一杯下肚,豪爽之气,顿时两人相视,更是大笑出声。

“呵呵!这样就好了,来坐,坐!”秀兰招呼着,见两人坐下,自己才抱着小音一起坐下。

“是这样的!我相公自幼呢,体弱多病,老丈人便是自小迎我,成了他家的童养媳,呵呵!”一脸的沧桑之色,羽浩此刻才真的去注意,意念探过,惊讶!两人皆是气机紊乱,更是疲懒不堪,不由诧异,道:“张兄,你下不了重活?”

满含愧疚的一眼,却望出了他对妻子的感激,心念道:娶妻如此,夫复何求!随即黯然,叹道:“确是如此啊!……”随即缄口不语,夫妻双双沉默,便是只剩小音舔着糖葫芦,不解的张望着。

一声轻笑,自虚空招来,一个葫芦瓶子,鲜艳诱人的金黄之色,使得沉默的两人,不由一惊呼,更是不解的看着羽浩,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心念一想,葫芦径直朝两口杯中,斟满一杯,望着杯中的紫蓝之色,两夫妻默然,而小音,却是不明就里,稚嫩的小指头,轻轻的点过,在杯中滑过一丝涟漪。

人性多疑,羽浩一念及此,摇头一笑,抬头朝两人一眼,提起葫芦,便是畅饮连连,而两夫妻,见了此状,愣住了,只是小音见状,丝毫不惊,反而笑声阵阵,稚嫩的声音直直的敲着俩人的心里。

“世人多疑,我们也不能免俗,难道竟要为此,失了一段缘分吗?”当下沉默不语,只是低头,捧起酒杯,一饮而尽,转眼看着羽浩,却是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淡淡的笑意,无声,若不是嘴角的弧度,没有谁能知道他在笑,这天禄酒对自己无效,再多也像水一般,对两人可就不一样了,他在等,等他们的变化。提着葫芦,一边喝着,一边踱出门口。

两声长长舒坦的**,伴随着那恶臭的腥味传了出来,羽浩淡然一笑,看着走到自己脚边的小音,蹲下身子,摸着那稚嫩的脸,轻声道:“小音,还想吃糖葫芦吗?”

“小音不吃,不吃……”稚嫩的童声有些哽咽着,随着两行泪珠滑落,哽咽便成呜咽,小音哭着说:“爹、娘在里面,好辛苦啊……呜呜!”竟是哭了出来。

“小音,不怕,白发哥哥帮你,爹娘很快就没事了,哦!”拭去孩子脸上的泪痕,小音很乖巧的不哭了,沙哑的说道:“大哥哥!不许骗我,不然,我不跟你玩了!”

“好,好,好,不骗你!”说完,牵着小手,转回屋里。

一屋子的是狼藉的呕吐之物,两夫妻四眼相对,都在观望对方身上丝丝的黑水,他们都能兴奋的感觉自己身上的变化,一种充实澎湃的活力,对着莫名而来的变化,两人不禁惊奇,都望向那一头白发的少年。

“小音,现在不是好了吗?你看他们不是好好的!”

“嗯!好!好!好!”拍着小手兴奋在羽浩怀中蹦跶着,随即嘟着嘴,捏着鼻孔,模糊不清的说:“好臭,好臭,爹爹,好臭,娘,你也好臭!”余下的一只小手,指指他,又指指她,还吐了吐笑舌头,很是淘气。

两人尴尬一下,苦笑道:“麻烦小兄弟(浩兄)了,我们收拾一下,随即就好!”两人收拾衣物,忙不迭出去,羽浩轻笑一声,放下小音,单指一弹,屋内狼藉之物如有指令,凝缩成一团,随即飘了出去,遁去无踪无影。

静静的看着小音,那稚嫩的舔糖葫芦的动作,轻声一笑,身子一虚,转瞬之后,已在屋舍的上方数十丈之处,径自的说了一句:“好好的照顾小音吧!”便是隐身遁去。

等两夫妻出来,望着干净的屋子,却惊奇的看见床铺上满满的一大堆元宝,两人愣在当场,良久,良久,若不是小音在一旁的哭闹,或许他们会愣一天,夫妻俩径直跪了下去,朝天际膜拜着,嘴里不是念叨着:“多谢神仙!”之类的言辞。

在空中虚浮游荡,白皙的手,紫君臂的银色指尖上,一颗细小的珠子在那里打转,不同的是,那珠子不停的变换着,他都忘了,自己已经好多天没有用上其他的真元力了,小珠子在不停的在冰炎雷玉之间变换颜色,黯淡无光的珠子跟他的心情很是相似,水蓝色的长袍在风中舞动,鲜红的披风更是耀眼,只是他站得够高,没有人可以看见的高度,没有人,却不代表那些不能算是人的人,也许他也该归成这一类。

鹤明子站在他的眼前,脸上嘻嘻的笑着,甚至羽浩看不出看的意图,无疑他的面具,带得很是诡异,笑得也很诡异。

或许他也可以带个面具,装下自己所有的表情,既然知道,他又怎么能不做?

羽浩恭敬一礼,淡声道:“前辈,有礼了!”

“嗯!嗯!嗯!”鹤明子一点也不谦虚,轻捋胡子,眯眯的小眼弯过一个弧度,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笑道:“嗯,好,很好,知道我今天来,为什么而来吗?”

羽浩道:“前辈请说!浩聆听!”

“嗯,不错啊,最近变得简练多了!看来你还是有进步的。”若有似无的点头,就是一个长辈教训晚辈的姿态,却见他接着道:“为你那小女娃!”

带上面具的羽浩,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依旧轻声道:“哦,前辈,有何指示呢?”说的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吗?怎么高深的人,也许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心思细腻,却冷静的人,他现在无疑就是这种人,冷静得连他自己都在怀疑,他是不是本来就是如此?

“指教,没有,知道,是有!”鹤明子显然有些意外,傲然不屑道。

“那,不知晚辈,可以告辞了吗?”什么战都好胜,口战很难,跟别提一个在世上活了上百年的怪物,只是有些时候,最简单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

“唉,这臭小子,一点留给我的台阶都没有,呀……”鹤明子咧着牙,人如飞弹,羽浩的方向遁去。

“好你个负心忘情的小子,你那女娃,现在可惨了,你当真冷血的可以!”甚至他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牙齿打磨的声音,鹤明子横在他前方,恨恨的说了一句。

“前辈,直说!”竟然伸了一只手,微微一颔首,淡笑道。

“你要我说,我就说?那我还是什么前辈吗?”鹤明子胡子一蹬,不屑出口。

“那,我只得再次无礼,告辞了!”他心里更清楚,这老鬼能追来,自然会有必说的理由,会不会又是一张猎网在等他,他已经不是很在乎,只是因为她,这些天,他也想明白了,明白了寂尘口中的嫉妒,更是明白所谓的修真世界的真正意义,至少他的领悟能力比常人要高,天赋也要高,这就是一切的根源,只有跟她脱离成两个世界,才能保证她的平凡世界,所以他把她藏得更深。

“呀,我活了上百年了,还真第一次被你打败,好了,老夫说!”两撇胡子再次蹬了一下,鼓起的腮帮,显然已经是气极,接着道:“此地往西而去,千里之外,将会是哪?”

“尘沙海!”

“对,就是那,老夫话完了,告辞!”却也不说清楚,他更清楚,有些事,不用说清楚,有些人自然明白,两人在斗智,跟在斗气。一滚黑云顺着他离去的身影,渐渐的延伸至远方。

看着那滚黑云,羽浩笑了,前方又是什么在等他,去,或是不去,这些已经不是他在意的事,他对她的在意,远远的胜过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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