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菀月又看向江少白和凌澜,眼中噙着淡笑,什么也没说,便拉着温相宜兀自往回走。
温相宜想看看这谢菀月打的什么算盘,也没挣扎,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凌澜和江少白对视一眼,也立马跟上。
穿过一道垂花门,谢菀月指了指眼前清幽的小院,“两位暂时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
凌澜和江少白没有说话,两人同时看向温相宜。
温相宜抽回手若无其事的笑了笑,“给你们安排屋子呢,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菀月掩唇轻笑,“都是阿逸的朋友,谈不上谢。”
话罢她看向温相宜,眼波流转,“我们走吧温道友。”
温相宜又悄然的对两人使了个眼色,便跟着谢菀月离开了。
凌澜看着他们二人消失在雾气当中,眉头紧紧蹙了起来,“这谢菀月虽是一缕残魂,但是我们却看不出她的修为,相宜此行有点冒险。”
江少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相宜心中应该自有分寸,我们见机行事便好,再不济她还有涅槃火和灼光给的那块护心鳞护身呢。”
“倒是忘了还有这一出。”凌澜眉头松缓了下来。
虽说温相宜将护心麟收进了储物袋里,但那毕竟不是凡物,若是感知到危险,想必也会起到重要作用。
两人站在院子门口看着那白雾逐渐散去之后,便商量再折回清槐苑一探究竟。
另一边温相宜跟着谢菀月回了她的房间。
刚踏进去,房门便自动关上了,正中的檀木桌上放着一个小香炉,缕缕青烟袅袅升起,一股淡雅清甜的味道在房间中弥漫开来。
温相宜目光闪动,连忙念了闭气诀,她笑盈盈的看着谢菀月,“我也与谢道友一见如故,觉得这样的称呼有些生疏,不如我称你菀月可好?你直接称呼我相宜便是。”
“当然可以。”
谢菀月露出温婉的笑容,目光晶亮,显得楚楚动人。
她莲步轻移走到梳妆台前坐下,从袖中取出一把木梳缓缓的竖起了自己的长发,透过菱花镜看着温相宜,“相宜可有心上人?”
温相宜倒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谢菀月不说话了,她收回目光,沉默着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头发。
她的头发格外的长,取下盘起的部分之后足足能垂到地面上,在昏暗幽静的环境中看到会让人莫名有些瘆得慌。
良久她开口道,“是啊,剑修大多无情。”
她的声音又轻又平静,仿佛任何一缕清风都能吹散。
但是温相宜却没来由听出了一股幽怨感,她似乎是意有所指。
先前的剧情有提到乾元子也是一名剑修,难不成他与这谢菀月其实是一对怨侣?
思之及,她开口询问,“菀月,当初你为什么不和乾元子道友一同出去历练呢?既是道侣,便可使用双修之术,阴阳调和增长修为。”
谢菀月面颊一红,“他不让我与他一同出去。” 说着说着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神色变得落寞下来,“他有托你们给我捎什么话吗?”
温相宜思索片刻,她道,“乾元子道友说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
谢菀月怔了一下,手中的木梳险些掉落在地,她连忙将它握在手心,急切问道,“他真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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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相宜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当然,这可是他亲口说的,让我们一定要说给你听!”
谢菀月没有说话了,她看了看手中的木梳,默默的将它贴在了心口的位置。
温相宜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木梳上,眼中划过一抹深色。
正想着,谢菀月突然站了起来,绕到了温相宜的背后。
面前的菱花镜正好映出了两人的面孔。
镜中谢菀月的脸惨白惨白的,面上笑容发僵,就是一块腐木挂着一张美人皮,与温相宜肉眼看到的并不一致。
“相宜,你生的可真美,若是你未来有了道侣,想必他定然会每天亲自为你梳发描眉。”
她苍白干瘦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温相宜的头发,指腹若有若无的擦过脖颈。
谢菀月的手指很凉,那股凉意直接穿过温相宜厚厚的头发,从头皮渗透进了她的血液当中,每一寸都是刺骨的寒冷。
身上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温相宜心中直呼卧槽,面上却镇定自若,笑容不变。
这特么是残魂吗?这他妈是女鬼吧!
哎?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莞尔一笑,“红颜易逝,人心易变,再好看的皮囊终究也会被看腻,爱一个人是看心而不是看脸。”
谢菀月沉默了,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寂静,针落可闻。
许久之后,她发出一声冗长的叹息,抽回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揽镜自怜,“你说的对,就算是生的再美,也会被辜负,更何况蒲柳之姿,望秋而落。”
说着说着她放下镜子,转身缓缓的朝着黄梨花木大床走去。
珠帘发出噼啪的轻响,随后归为平静,温相宜看着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青烟,一时间竟也觉得有几分乏困。
她脚步轻缓的走到旁边的美人榻上坐下,本想等着谢菀月完全沉睡之后再去找凌澜和江少白会合,却没想到她靠在那软垫之上,居然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缓缓坐起身来,她看了一眼美人榻上酣睡的少女,苍白的唇勾起一抹冷笑,随后缓缓离开了房间。
……
另一边江少白和凌澜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又悄然的折回了清槐苑。
一进院中,雪白的槐花簌簌落了他们满身,清香飘然。
江少白拍到肩上槐花,目光仔细的环视了一下院子的每一个角落,入眼皆是杂草青苔与碎瓦,并没有看到什么特殊之处。
凌澜则是去查看了一下那些上锁的房门,因年久失修的缘故,那些锁头已经生了重重的铁锈,上面没有一丝灵气也无禁制加持,轻轻一捏便断了。
这院子不大,总共只有两间房,凌澜每一间都进去看了一下,房间里面除了一些落了灰的陈设之外再无其他,完全不见有与阵法相关的东西。
他又尝试了一下探寻有没有机关暗格,不过都没有找到,就是普普通通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