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无处释放的青春叁拾肆(1)
“开门啊,邵美,是我。”灯亮着,钥匙扭不开,我拍着门喊。
“你累不累噢。”怪怪的语气堵在门边,“不开,就是不开。”
没精神同她闹,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
月色不好,破碎的。一块像两块,两块像三块。马路上,偶尔有汽车跑。灯光打**上身的我在墙上,魔鬼一样时大时小。老实说,陪“新大地”的朋友去冠州宾馆签完合同,又赶了半个多钟头的出租车,我是疲惫不堪了。一心一意只想上床。
“你看你越活越过份。光着身,二两白酒一吞,四处瞎胡闹。”正在我为天底下有家不能回的男人想方设法时,门开了,我的‘瑚蒂佩’站在我背后话,“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
我听人说,恋爱成不成功,一是取决于男人会不会喝酒,二是取决于男人酒后能不能保持沉默。感谢酒精挥得差不多了,我沉默得起。
“宝贝,我就知道你是想给我某种惊喜。如此良辰美景,只有猪才会睡得着。什么惊喜呢?打盆水到月地里给我擦身子?噫,还看得见月影,那就赶快点,飘飘乎洛水之神兮……”
她冷笑一声,扭腰闪进屋子。我回过头,只有门帘傻乎乎地动。
我闷闷地站到院墙边,影子悠长悠长。回头的时候,感觉是它站了起来,我倒了下去。似乎还听到稀哩哗啦的响声。我不由被吓了一跳,快慌慌逃到门边,影子不见了,寝室里,邵美女巫一般背靠着《最后的审判》。
这时候,我突然记起上个假期在家中读到的一诗: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退到石梯上慢慢坐下,我真想骂。谢谢你了,爱,你不过是下个世纪学生们在课堂上碰到的一个抽象的名词。老师像解释什么叫“珠算”一样对它例行讲解,大不了举的例子生动一点而已。
放眼天下,只有你当你是个宝。
邵美闭着双眼,一脸的安详和美丽,我又想起刚认识她的那个时候,在火车上第一次见到她,她打动我的那一瞬间。
好好睡吧,我的爱人。
我可以毫不忌讳地说,在现实中我把邵美视为我未来的妻子,而在网络中,我已经将少梅视为我的妻子。我好象已经圈地围城地一头扎进虚拟的婚姻里了。我们的生活很轻松,我们的爱也很轻松,我们的城头高挂免战牌,城内很温馨很安全,所以,我们决定不再出来了,以前我们是网恋,现在我们毅然是网婚了。
少梅,你在成都还好吗?心中默默地念着。
最近几个月很少再和少梅联系,我们曾约定一年之内解开她的秘密。
不得不承认,少梅是个高手,她的主机虽然有防火墙保护,可她特意放我一马,允许我的ip进入,就算如此,我还是现不了她主机的破绽。她有两台主机,一台装着linux系统,另一台装nt,几乎任何新的漏洞刚刚布,她都能及时的修补。root是无法远程登录进去的,我得不到她的口令文件,甚至无法知道她的主机到底有哪些可远程登录的用户名称。
她就象隐藏在幕后的一个便衣警察,眼看着一个蹩脚的盗贼想偷门撬锁,她只是乐个不停,甚至她连防盗门都给我事先敞开着,可就算只剩下一道非常简单的木门,我也折腾半天无能为力。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道门之后,是不是什么也没有?少梅是不是仅仅在开一个玩笑?就象她让我得到了那张相片,却始终没有掀开自己脸上的面纱,给我一个完整无缺的印象。
有时后会忍不住思念少梅,我主动给她拨电话,这一次,很自然,很轻松。
“还好吗?少梅。”
“托你的福,我挺好的,对了,快放假了吧?”
“对呀。”我转移话题,笑着问她,“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主机里到底有什么呀?我什么办法都想了,就是进不去。”
“那可不能说,说好了,这个迷要靠你自己来解开,嘻嘻,算了吧,看你可怜,我就降低难度了,我新申请了一个免费邮箱,你只要能猜中密码就可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