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武凌不笑则已,此刻竟又开怀大笑起来。一双剑眉抖了三抖,武凌这才说道:“妹子,你不觉得刚才我说的那话很给力么?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会有女人愿意站在你身前。哈哈,胖子不可恨,可恨的是云桐这两个字,这死胖子,悲哀,悲哀啊……”
哄……
人群中顿时又炸开了锅。
“完了,与人决斗的关键时期,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希望哥莫不是被打成脑残了?”
“哈哈,还真是,哪种女人会要这种男人,吃软饭都不够资格,悲哀,悲哀啊……”这人学着武凌说话的样子,倒也真有几分相似。
云桐本来就要渗出血的脸马上变得像一个被开了瓢的西瓜,红中带着紫,紫里含着黑,咆哮着挥出一记重拳。
云桐生的人高马大,整个人恍如一团肉球,拳头却不成比例小的惊人。不过,这一拳来势汹汹,云桐显然是用出了全力。
武凌双眉一扬,嘴角自然的划出一个鄙夷的弧度,倘若只有这种程度攻击的话,那云桐和风影林差的绝对不是一星半点。
武凌虽受重伤,身法依然轻盈无比,似燕掠水,若猿纵跳,随心所欲。一步、两步、三步……武凌左右两脚阴阳互换,如穿莲走步,龙游雾海,穿行八卦于五行之中,使出的正是武当绝学八步龙心掌。
一招、两招、三招……云桐招招不中!武凌陡然间斜上一步,有若飘风,结结实实的在云桐屁股上打了一拳:“死胖子,看爷爷我爆你菊花!”
云桐屡屡攻击不中,又被打中屁股,又惊又怒,只见武凌站在他面前,相距不过三尺,突然间一声狂吼,双手齐出,向他胸腹间急抓过去,臂上、手上、指上尽皆使上了全力,狂怒之下,已顾不得武凌绝妙的步法。
这一抓极是凌厉,若被抓实,必是开膛破肚之祸。
解语嫣急忙喝道:“哥哥小心!”却见武凌左踏一步,右跨一步,轻飘飘的又转到了云桐背后,化掌为指,对着云桐菊花一通乱戳。
“哈哈哈哈,爆菊成功!”
众人见此变故,无不惊诧万分。解语嫣见云桐出抓凌厉,正要出手阻格,却见武凌向左斜走,步法古怪之极,只跨出一步,便避开了对方奔雷闪电般的这一抓。
解语嫣拍掌喝采:“妙极!哥哥真棒!”云桐第二拳跟着劈到。武凌并不还手,斜走两步,又已闪开。忽而泛起孩童心性,伸手在云桐头顶拍了一掌。
云桐惊骇欲绝,对方手掌竟然神出鬼没的拍到他头顶,这一掌避无可避,心中大喝一声“我命休矣!”两只水桶般的大腿便跪了下来:“爷爷饶命!孙子知道错了!”
武凌闻言,急忙停下身法,八步龙心掌只有八步、八掌,每一掌拍出、每一步迈出都需快速灵动,看似飘逸无比,实则需要耗费极大地体力。武凌连踏八步,连出八掌,已经大汗淋漓。
不过,将这一整套八步龙心掌使将出来,武凌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伤势,的确在渐渐的变轻。刚才风影林势如破竹的一脚,虽未击中武凌要害,却也大大消减了武凌的战斗力,若以当时的身体状况,想要使出一整套的八步龙心掌,绝无可能。
武凌心中无他,右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心中揣摩着真武乾坤镜带给自己的妙用。
武凌的沉默在云桐看来,却变成了莫大的威胁,按照帝国的法律,他惊怕武凌会痛下杀手,顿时磕头如捣蒜:“爷爷饶命,看在你我两家同为公国效命的份上,饶了孙子一命吧,将来孙子给您做牛做马!”
武凌不禁气急而笑,心想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竟然有人可以无耻到这步田地。为了生存,连尊严都抛诸脑后。
武凌越想越是恶心,本来还想好好的出口恶气,现在却只想尽快的远离这个人渣。当下闷哼一声:“丫头,我们走。”
云桐脸如死灰,心想今日众目睽睽,他堂堂炼肉高手竟然被一受了重伤的炼皮境界的入门武者搞得狼狈不堪,已经是奇耻大辱,日后在武风公国哪里还有立足的余地?刚才求饶竟是兵行险招,看得武凌两人转过身子,粗壮的两腿在地上猛的一蹬,向武凌后背直扑过来。
武凌只觉背后阴风涌动,转过头来,见云桐来势凶猛,已然不及躲闪,一时手足无措,想不起以八步龙心掌避让。
云桐这一扑志在杀人,来的何等迅速,人影一闪之际,已到武凌身前。眼见两只肉掌便要击上武凌面门,突然觉得身子一麻,身子被人凌空提起:“我哥哥好心不杀你,你却反下毒手,当真是贵族败类,世家耻辱!”
原来解语嫣见云桐猛扑而至,门户大开,破绽毕露,当机立断,一把抓住云桐,举到半空,直如老鹰捉小鸡一般。
这一幕极为凶险,却也很是怪异。云桐虎背熊腰,少说也有三百斤,十五岁的解语嫣个子并不高,云桐身在空中,一身肥肉乱颤,像个肉球似地在空中翻转两圈,直飞出七八丈外。砰砰两声,屁股先着了地,接着又是脑袋,只摔得狼狈不堪。
“好!”
“语嫣小姐好样的,这种人,摔死也活该!”
“卑鄙无耻下流,是这人性格的最佳概括,要不是他老爹是外交大臣,老子早就上去一巴掌把他拍死了……”
“呼……”武凌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刚才总算是有惊无险。看着云桐的狼狈模样,武凌眉尖挑了挑,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谑,吹着口哨向前踏了几步,走到云桐面前。
云桐嘴角一阵抽搐,一双拳头捏的卡擦作响,目光阴鸷的盯着面前一男一女,身体却飞快的由躺着变成跪着,刹那间已经磕了八个响头:“爷爷,孙子错了,你再饶过孙子一次吧!”
武凌居然又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你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这口气之平淡,之随意,让跪在地上的云桐无言以对。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他刚刚偷袭的对象,这个家伙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不知道刚才那一击若被击中,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