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原来自己以为的为她好,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她只想和自己在一起,就如当初的誓言那般,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撕心裂肺的痛苦忽然一瞬间全都消失无踪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带着她,离开这里!
哪怕站在前面的人,是不朽的黑帝!
“你要对我出手吗?”黑帝愤怒道。
这次,他再无迟疑。
“有何不可?”
这是他的回答。
他拉着她,义无反顾的冲向了黑帝。
……
啊!
随着一声大叫声,叶观止陡然从梦境中惊醒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业已被汗水打透。
他脱离了秦广王的那双眼睛。
太可怕了!
他不禁心有余悸。
这仿佛是一个压根就无法逃脱的梦,他险些就差点沉沦在里面,再也醒不过来了。
之所以能够脱离出来,是因为他摆脱了恐惧,做出了一个勇敢的选择。
这个梦境,就是他潜意识里最为恐惧之事所营造而成,破解之法,就是直面恐惧。
这破解之法,说来简单,实则难如登天。
尤其是他的恐惧,是那几乎不可逾越的黑帝!
可是他选择了冲向黑帝,自然而然也就脱离了梦境。
悬天之都众人怎知他在梦境中竟然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胆敢带着帝后冲向黑帝,但见他冷汗直流,脸色煞白,亦知方才的那一刹那他定然是坠入了幻象之中,经历了何等可怕之事。
王凌虚皱眉道:“叶兄,没事吧?”
叶观止摇了摇头,道:“无妨,只是一时不慎,被幻术所迷惑。”
啪!啪!啪!
秦广王抚掌三声,赞许道:“果然是非同凡响,竟然能强行挣脱本王的九幽玄眼,纵观古今,你是唯一一个。”
只有切身体会,才知这双眼睛的可怕,脱离出来又是何等艰难,有了前车之鉴,叶观止怎还敢与秦广王对视,尽量避开目光,淡然道:“三招还差一招,你来我往,平分秋色,就在最后一招定出胜负吧。”
秦广王肃然道:“正有此意。”举起墨玉权杖,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挥,撒出一片墨绿色的光芒。
修为入至深之境,已是返璞归真,往往攻击皆是云淡风轻,但蕴含之力量,却是比动辄毁天灭地那般声势浩大还要恐怖。
秦广王挥出的这一杖,几乎就是他的倾力一击。
叶观止随即也直出一拳。
墨绿色的光芒顿时消散。
墨玉权杖与叶观止的拳头相碰撞,一触即分。
叶观止猛然向后连连退了七步!
而秦广王一步未退,但是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谁胜了?
悬天之都众人皆是面露疑惑,哪怕是王凌虚这般高手也没瞧出这番交手,谁才是最终胜者。
同样,地府那边亦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结果。
如若秦广王败了,遵守诺言,任由悬天之都带着六道神器离去,地府的脸面可以说就此荡然无存,十殿阎罗从此将会沦为世间笑柄,连同酆都大帝也要脸上无光,届时先不说天庭会不会怪罪,这位大帝的怒火就已是令人无法承受。
所以其他九位阎罗最是紧张忐忑。
许久之后,叶观止终于调息完毕,能够开口说话了,道:“不分胜负,这可如何是好。”
秦广王默然半晌,说道:“看来连老天都不想让尔等这般从容离去,你错失了击败本王的机会,尔等怕是只能留在这里了。”
叶观止淡笑道:“尊上是想继续和我等死斗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个道理你应当明白。我等自然可以留在这里,可是地府所要付出的代价,肯定是空前绝后的,尊上能够承受的起么?”
秦广王再次沉默。
叶观止说的没错,留在悬天之都众人的代价,秦广王确实承受不起,否则也就不会定下三招之约了。
他本以为叶观止再是高深莫测,可他仗着忝活无数岁月,应该是能略胜一筹,可没曾想却是平分秋色,这个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秦广王只能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说道:“留下六道神器,本王放尔等离去。”
岂料叶观止想也不想便拒绝道:“这只怕不行,我今日必须要将六道神器带走。”
转轮王大怒道:“得寸进尺!”
泰山王随即喝道:“那便战!”
叶观止淡淡道:“诸位尊上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让我等离开鬼界,否则地府必然不得安宁,或许会于世间除名,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事。”
秦广王依旧默然。
战与不战,这是一个两难抉择。
直到此刻,地府战死的阴差阴官已经是不计其数,如若继续下去,恐怕真的会如叶观止所说。
十殿阎罗统治鬼界,可不仅仅只是随心所欲的做这里的主宰就行的,同时还有守护之责,守护鬼界,守护六道轮回。
如果继续强留悬天之都这一干人等,致使失态扩大,必然死伤无数,没准还会牵连到六道轮回。
如若六道轮回受到损毁或者覆灭,那么将世间大乱!
这个责任可不是秦广王能够承担的起的。
叶观止仿佛料到秦广王会投鼠忌器,这才敢有恃无恐,寸步不让,反而步步紧逼道:“尊上思虑的如何了?同样的话,在下也送给尊上,尊上若是胜了在下,在下定然遵守承诺,自缚双手,留在这里,可是这大好的机会,尊上却是没能把握住。既然三招之约,不分胜负,那在下就再跟尊上打个赌。”
秦广王皱眉道:“什么?” Www•TTkan•¢Ο
叶观止笑道:“就赌尊上要留住我等,地府会被毁坏成什么样子,不过这个赌局显然是没有结果的,无论尊上是胜是负,你都承担不起。”
他这般咄咄逼人,秦广王终于是动了火气,愠怒道:“看来你是有恃无恐,料定本王不敢将尔等如何了?”
叶观止望向四周,点点头道:“如若尊上非要动手,那么叶某为求自保,也只能做些不好的事情来了,相信尊上应该知道,你我不过伯仲之间,叶某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未必能够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