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临时搭建起來的树屋,三人便在此一留便是五天,这五天里,除了第五呈风只需要一天的恢复时间外,其他两人需要的时间都比较多,卓凛然是因为经此一战,越级突破极限,加上灵虚期修着的战斗威压压迫下,力量和心境领悟上都有所突破,真稳固着。
而璃悦,情况就相对有点不妙,一來是因为力量抽取太厉害,恢复起來时间长,而且她所谓的精神力第五呈风和卓凛然又不明白,他们也帮不上,只能让她自己进入冥想恢复,但偏偏之前和那女人的对话明显对她心境影响极大,加上还有梦灵从中设关卡,能否走出,驱逐心魔,就只能靠她自己,谁也帮不了。
第五呈风瘪了一肚子气,最后也只能暂时把气往肚子吞,就算想去找那个男人來打一架也不是时候,两人现在毫无自我保护力,他便当起护法,无聊的在周边晃悠,不时飘出去打探明矾城的情况。
三天后卓凛然终于醒了,但璃悦却还是纹丝未动,两人查探的时候,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有些混乱,但却是饱满的,那混乱,恐怕是因为她的心魔肆虐导致的。
两人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第五呈风更是抓耳挠腮的烦躁不安,恨不得钻入她心里把那该死的心魔给扼杀了。
这个时候,两人更不敢随便离开,生怕出现任何意外,所幸在第五天的时候,璃悦终于顺利睁开眼睛了,想必就算沒有除掉心魔,但至少也暂时抑制了。
两人都松了口气。
但璃悦清醒之后,情绪却显得比较沉,总有些心不在焉,又显得对什么都比较冷淡。
这让第五呈风极为窝火,知道这都是她的心魔所影响的,但凭什么是那个该死的家伙引起的心魔却需要他來承担她的迁怒。这些天压抑下來,他的心情也很差,若非他修的是魔,恐怕他早也要一起进入驱除心魔一列了。
“最近明矾城情况如何了?”发了大半天的呆,璃悦突然问起。
正生闷气的第五呈风吊儿郎当懒洋洋的坐在树干上,垂下一条腿晃悠悠的,闻言微微睁开一只眼睛,又闭上,挑挑眉嘲讽道,“呵,还以为你已经变成俩耳不闻传外事了,怎么突然又关系起俗事來了。”
璃悦眉心一蹙,这话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而且从一向大大咧咧直爽随性的第五呈风口中而出,更有几分阴阳怪气的感觉,就算白痴也能察觉出这家伙心情似乎极为糟糕,想了想,她还是问道,“心情不好?”
“嗤~谢天谢地,原來你还会关注到别人心情不好。”第五呈风这次直接冷哼嗤笑,语气可谓恶劣,他虽因为对对方上了心而变得小心翼翼,但骨子里的霸道随性专横却也存在着,这决定他再怎么小心翼翼也不可能因为爱情而变得卑微毫无主见,他也会有脾气,加上性格上的直爽,在抛开小心翼翼后,便直接表达出來。
当然,这也是因为现在大家基本都把身份半挑明了,从单方面隐秘的发掘秘密到直接进入参与秘密,在这上,心理感觉上的关系多少拉进了一点。
这会听不出对方在刻意针对她闹别扭发脾气,那她这智商也不能要了,但也因此,她更不解,她这几天有什么地方让这家伙不满了,除了修炼外她似乎沒有做什么吧,难道是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
想到这里,璃悦脸也冷了几分,漠然道,“你在为我不告诉你身份秘密而生气?”
似乎也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不悦和冷意,还有点点疏离,第五呈风不由皱起眉,抿了抿唇道,“不是。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还沒小肚鸡肠到这个地步,何况我之前也有所隐藏,这便互相抵消吧。”
“那是为何,我想不出做过什么招惹你來对我发脾气。”
“嗬,都说女人总是不可理喻的,现在我可是相信了。”第五呈风直接翻身跳下树干,站到树屋前,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明明是你心情不佳迁怒于我……们,现在反倒反过來怪罪。”
璃悦愣了愣,张口想反驳,随后又想到之前自己心情不佳,恍惚间好像对他们有些冷淡了,可若说这个,她一直以來的性子本就有点偏冷。
似乎看出她的想法一般,第五呈风直接单手幻化出一面镜子,直接对着他,手指着镜中的人道,“你自己看看,你看看,你现在这表情,看起來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是你仇人,都欠你债一样。”
看着那镜子中抿着唇紧绷阴沉着脸,毫无轻松随意的人,璃悦微张的唇慢慢抿成了直线,垂下眼眸,转开视线。
第五呈风看她这样子更窝火,收起镜子道,“我说,你犯得真要像被人抛弃的怨妇样子吗啊,你们之间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从我自己的了解來看,那男人若真做出这样的事情,只能说他沒眼光见识短,这样的男人要了也伤肺,天下好男人多了去,何必扒着一颗不放,甚至为了个不值得的男人让自己这样不死不活的样子,值得吗,啊?”
璃悦抬眸看了眼一脸上火的第五呈风,若是别人这么说,她一定只甩对方一个冷脸,但兴许是因为有了一层生死之交,加上大家秘密又进一步摊开,关系也进了一步,况且对方也是出于关心自己,所以她最终只能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你不明白。”
她的心结,不止在于殇卿睿。
她是沒有安全感,对感情是沒有信心,但对于殇卿睿,她是相信的,至少潋滟说的那些话中,开始是刺激了她,但很快也能挑出漏洞,以她对殇卿睿性格的了解,不管是为了做样子,还是他本质,都不可能真在她尸骨未寒的时候有新欢,更不可能因为有新的孩子而冷落她的孩子。
但潋滟这些话,即使现在沒有发生,却不代表未來不会发生,修者生命如此漫长,殇卿睿作为妖皇,登天只差一步,他的生命几乎不灭了,时间是最好的考验利器,谁能经受得住寂寞的考验,一段已经残缺的感情,能经受多久的弥留。
她是可以尽快找办法回去,但她却发现心里那不确定更浓了,说白了就是近乡情怯,又不自信,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五年的空白期,这五年來,感情还能保留当初一样么,再说,如今的她,并不止是单纯的她,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她还有另一个无法舍弃的孩子。
哪个男人,会不介意自己的爱人有别的名分上的丈夫,还有别人的孩子,即便灵魂和身体不同,但既然替代了,那便已经是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