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小肉圆子

那群将士听了令,当即回头朝着屋内奔去。

付铮一愣:“池儿!”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径直朝着来屋走去:“今日若是不瞧上一眼,朕还真是不死心!”

“池儿!”付铮跟在就追过去。

魏西溏站在,问:“难不成你还想去看人家姑娘的身子?”

付铮百口莫辩,只得站住脚,道:“池儿,我在这里等着池儿……”顿了顿又道:“不过,若他是男子身,池儿也不许看……”

魏西溏本来还气着了,结果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想笑,原来他也不愿她瞧见别的男子的身体,冲他一句:“你当我是什么人?”

然后径直进了那院子,付铮就听到她说了句:“关门!”

接着里面便是一阵鸡飞狗跳的哭闹声,再之后声音便弱了许多。

贺兰词的侍女已被人控制住,她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的问:“不知夫人这是何意……”

魏西溏抬眸,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边走边道:“我只是好奇,你这眼睛长在我夫君身上的蓝公子,究竟是男是女,何方神圣,竟然有本事结识到他,还让他高看一眼。若是你是男子,那便是我走了眼,若你是女子,我便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她在贺兰词面前蹲下,看着她道:“你放心,验明正身自是由我来验。若你男子,自不吃亏;若你是女子,那也不会坏你闺誉。”

几个侍女别人推在角落,挤在一起,月儿看到自家公主受了这样的折辱,便大声喊道:“你们不要这样对待小姐,我家小姐并无恶意……”

魏西溏回头:“掌嘴!主子说话,还有奴才插话的道理。”

这话一落,本就被正在养伤的月儿当即被人打的脸颊通红,扑在地上动弹不得。

魏西溏问:“你是男是女,什么身份?是如何瞒过我夫君派下的探查下人?”

贺兰词一直知道付铮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和蔼的男子,却不想天禹女帝竟然是这般无理,这般不分青红皂白,这般……她竟然,竟然要来验她正身。

这天禹女帝,果然除了模样儿不似她想的那样,其他皆是一模一样。

魏西溏逼近了问:“你是自己承认,还是要我动手来验?你且放心,怜香惜玉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贺兰词颤抖着声音问:“蓝某自认并未做过甚逾越之事,陛下为何这样逼迫于我?”

魏西溏看了她一眼,直接伸手,探到她的胸前摸了上去,“其实不必扒了衣裳,也验的出来。”

贺兰词哭了出来:“夫人为何这样羞辱于我?”

魏西溏缩回手,依旧单腿半蹲在她面前,问:“叫什么,从何处来?为何接近付铮?别企图蒙混过关,你女扮男装接近他,想必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怎么?觉得付铮之好世上难求,便动了春心?”

贺兰词全身发抖的缩在原地,然后她开口:“我不过是个普通……”

“姑娘,你信不信,朕若是把你扔到付铮的军中大营,他必把你赏赐军中将士享用,你想想,军中大营有多少男儿?见到你这样容貌绝艳的美人,想必求之不得。你可尝过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魏西溏慢慢站了起来,道:“姑娘看朕的眼神,叫朕以为朕是洪水猛兽,既然你已知朕身份,想必也知道朕对敌之手。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叫什么,从何而来?”

贺兰词的眼泪往下落,张了张嘴,声音颤抖道:“贺……贺兰词……”

魏西溏愣了下,贺兰词,若不是同名同姓,她便是北贡老狐狸的七公主。

在北贡她倒是有些名气,可惜她遇上了付铮,便只有落败的下场。

魏西溏倒是觉得好笑,北贡的统领贺兰词觊觎天禹攻打北工大领兵大将。

外头那个笨蛋,八成还在纠结这贺兰词究竟是男是女。

魏西溏对贺兰词一笑,突然伸手,笑意满面的扶她起来:“原来是公主殿下,你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那边挤在一团的侍女们瑟瑟发抖的看向这边,一个个想说话又不敢说。

贺兰词知道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看这女帝模样,根本就是反覆无常阴晴不定,究竟是个什么脾性,只怕无人知道。若是她惹怒女帝,这后果自然不会好。

是以贺兰词心中再如何惧怕,她也不敢跟女帝当场翻脸。

既然如今已经各自亮开两人身份,也就不必说那些虚言,“贺兰词如今落入陛下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魏西溏亲亲热热的拉着她的手,道:“七公主怎会说这样的话?朕不知你身份之时,把你当成企图勾引朕王夫之人,多有失言,还请公主见谅。如今朕知是场误会,自要解开误会。来,七公主请起。”

然后她看向你屋里侍卫,道:“都愣着干什么?这位可是北贡的七公主,怎能这样对待七公主的随从?都起来吧,去请些大夫过来,这些姑娘伤成这样,总该要治一治才是。”

那帮侍女满眼惊恐的挤在一起发抖,就算看押他们的将士撤到门边,也挤在一起不敢乱动。

魏西溏扫了一眼屋里,道:“这些个丫头年岁太小胆子也小,如今又伤了身子,这样如何照顾得来公主殿下?来人,稍晚些时候为公主送些懂事利索的丫头婆子过来。另外,公主身份尊贵,这些个护卫怎么够用?也派些侍卫过来护着,否则,还让北贡的帝君以为我天禹连保护公主的本事都没有呢。”

吩咐这些,她温柔的看向贺兰词,道:“公主放心,朕自会让人把你保护的好好的,绝对不叫那些坏人伤你一根头发……”说着,她伸手,无比的温柔的替她顺了顺头发:“公主安心在这里歇息便是,其他的,朕自会处理。来,现在来说说,你为何会在这里,说的详详细细的才好,若是让朕知道你说了假话,朕这人,脾气不大好,怕是会做出对公主和诸位姑娘不利的事。”

贺兰词被她牵引着走到椅子边上,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一炷香后,魏西溏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

贺兰词目送她出门,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喃喃道:“完了……”

连续两道房门比接连关上,门口的护卫相比较第一次他们离开时增加了三倍,说是保护,可贺兰词知道,她分明是被那位陛下软禁于此。

那位陛下素来喜好弄权,她绝对不会错过钳制住她威胁她父王的大好机会,以此来达到她霸占北贡目的。

魏西溏出了房门,抬头便看到付铮还站在那里等着,看了他一眼,刀背双手抬头挺胸,问:“夫君可有什么想法?或者是有话要问?”

付铮笑道:“原本是没有,不过,看到陛下这样问,为夫倒是觉得是不是池儿可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发现?”

“我说她是女人,你信不信?”魏西溏歪着脑袋问。

付铮故意延长声音:“嗯——”

魏西溏抿嘴,不高兴了:“你还不信?”

付铮一看这没耐性的样,赶紧点头:“信信,我信。池儿若是没有那样的把握,又怎会想起要去验人家正身?”瞅她一眼,问:“真的扒人家衣裳了?”

魏西溏鄙视的看他一眼:“我不过说说罢了,我是那种人吗?”

付铮无语的瞅她一下,还别说,他还真信她会扒人家衣裳看是男是女,只是这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自然不是。池儿这般有分寸之人,这等事怎会去做?”说完,他又打量了眼周围,压低声音道:“不过,池儿切莫再失言,这里人多嘴杂,还得小心隔墙有耳。”

魏西溏伸手拧他,“若不是你这样笨,我也不会生气。”

“好了不气,我知道了。”付铮牵着她的手,见天上又往下飘雪,便伸手把她披风上的帽子给戴上,一边系上带子,一边道:“这次是为夫笨了,池儿千里迢迢过来看我,倒是让你替我操心,实在不该。此事是个教训,我他日一定多留心……”

魏西溏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真正丰神俊朗风姿卓越,这人这模样,真的是叫人欢喜来着,难怪那贺兰词盯上他。

这样一想,又有些不高兴了:“你这样对我好,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对别的女人也这样好了?”

“她们与我何干?我只需对陛下和曦儿墨儿好便是,她们自有他们的家人对着好了。”付铮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就是个小醋坛子,他哪敢呢?

魏西溏撇嘴:“知道就好……”

出来的时候魏西溏那是男装,付铮又不能太亲近,太亲近了叫人觉得奇怪,如今她这模样,他倒是放心不少。

这个镇上他极少出来,就算出来也没人认得他是谁,逛个街什么的还是很自在的。

如今身侧这个为了证明付铮是有主的,特地去换了衣裳,倒是让付铮牵着她也不怕人家说什么了。

魏西溏抬头:“这天怎又下雪了呢?”

付铮笑道:“下了好,下的这么大,到时金州那帮老臣就想赖床,不催着你上朝呢。”

魏西溏瞅他一眼,觉得说的有些道理,便没反驳。

两人踩着地面,地上还有前些日子下雪落下积雪,都被人推到两边,路中间是光堂堂的石板路,刚落的雪压在上面,很快就被人踩的融化,以致路面随在雪越来越滑。

付铮扶着她,慢慢朝前走,一边走,一边感慨:“有时想想,若能一直这样该有多好。”

魏西溏点头:“嗯。对了,曦儿和墨儿会喊父王了。”还是压低声音说的,怕自己声音大了让人听到。

付铮先是一愣,随即又叹了口气,他又听不到。

魏西溏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有些愧疚的伸手勾了勾他的手心,“是我让你为难了,是不是?”

付铮笑了下,“为什么难?不过有些想他们罢了。走,不想逛了就回去,下着雪,别冻坏了。”

关于蓝赋的事,付铮也没问,万一问了又碰了她的逆鳞,没必要了。

回到军中营地,付铮让人搬了两个火盆在主帐中,自然,付将军不知从哪找了个美貌的女人藏到大帐的消息,也让给很多将士都知道了。

一个个躲在私底下窃窃私议,还有人说,昨晚上就听到付将军的大帐内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呢。

羡慕妒忌恨的视线往这边落,不过,谁让人是主将呢?这是特权,再说了,昨日下午其他人都去寻欢作乐了,将军可没去。

魏西溏捧着杯子,眼睛围着付铮打转,嘴里还说:“那些将士都说你大帐藏娇,你就不解释解释?”

付铮看她一眼:“解释什么?怎么解释你也在。别人说什么我不听就是,你信了便好。”

提到这个话题,魏西溏倒是站了起来,慢悠悠的绕着付铮转了一圈,道:“你猜,那位叫蓝赋的女人,是因为什么接近你的?”

付铮想了下,然后道:“军情。”

魏西溏对于他很识相的没猜人家是爱慕他这一点,表示很满意,“算你识相。”

付铮叹气:“池儿,你要说什么,便直说,老这样绕着弯子……”

魏西溏在他面前站定,理直气壮的问:“怎样?”

付铮噎了下,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道:“为夫这心里,就惶惶的,生怕那句话说错了,叫你不高兴。”

魏西溏有些得意的睨他一眼,眼神里倒是带了些娇嗔:“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还是说,其实你是怕我对你那小情人做什么?”

“池儿!”付铮有些气急败坏,“什么小情人?这种话也好乱说?”说完他还真生气了,跑去沙盘旁边坐着,不理她。

“喂,”魏西溏追过去,“你生气了?”

“不敢。”付铮干巴巴的应了句,明显就是生气。

魏西溏心虚的推推他:“好了好了,再不乱说了还不行?其实人家不叫蓝赋,人家叫……你猜她叫什么?”

付铮不理她,魏西溏只好自己说:“她是北贡的七公主,叫贺兰词。”

这话一说,付铮猛的站了起来:“什么?!”

魏西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她自己说的,我又没逼她说,她真的是说叫贺兰词。若是她骗我,我也就不知道了。”

“贺兰词?”付铮一脸震惊,“她竟然是贺兰词!那么她接近我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打探军情……只是,她为什么去而复返?常理来说,她第一次全身而退,又没打探出什么东西,不该再报指望才是。毕竟她微服私探就承担了风险,再次这样冒险,实在不值当。”

魏西溏在火盆旁边坐下,靠着暖洋洋的火盆道:“第一次她确实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这一次来,却不是为了消息。那婢女出来求助是真,毕竟贺兰词无力全废身有重伤,她这次是逃难出来的。”

付铮不解:“逃难?”

魏西溏看他一眼,笑眯眯道:“有个与你而言重要的大消息,夫君你要如何支付酬劳?”

付铮觉得她又要没正经话了,低头不理她。

果然,她没等着,只好自己说:“晚上把我伺候好了嘛,就好了。”

付铮看了她一眼,突然放下手里的蓝旗,直接走过来,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往床上一放,顺势压了过去,道:“我现在就把你伺候好了……”

魏西溏开始还半推半就假装欲语还休似得,结果一会功夫就搂着付铮的腰,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

一番身体力行之后,怀里的小女人总算消停了,乖乖巧巧窝在他怀里,手指一下一下戳着付铮的胸膛,时不时用她毛茸茸的脑袋拱了拱,主动说了:“……贺兰词被老狐狸召回去以后,你猜怎么着?要把人嫁人了。”

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哑,想必刚刚也耗了体力,这大白日,还得忍着,万一叫人听到,付铮的名声就别想要了。

清名了一辈子,倒是弄的个白日宣淫的名声出去,那就好看了。

“要喝水吗?”付铮问。

魏西溏摇头,“不喝,又不渴。你怎么说嘛?”

“这个时候要把贺兰词嫁出去,有点不同寻常啊。”付铮的手搂在她的腰上,拉被子把她盖严实,对于她蹭来蹭去的行为表示不满意,还伸手打了她一下,示意她老实点,嘴里却继续说道:“老狐狸想必是找到了盟军了吧?跟北贡相邻,又有可能结盟的,只有那两个,不过,贺兰词在老狐狸眼里多少有些不一样,自然会尽力替她找个好归属,这样算起来的话,该是西阐才对。”

“你怎么这么聪明啊?”魏西溏笑嘻嘻的问:“就是西阐。听说为了娶贺兰词,西阐的那位皇帝还特地找了借口废了皇后,给贺兰词腾地方呢。”

付铮点头:“倒是想西阐那位陛下做得出来的事,可以算算他已经废了几个皇后了,再数数贺兰词能在那位置上能待多久。对了,那贺兰词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魏西溏道:“贺兰词是皇后过继过来的,她便是皇后的人,那后宫的争斗不就是这样?这后宫里头,都是一窝蜂小的斗皇后,贺兰词是牺牲品。遭了人暗算,不但武力被废,还差点丢了性命,她是去进香的时候遭人暗算的,若不是逃到此地,只怕早就暴死荒郊了,真是命大呀……”

付铮看了她一眼,道:“怎老觉得池儿说话的时候,有些幸灾乐祸呢?”

魏西溏一脸震惊的表情:“这么明显?”

付铮叹气:“陛下以为呢?”

魏西溏抿嘴,“反正,敢觊觎我的男人,我就是不高兴!”

付铮笑:“池儿放心吧,不是别人觊觎,就能觊觎得去的,再者,她说不定并非有觊觎之心。如今她又落到你的手里了,怎么处置还不是随你?不过,贺兰词的用处大着呢。”

魏西溏偷笑:“她现在一定恨死了,羊入虎口,送上门的人质,还是老狐狸打算和西阐联姻的重要人物,竟然自己乖乖跑到这里来。”顿了顿,这个小心眼的又看着付铮,酸溜溜道:“人家是来找你的……”

付铮真是被她说烦了,一翻身直接压在身体,“我这两日,鼻子里的酸味太重,得要去去才行!”

大帐外的将士早已在无鸣的授意下退避三舍,也不知仗里的那两位到底打算折腾多久。

对于突然看不到母皇的小曦儿和小墨儿而言,开始的几天不适应之后,后来便慢慢适应了。

谁让面儿这一阵都没办法出宫去军营了呢?有了面儿带着,小曦儿和小墨儿天天都可高兴了,“面面、面面”的喊个不停,满皇宫里跑,倒是显得宫里热闹了几分。

相卿依旧每日按时入宫,每次入宫都带众多草药。

毕竟是外臣,又是男子之身,每次都有皇太后作陪,女帝的病情在世外仙尊的诊治下,时不时传出些喜人的消息,比如今日一早,陛下能发声了,虽然声音还是暗哑,不过,总比之前进步不少。

有了相卿这个颇具威信且谁人都不搭理的臣子参合其中,那些闹腾的臣子倒是安分不少,只是时不时打听一二,看看陛下是不是好些了。

走廊那处,皇太后正和相卿说着话,“这些时日有劳左相了,陛下这身子逐渐好了,想必不日就能恢复早朝了吧?”

做戏自然就要做足,就是要说给外人听的。

相卿淡淡一笑,道:“陛下大好是应当的,只是是否能早日恢复早朝,还是要看陛下恢复的状况。想必是早前生公主和殿下落下的病根,想即刻就好怕死难的,只怕要花些十日修养段日子才是。不过还请太后放心,臣自当竭尽所能解陛下和太后之忧,尽快让陛下恢复。”

皇太后一脸欣慰的点点头:“早前就听闻左相医术高明,颇有神通,如今看到陛下一日比一日好,哀家才知外界所言不假。左相辛苦,接连多日进宫替陛下诊治,哀家看着你这脸色着实叫人心慌,白的不像话,你今日就早些回府歇息吧,明日还要劳烦左相进宫复诊。”

“这是臣份内之事,臣恭送太后!”相卿俯身施礼。

皇太后满意的点点头,在一堆宫女太监的簇拥下,慢慢回了自己的寝殿。

待皇太后离开后,相卿才直起身,身后两个小童让开回路:“相爷,该回府了!”

相卿沿着回路慢慢朝前走去。

前面一阵吵闹声,一听就是一帮小孩子在跑。

这宫里头,能这样跑来跑去的,也就只有那几个孩子。

相卿抬头,迎面就看到一个小黑妞风一样的跑过来,又风一样的跑过相卿身侧,跟着是个小男孩打扮的白面团,蹭蹭蹭也跑了过去,最后一个跟着的是只圆滚滚的肉圆子,跑的最慢。

关键是,她一边跑,还一边往小嘴里塞吃的,以致跑的更慢了。

本来就矮,穿的多,腿显得更短,压根迈不开步,一只油碌碌的小手里握了个圆溜溜的丸子,跟她人长的还挺像。

她跑啊跑,然后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手里的丸子骨碌碌滚了好几圈,滚到了雪堆里了。

肉圆子爬半天没爬起来,穿的太多,胳膊腿都没法打弯的,急的不行,然后“哇”一声哭了出来。

相卿站住脚,回头,斜眼看着那个在地上挣扎半天都没爬起来的肉圆子,不动。

然后小肉圆子哇啦哇啦哭:“哇——痛痛——”

小曦儿后面跟着的一对宫女太监没想到今日又碰到了左相,一个个吓的在不远的地方停住脚:“见过左相大人!”

相卿还是站着没动,小肉圆子还趴在地上哭,相卿拧了拧眉头:“这里临近宫门,怎带着公主到这里来玩?”

然后他慢慢的回身,走到小肉圆子面前,弯腰伸手,捏着小曦儿的衣裳后领,一把把她提的站了起来。

小曦儿还在哭,一边哭,还一边委屈的对他伸出油碌碌的小手,对相卿说:“痛痛——哇——”

小曦儿太小,在宫里又是人人都哄着的,觉得自己摔跤了,小手痛,就哭诉。

相卿看了眼她肉乎乎的小胖手,上面都是油,想必是握那肉圆子握的,上面也看不出来哪里破了,她就是一个劲的喊痛痛。

相卿皱了皱眉头,讨厌哭闹的小孩,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很奇怪,相卿直起腰,冷声道:“公主都喊痛了,不知请个御医替公主看看?”

那边宫女太监这才赶紧跑过来,七嘴八舌的喊:“公主!公主!快,奴婢这就带您去看御医……”

小曦儿看到她的肉圆子还在地上,伸手还要去抓,急忙被人拦住:“不要了不要了,地上脏了不能要,给您拿赶紧的热乎的……”

小曦儿一边抽噎,一边举着小手不敢放下来,就好像放下了小手就会流血似得。

一个奶娘赶紧把她抱起来:“公主不疼啊,奴婢这就叫御医来替您诊治。”

相卿依旧冷眼在边上看着,待那些人簇拥小公主打算往回赶的时候,他突然又出声:“慢着。”

一群人一怔,个个不敢动了。

小曦儿的另一只小手里已经抓了刚刚给她的热乎小丸子,脸蛋上还挂着大泪包,正使劲往小嘴里塞肉圆子呢。

相卿冷笑一声:“难怪长的跟肉圆子似得,原来喜欢吃。”

小曦儿咔吧了两下大眼睛,然后大声:“喜……喜……”

以为是问她喜不喜欢,小曦儿就用有限的语言表达喜欢了。

相卿回头,身后捧着各种草药的小童立刻送上一只小瓶子,相卿嫌弃的看了眼小曦儿油碌碌的小手,旁边的宫女急忙拿了帕子替小曦儿擦了手,“公主,左相大人替您擦点药,您乖一点啊。”

擦了小胖手还是脏兮兮的,相卿直接拿了那药,给她的小手都倒上了,就跟洗手似得,小手显然没破,因为她没再喊着痛,想必是刚刚摔跤的时候磕了下才觉得痛了。

药水没有药味,反倒是有股子香味,小曦儿立刻挥舞着小手,甩的药水到处都是,自己还乐的“咯咯”笑。

相卿被喷了一脸药水,拉着脸,依旧一脸嫌弃的看了她一眼,接过小童递过来的帕子,替自己擦了下,转身走了。

小曦儿还在“咯咯”笑,小手甩的上下舞,奶娘和一众宫女太监赶紧抱着小曦儿往宫里跑,生怕再被左相大人给叫住。

左相大人长的那是一个真好看,可左相大人那好看实在是叫人不敢直视,以前好似听人说,左相大人那是世外仙尊,待人和善温文尔雅,见谁脸上都会带着笑。

如今一看,哪里是这样的?左相大人脸上的笑根本就不是笑,那分明是冷笑嘛。

连待这么可爱的小公主都是这样的,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回谁都不说左相大人平易近人了,只盼着下次别再遇到左相大人便好。

相卿一边走,一边拿了新帕子拭擦药水,不知好歹的胖丫头,长成那样,也敢到处乱跑,若是有陛下一分模样,也不至于长的那么胖,全是随了付铮那个东西。

相卿出宫,两个小童跟着后头:“相爷,可要乘轿回府?”

相卿顿了下,才道:“不必,身上一股子那东西身上的怪味,散散味。”

小童对视一眼,人小公主压根没碰到呀,怎么会有一股子怪味你。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若是仙尊动了怒,他们也落不得好。

相卿走在路上,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这周围看到的人,没有人围观也没有人拥挤,纷纷自觉自动的消音,退避在道路两边,恭敬的让开道路,让他先行走过。

谁人不知这位如今入朝为官的左相大人,依旧有着世外仙尊之名?

回到左相府的相卿,任由身边小童伺候沐浴更衣,而后进入寝室,药童过来自动自觉的跪在他身侧,解开他手腕上缠着布,“仙尊,这样下去不是回事,仙尊喂血之后,该卧床歇息才是……”

相卿只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药童便低头住了口。

相卿卧在床上,道:“回京路上耽搁了几日,还是补上吧,再喂两日。”

“是,仙尊。”药童不敢多言,弯腰伸手抠出手环,伸手把隐藏的玉棺拉了出来,又去点了一炷香:“仙尊,准备好了。”

相卿抬起手,看了眼一家显露血迹的手腕,直接把整个手腕伸到了玉棺之中。

随着那柱香一点一点的燃尽,相卿的脸色便一点一点的显得愈发苍白,待那香燃尽之后,整个人便是一副蜷缩在床的姿态。

小童立刻扑过来:“仙尊,时辰到了!”

相卿这才猛的缩回手。

他闭着眼,小童快速的拿了纱布包扎起来:“仙尊,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你管的……倒真是多……”相卿闭着眼,任由他替自己包扎伤口,“本尊都未曾担心过,你倒是操心。养些时日便好……”

小童抿着嘴,包扎好之后便小心的把玉棺推回原位,又把相卿的手平放下来,盖上棉被:“是!小人这就去替仙尊取熬好的药。”

相卿依旧安静的闭目养歇,被包扎好的手腕一动不动,良久过后,他才稍稍动了一下。

小童断了药过来:“仙尊,喝了这药吧。”

扶了他坐起来,相卿另一手接过药碗,一口气便喝了下去,“闭门谢客,都下去。”

“是!”

每年的这个时候,便是众小童心神不宁惶惶然的时候,仙尊若是倒了,他们想必也无处可去了。

小童又不敢在仙尊面前多言,仙尊行事哪里要人多嘴?

只是这样下去长期耗损,必然对身体有碍的。

特别是最近几日更是严重,仙尊根本不得修养,还要早早入宫替陛下诊治,否则只怕朝中的那些大臣一看他不去,又得逼问陛下好还是没好的。

“对了。”就在最后一个小童正要出去的时候,相卿突然又发话,那小童急忙赶了回来,“仙尊还有何吩咐?”

相卿闭目道:“去金州的集市看看,有什么东西是小孩喜欢食用的,照着做一些。”

小童愣了下,随后赶紧应道:“是,仙尊!”

出了那卧房,那小童赶紧去找食童:“仙尊想要些这俗间小孩喜欢的食用之物,让那个照着做一些。”

食童纳闷:“哪里去找?”

“仙尊说金州城里该是有的。”

食童茫茫然,然后抓着脑袋,真的去找了。

这雪下的就没打算停下似得,飘飘忽忽的每个定数,好玩的便在外头堆些雪做的小人,不好玩的便窝在窝内烤着火盆。

高湛其实想出去玩的,不过巫隐小公子心情不好,赖在屋里哪里不去,高湛就只能陪着。

小公子心情不好是有原因的。

他想找两个美人作陪,但是除了遇到的上次那个美人外,就没碰到他觉得好看的,小公子很生气,怨高湛坏了他的好事。

高湛一脸忧伤的两手捧着脸,盯着火盆看,半响才说:“小公子啊,咱们这是在人家家里,咱们是客人,做客的人呢,要懂得适可而止。你说,若是咱们太放肆了,惹怒了主人,岂不是会被赶出城门?”他一指正左照照右照照,使劲照镜子的巫阴,说:“您还记得上次大公子被吊在网里的事?所以,咱们得低调。”

巫隐还是拉着脸,不说话,生气。

漂亮的少年就算生气,那也是十分的漂亮。

高湛瞅了他一眼,把凳子往他边上挪了挪,推了他一下,道:“公子,要不小人给你堆个雪人,漂亮的,保证好看。您看了保证喜欢。我堆雪人的本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巫隐瞅了他一眼,想了想,总比一直烤火好,烤的他都快飘香味了,点点头:“那行,不好看打死你。”

于是高湛招呼几个帮手,去门口堆雪人了。

巫隐小公子依旧穿的暖和和的,操着手,坐在火盆边看着。

远看近看都会让人觉得,那就是一副画啊。

高湛把雪人堆好了,还拿了铲子修饰了一下,又想法子花了点银子,从改一个侍女那买了一件衣裳,他是把所有侍女花花绿绿的衣裳全都买来了,然后套到了雪人身上。

最后才把巫隐请过来:“公子您看,多好看!”

巫隐一看,花花绿绿的,是好看,“还不错。挺好看的。”

刚说完,身后便有人应声:“想不到高公子还有这本事,不错!”

高湛回头一看,原来是城主大人过来了,赶紧施礼:“小人讲过城主大人。”

巫隐抬头挺胸,完全没意识到低调还是礼貌什么的。巫阴因为被城主吊在半空过,恨着呢,差点让他美貌的脸变花,举着铜镜不搭理。

高湛里外赔笑,然后赶紧把小公子给送到了屋里,这才跑出来,小声跟城主道:“城主见谅,我家两位公子,常年不见外客,对于日常礼仪知之甚少,并非有意怠慢。还望城主莫怪。”

城主倒也没介意,只是看了点点头:“看得出来了。高公子倒是难得心胸大度。”顿了顿,他慢慢朝前走去,他一走,高湛就得陪着走。

城主一边走一边问:“当年高家一事,知道的人不少,毕竟那也是个名门望族,只觉得落到那不田地,是一代不如一代的结果,也算是气数已到。不过,高公子倒是让本主刮目相看。”

高湛陪着笑:“哪里哪里,小人不过是混口饭吃,能得城主这样夸赞,也是小人的福气。”

“本是灭门血海深仇,高公子却也能从中看破。还能如此忠心对待女帝,让本主佩服高公子这份心胸。”城主一边走一边道:“不知高公子这以后有什么打算?”

高湛伸手抓抓头,道:“小人是罪臣之后,本就是个四海为家之人,能有口饭吃,这就不错了。”

城主笑了笑,问:“不知高公子可有娶亲?可否想过娶妻一事?”

高湛抓头:“我这人,要钱没钱,要家业没家业,要前途没前途,能有什么大出息?就算有心,也没姑娘乐意下嫁呀。”

城主呵呵笑了两声,“那,若是有人下嫁,高公子可是愿意娶了?”

高湛一愣,抓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那,那也要看她长的好不好看了……”

------题外话------

大渣爷辣么勤奋,都不好意思了,肿么破?●﹏●

第037章 太子第134章 生气第054章 私心难测第208章 白打了第271章 惦记第230章 全城缟素第236章 少年郎从了吧(3)第250章 大家长第157章 双生第250章 大家长第50章 又不是你媳妇第309章会面第071章 兵临城下第150章 面儿的软肋第145章 怎么查第015章 神仙第018章 封号第129章 灭蜡烛第012章 出头鸟第308章 变了第162章 召回来第264章 金州集市(2)第226章 周游山(1)第132章 寻仙者录第259章 服药第252章 大家长(2)第199章 是男是女?第315章 旧信第072章 无血之战第191章 失利第279章 不让睡第234章 少年郎从了吧第247章 故人相见(3)第318章 兄弟情谊第025章 妖道相卿第105章 上将军的心思第290章第029章 时机未到第022章 赔罪的礼物第149章 动怒第50章 又不是你媳妇第144章 先兆第147章 醋啊醋第097章 这个,不可说第222章 前帝遗孤第083章 七日之命第149章 动怒第267章 调戏第195章 取个名吧第193章 送马第267章 调戏第041章 胡九第269章 寻人第310章求证第141章 如此师徒第127章 婚期第238章 值当的第043章 死局第077章 入金州第096章 微服第049章 王爷吉祥第177章 临行第107章 设擂台招驸马第099章 疼疼疼第319章 结盟第309章会面第321章 回到长阳第008章 宫里秘辛第052章 胆战心惊高胖胖第096章 微服第301章 别来无恙第016章 鹿死谁手第099章 疼疼疼第314章入魔第235章 少年郎从了吧(2)第109章 驸马啊驸马第322章 墨殿下第179章 离京第287章 探究第124章 宫里一二事第321章 回到长阳第125章 求娶第018章 封号第267章 调戏第184章 他不配第125章 求娶第007章 防范于未然第282章 究其原因第291章 不老药第184章 他不配第184章 他不配第275章 不可能的期待第246章 故人来见(2)第215章 往前第184章 他不配第176章 嘱咐第250章 大家长第157章 双生第271章 惦记第055章 受欢迎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