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秃!”
“末将在!”
“你祖上迁移杜陵之前,可是来自霸陵?!”(杜陵就是杜县,在今陕西省长安县的东北,而霸陵则是在今陕西省西安市的东北)
“贾将军又是如何得知?!”
“本将军再问你,你祖上先人在到霸陵之前,可是定居在泰山?!”
“先祖就是泰山王氏后裔!贾将军为何如此清楚?!”
“那你可知你这一族,是如何到的泰山?!”
“连年战乱,末将家中的族谱也只记录了从泰山迁移到霸陵的事情,再往前却是一概不知了……”
“哈哈哈!贾将军,你听到没有?!他王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先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哈哈哈!”
“焦嵩!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先祖的事情指手画脚?!”
鞠允也是不喜焦嵩的举动,对他怒视了一眼后,就示意他退到一边,不许再煽风点火!
焦嵩眼见鞠允阻止,自然不会当着鞠特的面和鞠允对着干,反正他也就是想露个脸,看看王秃的笑话,顺便让鞠特和梁综这些关中首领人物对自己印象好一些……
而梁纬眼见有人跳出来讽刺贾匹,又有自己兄长示意,更是出言讥讽道:“贾将军!梁纬听了半天,实在是没听出来贾将军到底想说什么?!这无论是泰山王氏也好,还是霸陵,杜陵也罢,都没啥大人物啊!?要不是这一上午匈奴人也没攻过来,我们可真没心思继续听贾将军你说书了!”
梁纬的话,立即引来了一片嘲笑之声,就连不少诸胡将领也是面露讥笑之色……
王秃其实此时真的很想大吼一声,告诉他们过去自己的先祖或许没啥名人,但从今往后,他王秃一定会功成名就,青史留名!
可这话才到嘴边,贾匹爽朗的笑声已经掠过耳畔!
“哈哈,诸公为何如此着急?!贾匹的话不过才说了一半而已!”
“哼!贾将军身在安定郡,却对我关中京兆之地的家族如此熟悉,实在是用心良苦啊!”
索綝这话一出口,顿时就让鞠特和梁综的脸上同时露出了沉思之色,尤其是在二人互视之时的眼神里也似乎又多了几分深意……
“索将军谬赞了!贾匹虽然身处安定郡,可毕竟也是晋臣,对于关中的各大家族要是一点儿也不熟悉,那才是奇怪!”
“哼!这杜县王氏什么时候也成了世家大族?!还需要你贾将军如此费心?!”
“非是我贾匹处心积虑,对关中有什么觊觎,而是他们杜县王氏,真的就是沧海遗珠,公子之后啊!”
众人听了这话,都是有些莫名其妙,就连王秃本人也是满脸疑惑,但想来以贾匹的身份,势必不会说假吧……
“王将军!”
“贾将军请讲!”
“老夫看过你所练之族兵,全是身披特制重甲,而且持戟配剑,背有弓弩厚盾!人人以一当十!难道是以魏武卒之法所训?!”
“贾将军明鉴!正是魏武卒之法!只不过魏武卒用戈,而我们则改用了长戟!”(戈其实也是平头戟,只不过秦代之后就渐渐退出了战场。)
“训练之法可是祖传?!”
“历代先祖秘传,绝无虚假!”
“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是公子之后啊!”
不要说王秃有些莫名其妙,就连鞠特和梁综等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贾匹到底想说些什么……
“诸公可能不太清楚,秦灭六国之后,魏无忌的子孙就逃到了泰山,并且开始以王为姓!西汉时期,这支泰山王姓又迁移到了霸陵!”
“荒谬!实在是荒谬!你是说他们杜县王氏是魏公子无忌的后裔?!这怎么可能?!”鞠特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真如贾匹所言,那他鞠特岂不是有眼无珠,连这样名震天下的信陵君后裔都不认得了?!
梁综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若是真的像贾匹说得那样,这个王秃倒是应该好好笼络一下,可是不管怎么看王秃这个五大三粗的粗鄙汉子,也不像是信陵君的后裔啊,而且还偏偏是这个让他看见就窝火的匹夫!
可贾匹的身份就摆在那边,而且说得头头是道,有根有据,尤其是王秃那些训练出来的士卒,也是所有人都见过了,确实令人望之生畏!
如果不是祖传之法,他梁综也绝不会相信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就练出这样的精兵悍将,这么一想,倒是有个五六分相信了……
“王秃!我再问你,你们族谱上记载的先祖,最早是不是汉宣帝时期的济南太守王贤?!”
“正是先祖!”
“那你可知道这济南太守王贤正是战国四公子,信陵君魏无忌的玄孙!”(按照历史记载,杜县王氏后来也叫凤阁王氏!因为他们在唐玄宗时期一下子出了三名中书舍人,而中书舍人也可以叫做凤阁舍人!故此被称为凤阁王氏!请参考《凤阁王氏族谱》)
王秃听到这里,也是激动莫名,尤其是想到自家这套魏武卒练兵之法的真实性,更是对贾匹的话深信不疑!
“来人啊!赐座!”
“贾将军!王秃不敢!”
“此座是敬你先祖!不可推辞!”
“谢贾将军!”
“好了!诸公!请听我贾匹一言!昨夜索綝夜袭黄白城之败,确实是我贾匹用计,而且只许败不许胜!索将军忍辱负重,实在是我军中楷模啊!”
同一时刻,池阳城,中山王刘曜的临时行宫之外
“混账!该死!游子远人呢?!本王要杀了他!”
内侍胆颤心惊地忍受着中山王刘曜此刻的雷霆之怒,可眼睛却一直盯着中山王刘曜抬起的右脚,尤其是那右脚鞋子上的一坨臭屎……
“这屎真的是游子远拉在这里的?!他亲自拉的?!败类!斯文败类!简直就是蛮夷!”
“大王,这屎……,还真是游大人亲自拉的……,别人也没法替啊……,而且游大人还威胁奴才说,如果奴才敢擦走,他死活都会想办法先弄死奴才!大王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中山王刘曜怒不可揭地看着眼前的奴才,又想起游子远从昨夜回来,就一直在自己行宫外鬼哭狼嚎,非要自己连夜出兵,心中更是无名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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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那混蛋临走的时候还说了什么?!”
“奴……,奴才不敢说……”
“快说!不然让你把这坨屎都给舔了!”
“大王!这都是游大人亲口所说!和奴才无关啊!游大人说您贻误战机,昏庸无能,整天就知道喝得酩酊大醉,就像这坨屎一样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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