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猛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两个宫女跪在了地上,雨歇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奴婢给姑娘沐浴,姑娘不愿意。”披头散发的宫女甲很是理直气壮,“自奴婢来伺候姑娘,姑娘便一直不肯沐浴。一天两天的也就算了,如今都那么多天了……奴婢这是怕冲撞了陛下的龙体!”
雨歇:“……”为什么只是她个人的卫生问题到最后竟然会大而化之到这个地步?
“她们伺候得不好?”他问的是雨歇,完全没有把两个宫女放在眼里。
此话一出,两个宫女浑身一抖,害怕地低下了头。
雨歇算是怕了这人的阴晴不定,他来时她就知道要糟糕。现在她一点都不怀疑如果自己承认这一点这两健美的姐姐必定是没有好下场的。她这么善良的姑娘,自然没想害这两人的性命,便乖乖答道:“没有。”
男人剑眉一挑:“没有是好还是不好?”
果然是来找茬的!
“……好,非常好,简直不能再好……我很满意。”
话音刚落就接收到两宫女感激涕零的眼光,显然也对自家陛下的德性知之甚深。
“那为何不肯沐浴?”
这个原因很简单,第一,她没有让别人伺候洗澡的习惯;第二,她是妖怪不会馊掉,沐浴就是在浪费时间;第三……自从某一次换个衣服差点被看光,你觉得她还有可能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做出沐浴这种高难度高风险无收益的事情么?!
“……我不爱。”
瞬间沉默。
雨歇内牛满面,她其实不是那种不爱干净的妖怪,但这个理由却是最简单明了的了。
郝猛皱了皱眉,出乎意料地说道:“你们先行退下。”
她多希望这话是对她说的!
然而不是。
两个宫女迭声应是,慌忙地滚了出去,在此过程中默契无比,连头都没抬一下,还顺便将门给关了伤。留下雨歇一人望穿秋水,内牛满面……她好歹帮了这两个人,太没义气了!居然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过分!过分!实在是太过分了!
郝猛一步一步慢慢走了过来。
雨歇垂着头,不着痕迹地将衣服拉了起来,掩住外泄的春光,暗暗琢磨自己除了头发凌乱点,应该还算端庄,不该露的地方统统没有露,便低下脑袋将身子蜷进被窝里装作不存在。然郝猛今日似乎不打算让她当乌龟,大手一揽,隔着被子将她揽入怀中,雨歇身体瞬间僵硬掉。郝猛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不爱就不爱吧,朕不勉强你。”
雨歇速度吐槽,说得好像自己是个十佳好男人似的!你勉强她的地方多了去了!
他将脸埋在雨歇颈项之中,深吸一口气,满足道:“真香。”
雨歇眉角一抽,心里亮起红灯,不好的预感瞬间弥漫到整个心头,心中尖叫着糟糕糟糕!整个人僵硬成了石块,往床铺里头缩了缩,还没缩进多少,又被他一把拽回,这回他的力道很大,将她整个人都拽出了被窝。虽说屋内生着地龙,如此突然地被拉出被窝,雨歇还是觉得有些冷。
“你们女妖都是这般……好闻么?”
哪里好闻哪里好闻了?!
雨歇凉飕飕地打击他道:“陛下说笑了,怎么会香呢?我闻着都觉得有些馊掉了。”
郝猛眯着眼睛,用牙齿咬住她白皙的脖颈的一块嫩肉,叼在嘴里猛地一吮,发出极其暧昧的一声声音之后方才放下,边亲着边含糊道:“朕说香便是香的,不许反驳朕。”
雨歇只觉得颈间疼痛,心中暗骂此人重口!
不但重口,而且属狗!
当她是肉骨头么?!
他的吻一路蔓延过来,像是灼灼燃烧摧枯拉朽的火焰,迅速烧到了她的脸上。眼瞧着他吻到了她的嘴角却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雨歇心里一紧,连忙撇开脑袋,躲过了他似乎想要碰触她嘴唇的一吻。男人睁开略迷蒙的眼睛,眼里一片冷光。
雨歇一愣,想到自己被压迫被威胁的日子,顿时大气不敢出,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比忐忑——不会……不会要在今日兽性大发了吧?!
女人的预感有时候真的灵验无比……女人的乌鸦嘴更是灵验无比。
他的手渐渐地不规矩起来,唇舌也开始往下。被他碰过的地方纷纷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受得紧。雨歇一开始心里还存着两分侥幸,希望他只是向以往一样占点便宜吃点豆腐就这么揭过去吧。奈何今日他似乎完全没有停手的样子。
“今夜……成为朕的女人。”男人低沉的宣誓。“留下来,为朕生个孩子。”
所以……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
雨歇在这里这么久,早就从小桂子嘴里知道这驭兽之国是真的并不在意人妖之分,甚至因为妖族天生赋予的力量比人类要强大得多,这些人为了改善自己后代的基因,增大在这妖界活下去的几率,几乎都推崇跨种族生子。这些民众中血脉中多数都有些妖血存在,奈何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妖族全数迁徙进山内,大荒之中只剩下这些人族以及半人族,日久天长便形成了如今的格局。
所以,以她妖怪的身份如无意外,一般情况都会被要求留下来生孩子改善基因。郝猛会这么说,雨歇一点都不意外。
可是理解归理解,一想到自己因为这种荒谬无比的理由而被喂了那种几乎要了她半条命的冰冥珠,还被当作生孩子的工具,雨歇就觉得怒不可遏。尤其是在对方并不能入她眼的情况下,这怒火蹭蹭蹭就燃烧到了极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郝猛已不知死了几百回。
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他一手覆上雨歇坟起的胸口,轻轻揉捏时,雨歇终于无法催眠自己,挣扎起来,两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动作,面上的笑容几乎龟裂:“我饿了!”
他含糊不清地回答:“朕也饿了。”
略重口!
雨歇一边推搡一边叫道:“我好饿,我肚子好饿!我们吃饭吧!”
男人以武力压下她的反抗,十分轻松,嘴上动作不停,不住亲吻她的皮肤,声音依旧含糊:“等朕吃完……再说。”
吃……吃什么?
雨歇一脸黑狗血,所以他的意思是要等他将她吃干抹尽之后才让她吃饭么?!她按捺住快到嘴边的尖叫,努力保持矜贵的冷静:“好猛陛下,话说你家儿子怎么样?自那日伤了他之后,雨歇还从来没去看过他呢,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男人嘴唇一勾,在她的惊呼声中直接将她按到在床上,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抽开她的腰带,粉色的外衫散开来,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衣。男人眼神顿时幽深起来,翻身骑在她身上,一把扯开她的领口,露出月白色的肚兜。胸虽不是特别大,腰却极细,到底也是婀娜有致——是让男人看了会欲\火焚身的身材。
雨歇的脸瞬间黑了个彻底,心中暗骂,她从头到尾的表现都跟个死鱼一样,他是怎么会产生那方面的情趣的!男人啊……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魂淡!
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因为男人的手已经覆上了她高高耸起的胸口。原本隔着几层衣服还没有多大感觉,现在只隔着一层不算厚的薄布,揉捏的感觉让她分外触目惊心,热量很快传递了过来。这已经不是略重口的事情,是太重口的事情了!
雨歇为自己流下两滴伤心的泪水,尖叫着推搡他。女人的十八般武艺不学自通,又是挠又是掐又是咬又是抓,郝猛一时没注意,还真让她给得了手。不过她过激的反应也让郝猛不悦起来,这个女人,真真是不识好歹!吃了这么多苦头还学不乖!
他强制地抓起她的两只手按过头顶,过程不算轻松,但是结果还是成功了。
如果她只是被禁了法力,她现在一定能够将他打得屁股尿流断子绝孙!但是她是吃了冰冥珠,不仅仅是禁锢法力那么简单……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她才堪堪结束了植物人的状态,刚刚才能够行动起来,走起来那叫一个弱柳扶风婀娜多姿……试问一个就像没有骨头的柔弱女子,怎么可能跟这么一个蛮横的男人玩肉搏呢!
玩完是必然的结果。
雨歇现在才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真的不太好,她原本一直以为已经够好。毕竟作为一只骨子里不是很纯粹的妖怪,能够那么速度地适应看别人杀来杀去无动于衷,到自己亲自动手杀来杀去也无动于衷,实在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说一点过渡都没有,一点心理折磨都没有受,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她做不到临危不乱。
雨歇觉得真心佩服那些被雄性动物强制压在身下做不和谐运动还能够保持理智讨价还价最后成功逃脱的强大女人了……她现在满脑子除了干掉他!干掉他……根本就没有别的想法。其实一开始还不是很严重的时候,她到底还能保持理智,可现在衣服都被快被脱没了,她的理智也跟着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