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手心中安静躺着的银色戒指,秋若舞甚至不相信他曾来过。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没对他的靠近感到排斥,真是奇迹,秋若舞手里把玩着戒指,心中漫上一种莫名的情绪,也不知是喜是悲,反正不怎么好受。
掐指一算,南宫吟已经半个多月没来盈舞殿了,东西倒是没少送,稀奇的古怪的什么好的都给搬来,她本来就不怎么重视这些,所以对此没什么要感恩戴德的想法,但却着实羡煞了后宫的一群嫔妃。
如果有一个半月多都没侍寝的妃子,她得宠与否?不用说,肯定是失宠了呗。
如果有一个惹得皇帝大发雷霆的妃子又怎么样?不用说,肯定是死定了呗。
可就是那么一个失宠了死定了的妃子,宫里却每日里成箱成箱的往她那儿送东西,送的还是些珍器古玩,这预示着什么?没人知道。
同样,南宫吟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送那么多东西过去。
是想靠这些东西来挽回秋若舞的心吗?不可能,舞儿并非是哪种贪图荣华的女子,这些东西绝非她所爱,可见到这些东西,他还是想给她送去。
罢了,送就送吧,送给谁不是送呢?
最近秋若舞总是感觉疲乏,嗜睡的很,一天里要睡上六个时辰之多,不过这也倒好,省的她总是想着想那的,不想睡的时候她变回翻翻诗集,读读名著,时间一天一天的倒也过的快。
秋若舞最近迷上了那些诗词,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一本很是古朴的诗集,上面的诗大家闻所未闻,却丝毫不逊于磷晓大陆的诸多名篇,一旦翻到自己喜欢的,秋若舞便会仔细的摘抄下来,以便以后自己研读。
秋日的阳光还存着几分暖意,秋若舞站在树荫下,执笔挥毫,娟秀的字流泻下来,铺满整个纸张。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秋泽西拿起纸张,缓缓地读出来,笑道“舞儿怎么这么喜欢这种东西?”
秋若舞毫不在意的合上诗集,饮一口自己煮的醉红颜,抬眸看她“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的,我不喜欢。”秋泽西将纸张扔下,大咧咧的伸个懒腰“南宫吟可是有半个多月没来了,真不知道舞儿你图什么?随着我离开多好,我再帮你找个相公,甩了那姓南宫的牲口。”南宫吟这么对她,她竟然还能忍得住,要换成她,估计早就远走高飞了。
“……”秋若舞沉默,这世界上敢喊南宫吟是牲口的,也就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姐姐了吧。
“我已经是南宫吟的妻了,又怎能再嫁人。”秋若舞淡淡的回一句,她也想彻底的忘了南宫吟,可曾经那么爱的一个人,又怎么是说忘就忘的。
“这有什么的?凭舞儿你这张脸,他们管你嫁没嫁过人?能娶到我们舞儿,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气!”秋泽西的语气有些冲,显然是恨不得把南宫吟给剁了然后再鞭尸。
秋若舞再次对秋泽西的思维表示无语“姐……你别管那么多了好不好,等我死心了,我会走的。”
“谁同意你走的。”熟悉的男声传来,两人同时回眸,南宫吟一身绛紫色龙袍的身影越来越近,衣服上张牙舞爪的金龙刺伤了秋若舞的眼。
秋泽西见此,悄悄退下,别管她现在再怎么不待见南宫吟,但他暂时还是她妹夫不是?最重要的是舞儿的一颗心都还在他身上呢,能和好的还是和好的好。
南宫吟行至秋若舞身前停住,秋若舞则恭敬的行了个万福礼,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
行礼的话还没说完,南宫吟便将她扶了起了“舞儿对我这么生疏做什么。”
秋若舞淡淡的起身
“臣妾见到陛下,自然要行礼。”不然他要她怎么样,和以前一样娇滴滴的跳起来扑到他怀里叫他“吟”吗?
南宫吟不容她反抗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吻她的发顶“你在生气。”
不是疑问,是肯定,她在他的怀里,是如此的契合,就如同两个半圆,终于合成了一整个圆形,她一丝一毫的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却唯独触不到她的心。
这种感觉让南宫吟很挫败。
秋若舞不动,原本能给她温暖的怀抱现在却激不起她心底的任何一丝涟漪,闻着熟悉的龙涎香,秋若舞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我刚刚送走了三国的帝君就来了,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把你冷落那么久了。”南宫吟信誓旦旦的说,望进秋若舞的眸子里,却没有找到他想要的开心、激动,甚至没有一点点动容。
“臣妾谢陛下宠爱,但恕臣妾实难接受陛下的好意,还请陛下以天下为重雨露均占,尽早为皇室开枝散叶。”秋若舞的话说的一板一眼,生生的将南宫吟心里的那盆火给浇熄掉。
南宫吟摸摸鼻子,又揉揉她的发顶“舞儿怎么跟皇后一样了,总是劝朕不要独宠。”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罚罚不得,骂骂不得,毕竟是自己理亏啊,不问青红皂白的冤枉人家,舞儿有些怨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臣妾不敢与皇后相提并论。”秋若舞趁他不注意时挣脱了他的怀抱,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不远,却也不近。
正如同两人的心,明明能对望,却无法触摸。
“唉……”南宫吟无声的叹息,上前牵了她的手,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她“走吧,我们回去,该用午膳了。”他不想再跟她僵持下去,可从来都是被女人讨好的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惹佳人欢心,真是无可奈何。
“嗯。”秋若舞跟着南宫吟回去,却隐隐约约听到他的低叹“舞儿,若你没有那么倔强该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