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轰!
此刻省城的反入侵战斗比我想象要艰难数倍,当我们刚刚到达崇山路十字路口时,一枚本来是朝着我方装甲战车而来的巡航飞弹却在临近目标300多米处的半空中就一头扎在了我们左侧的皇冠大厦的楼体上。随后在这巨大的爆炸和震动声中,我便又是眼看着一座超过五十层的地标性建筑物在一片惊恐和哭泣声中轰然坍塌了。
我擦了一把从额头上汩汩流下的血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一枚反坦克**再次装填入发射架内,然后手动开启激光瞄准系统。而此时抬头再次扫视一眼周围的世界,现在整条街区已是一片火海!视线里到处都是无助中奔逃着的市民,他们或跌跌撞撞在我们身边擦肩而过或原地瘫坐而仰天诉哭或面对头顶呼啸而过的敌机一脸茫然,但是却很少有人在意或者知道,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抄起就近的武器抵抗侵略者!
“发射准备!一班、二班掩护我!”战场瞬息万变,所以现在我根本没有闲暇去关注周围的任何与战争无关的事物。此刻当务之急就是尽快灭掉前方街区的那几辆正步步紧逼的重装甲目标。
手里发射架上的激光瞄准系统和热能感应器已经待机结束,同时发射手柄旁的一个绿色工作指示灯也应声亮起。我就半俯下身子用右眼通视这个白光与红外结合式电子瞄准镜,手动控制摇杆儿将放大的屏幕里的红外激光线直接照准在一千多米以外的一辆敌军坦克的前装甲上……
“岳排长小心,有空袭!”
正当我差一点就要一咬牙扣下发射扳机的时候,突然就被从身后扑上来的一个战士猛地撞到并压倒在地。
一瞬间,我身体周围就掀起了一片火浪,在滚滚而来的炙热之中我就又听见了一阵很耳熟惨叫声。热浪结束后,我勉强支起一半身体仰起头,就看见头顶上有三架垂尾处统一印有黑色骷髅图案的隐形战斗机在大概不到100米的高度上又西向东一掠而活。而这一刻我也正好瞪眼瞅见了三那个设计在机腹中央位置的投弹仓也刚刚关闭了仓门!
咚!咚!咚! 嗖、嗖、嗖——
紧跟着,我身后的装甲梯队中就有三枚车载道尔M2进程防空**第一时间锁定了目标,只见这三枚白色小型**猛一弹出发射架后在十米左右的半空中稍稍一顿,就瞬间喷出长长的火尾巴,纷纷的一拐弯朝着那三架敌机的屁股后猛追了上去。
这时我本想站起身子来看个清楚,但是身上压着我的这个小战士好像已经不喘气了,我疑惑地低头一看,原来此刻压在我身上的只剩下了两条血淋淋的还连着一块肚皮肉的人大腿……我被吓得一哆嗦,颤抖着双手彻底站起身子来,左右找了一圈都无果,这就好像刚才那个小战士的上半身子就凭空消失了——就连一块被烧红的钢盔碎片都没找到!
天空中传来了一阵爆炸声响,我就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原来是刚才那三枚防空**不只是什么原因竟跟丢了目标,然后就这样在大概一千米左右的高度上像无头苍蝇一样胡乱画出几道火焰圈圈儿之后就各自爆炸了。
我被气得直接把自己的钢盔狠狠摔在了地上,边叫骂着边组织我排所有战士进行反击。但是此时此刻被我拽起来能够自己走路的战士仅仅只有个位数计的人头了!想不到刚才敌机空袭的仅仅那么两三秒钟里,我排就瞬间阵亡了二十多号弟兄。
烟雾滚滚之中我就在这废墟之上勉强扒拉开几个被炸断胳膊大腿,然后竟发现被埋在肉体之下的这具反坦克**发射架依然完好,我就稍有欣慰地以最快的速度把它重新架设起来。
嗖—— 轰!
突然的,身后又是一阵火光冲天,回头只见那几辆一直掩护着我们突击连的履带式防空**车就瞬间被不知从哪飞来的**给炸得稀碎。那个在两秒前还转动着的对空搜索雷达就被迸到了我脚旁不远的地方。
等一阵烟雾刚刚散尽时,头顶的战斗机轰鸣声也再次响起,抬头一看就又是两架敌军隐身战机俯冲了下来,把藏在机腹里的**扔向我侧后方600米处的我军装甲战车后,就再次拉起来扬长而去。
同时我还看到在我正前方的共五辆敌军重型坦克已经向前推进到了距离我大概只有500米远的地方了!这会儿时间,哪里街道旁的一个写字楼里也正好有一批刚刚逃窜出来的上班族市民,他们刚一跑到大街上就正好挤进了头三辆坦克的同轴机枪射界里,一阵重机枪连环作响后的才不到半分钟,我就眼瞅着数以百计的平民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草你们大爷的,弄他!”我暴骂了一声,意图以哀兵必胜的决心拼死一搏。我扶正了身前的反坦克**发射架,检查了一遍仪器确定没有问题后,就再次俯下身子用右眼通视电子瞄准镜。然后将屏幕中的激光线重新照准在对面500米处最中间的一辆重型坦克上炮塔与车身之间的缝隙上。
可能是我的动作慢了那么一两秒钟,就在我手指刚刚扣下发射扳机的同时,电子瞄准镜里的那辆坦克的炮塔也正好对准了我,那黑洞洞的炮口就瞬间的爆起一团火花,一个黄色的亮点以比你眨眼还快的速度就直面就撞了上来……我在不可能有一点反应的窘境下整个身体被直接炸飞了起来,同时浑身又是一种被什么东西猛地撕开又炙热的疼痛,可是等我想喊叫出来的时候都已经太晚了!
“嗯,啊——!”又是不知道为什么,下一秒后的我就终于叫了出来,并且眼前的世界又突然变换一种画面,自己就在一张床铺上猛地坐直了身体。
“怎么回事?”此刻我反反复复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我正躺在一班宿舍里自己的床铺上。而为了更加确认这一点,我就低头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瞧了瞧自己此刻依然很健全的身体和四肢,可嘴上又仍然在自言自语的,“难道……我真的还活着?”
“废话!你不好好的活着,还能在战场上战死了不成?”这时旁边铺位上正在叠被子的禹大勇就边转过头来鄙视了我一眼,“你别自己在这里犯神经了好不好?你今天怎么有点跟……跟刘静宇似的!”
“我的天空啊,刚才可真是急死我了,我还以为……算了,估计我说了你也不信!”我擦了一把头上被吓出来的汗水,最后再环顾一下四周,确定了刚才那些画面的确是只是一场梦境之后,就大松了一口气。
我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铺,光着脚走到窗前直接望了一眼日出之前的景色,此刻天空中的大部分依然是淡淡昏黑,山坳处的鸟群也起舞在天边并排着队飞奔向了东南方的一道红色的耀眼光芒之中。
看到这样的景色我心情是一阵豁然开朗,站在窗前端详了许久就忽然想到了什么——转眼间,今天我们又是迎接了一个百年不遇的全天活动日了!也就是说今天和明天就又是两载没有夜训,没有战备,没有婆婆妈妈各种杂事儿的周六周天了!
而大勇之所以这么早就起床是因为他要赶着时间早点请假外出回一趟一支队一大队。毕竟我们这两个部队之间的距离很远,而且正好是在省城的一南一北,一个是在几十里外的近山区,另一个又是相对方向郊区。说白了想要回一次一大队那就得要来来回回的花掉近6个小时的路程时间,这还必须是省城市区内不堵车的情况下!所以大勇就是想早点请假走人,然后尽量赶着天黑之前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