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蜀山大殿之中陡然间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剑气,却是独孤剑圣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
刹那之间,整个蜀山界微微一颤,一众弟子抬头只觉得多了点什么,却又有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酒剑仙若是再此定然能够知道,这是属于蜀山剑圣的入道之力,换句话说就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一刻,整个蜀山上上下下,哪怕的整个人界天地,都没有多少事情可以逃脱独孤剑圣的法眼。
轰——
便在蜀山独孤剑圣爆发力量的那一刻,锁妖塔内的东方月辰在同一时间爆发了与剑圣一模一样的力量。
一时之间,整座锁妖塔一阵晃动,似是到了它承受力量的极限,只见那塔身上上下下发出了一道道符文,极为玄妙,又响起了一阵阵诵经之声。
顿时之间,整座锁妖塔大放光芒,锁妖塔内的妖魔鬼怪瞬息之间匍匐在地,痛苦难当。
“什么?!”
如此强大的力量爆,发自然瞒不过近在咫尺的魔鬼姜明的眼睛,他想不到这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紧紧是力量气势的爆发便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猛烈,东方月辰一身的气血如一个太阳一般耀眼,让姜明这个魔鬼如鱼入沙漠之中,好不难受。
唰!!
紧接着,锁妖塔内的空间如平静的水面荡起的涟漪一般,一道人影直接破入了锁妖塔。
下一秒,无论是东方月辰的力量还是蜀山剑圣的入道之力,两者齐齐停了下来,形成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微妙平衡,再没了半点波动,同一时间,整座锁妖塔恢复平静。
抬眼望去,在姜明和东方月辰二者之间又多了一道人影,正是——蜀山剑圣。
“你是谁?!”
面对这突兀多出来的一道人影,姜明说不奇怪那是假的,不知为何他只觉得面前这人……有些眼熟。
一旁的东方月辰看了一眼,他自然知晓,这并不是蜀山剑圣的真身,只不过是一道投影罢了。
方才东方月辰与独孤剑圣释放出了相同的力量,引得两地共鸣,独孤剑圣便是趁此机会投影到了锁妖塔。
“师兄,好久不见。”蜀山剑圣面色平淡,然开口而出的话语又如同温和的旭风一般暖人心田。
“你是何人?!”
“师兄,是我。”蜀山剑圣朝前迈了一步,想让姜明看的清除些,同时又道:“或许也是那个可以替解开你百年心结的有缘人。”
“你!”姜明沉吟了片刻,他认出了蜀山剑圣,即便蜀山剑圣已经是一幅得道高人的样子。
但在姜明的眼中,还是看到了孩童时期的蜀山剑圣。
修行到了这个地步,还原一个人各个时期的面貌并不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是你!”
姜明再次开口,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毕竟和他同一个时期的人,几乎都已经死绝了,而今又出现了一个。
“师兄。”蜀山剑圣点了点头,姜明怔怔在地不知如何作答。
然而便在此时,蜀山剑圣开口,接着说道:“师兄,先师遗训,师弟不能私自进入锁妖塔,未能向你请安,请多多包涵。师兄,你好吗?”
“你还尊我为师兄?!”听到蜀山剑圣一口一个师兄,心怀愧疚的姜明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他又极度渴望那一声师兄。
“当然。”蜀山剑圣点了点头道。
“你还小,你不明白。”
姜明闻言,神情有些不自然,本就心怀愧疚的他,在听到蜀山剑圣的亲口承认之后,他更加的愧疚了。
一旁的东方月辰心中一乐,你还小这种话多说出来了。
姜明的确比蜀山剑圣大了很多,毕竟当年的蜀山剑圣也不过一个孩童。
然而,这匆匆百年早已过去,昔日的孩童成了如今的剑圣,智慧、武功、道法,都丝毫不在姜明之下。
但他却说出了这番话,可见这得愧疚到什么地步?
“什么呢?!”蜀山剑圣紧紧追问,既然他说不明白,那就问清楚。
实际上,蜀山剑圣也清除,如此问答,不过是想让姜明敢于面对真实,在帮他解开心结的路途中打开一把枷锁。
“总之,我不配。”姜明犹豫,终究不曾面对真实。
“为什么?”
“你来看!”
在独孤剑圣的紧紧追问之下,姜明终于迈出了面对真实的第一步。
只见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一座座插满剑的墓碑说道,同时他想起了当年无情宰杀同门的一幕幕,还有他亲如父亲的师傅的痛心疾首。
“我的罪孽,很深,很深!”短短几个字,姜明的声音却很是沉重,每一个字都需要他付出极大的勇气。
入道的蜀山剑圣同样也看到了那一幕幕,心中也想起了那童年的惨事,然而他并不如同姜明那般看待。
“不,你并没有做什么坏的事情。其实,是你成就了数十位师兄弟和我们的师父。他们都各自升了天,通往极乐,免去尘世间万劫轮回之苦。”
“说什么?”剑圣的如此言论,引发了姜明的兴趣,同时还恼火如此是非不分之言,但心中也希望剑圣能够说清楚一个所以然来。
只听蜀山剑圣不慢不紧的道:“虽然他们都死在你的剑下,成了冤魂,但却因此得到了超度,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天缘。”
“你说,我所做的一切坏事,反而成就了他们?”
“正是如此。”
闻言,姜明大笑、惨笑、悲痛的笑、讽刺的笑,而后指着蜀山剑圣喝道:“天大的荒唐!!”
“从人世间最片面的角度而言,你的确是做了件恶事。可是我们跳出来,从宏观而论,你其实是做了一件好事。”
“凡事有正必有反,善中有恶,恶中有善,当日牺牲掉的所有同门,他们本应该恨你,可是当他们明了各中道理后,此刻他们都在感激你啊。”
看着有些糊涂的姜明,蜀山剑圣继续道:“这一切,难道真的这么难以明白吗?看来要给你一些实际的解释。”
蓦地,只见蜀山剑圣缓缓闭上双眼,入道之境,仿佛整个人与天地相合,沟通那些冥冥中的意志。
一瞬间,那一块块墓碑之上的宝剑纷纷颤响了起来,姜明大吃一惊,双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