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我们来看你了!”荣武冲进了门,正巧看见李砚一脸期待地看着秋言。
秋言觉着莫名的羞耻,马上把药箱收拾了起来,“我去给两位少爷准备茶点。”
“嗯,”李砚笑得满足,闭上眼睛,把下巴垫在枕头上,“你们俩什么时候知道的?”
“杏儿去药铺给你拿药的时候碰上了荣文的人。”荣武走到李砚枕头边上,把榛子拿在手里,“你别吃了,上火。”说着,自己把手指伸进去,抓了一个,含自己嘴里。
李砚实在懒得理他,对荣文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当买个教训了,以后斩草还是要除根。”
荣文被李砚猜中了心思,叹了口气,“我当时该想的周全点。”
荣武朝天喷出一个榛子核,正好落进另一只纸篓。
还能不能尊重点伤员了?李砚一气,把一袋子榛子核都朝荣武扔了过去。
榛子核哗啦啦落了荣武一身,荣武没好气地蹲下身子开始捡拾,“我就说吃这个上火吧。”
“这种时候你还招惹他,”荣文无奈地摇了摇头,径自搬了个椅子坐到李砚的床边,“你真把那人给杀了?”
话音刚落,秋言正端着的食盘落到了地上,荣武正好捡完榛子核,又开始帮秋言捡点心。
李砚瞟了一眼秋言的反应,淡然道,“他让少爷挂了这样重的彩,弄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我听说其余的人送提点刑狱那里了,你大哥审,没准能把赵老大带出来”荣武把最后一盘点心摆在桌上,顺手拿了一个,嚼了半天才觉得有点不对。
“能查出来个屁,”李砚又阖上眼。
“他这招使得聪明,赖子本身和咱们就有仇,他只要不认,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他指示的。”荣文给荣武解释,“不过,我绝对不能让李砚这血白流了。”
“三少爷的血可没白流,”一声粗犷声音从门外传了来,让屋内几人俱是一惊,荣文站起身和荣武站在了一处。
“我赵老大的人闯的祸,我必然要给承担责任,”赵老大随着李楚一起进了李砚的房,他一看见李砚,便快步走到了床边,假惺惺道,“三少爷,我交人不淑,您可千万别怪罪于我啊。”
赵老大是个短粗的身材,下巴上,肚子上都颤巍巍的多了层肉,他一走动身上多余的肉都要跟着抖一抖。
“砚儿是非分明,定不会把罪过推到你的身上,”没等李砚开口,李楚先说话了,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破绽,他甚至都没有看荣文荣武一眼,也不知道他们刚才都听到了些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赵老大做作地又去端详李砚的伤口,“伤的可不轻啊,三少爷,我特意给你带了棵百年老参来。”
李砚不作声,装死。
赵老大却丝毫不为所动,仍嘿嘿笑道,“三少爷定觉得这点东西治不了你那伤,”赵老大从袖子里掏出了张二百两的银票,往李砚脸前一搁,“那这点钱还是够三少爷买些好药的。”
李砚额头的青筋已经都爆了起来,正要发作,李楚又道,“您的心砚儿领了,还请赵大人以后别再招揽这样的市井流氓了,污了郑王爷的名声。”
“楚国公这话说得对,”赵老大低着头,虚伪地答,“也不知道三少爷怎么就能招惹到这样的人。”
还是李砚的错了?荣武听着来气,撸起胳膊就要上,被荣文拽着拉了回来。
“呦,”赵老大这才回过头看荣文荣武,“荣家两位少爷也在啊。”
荣文上前行了个礼,“赵大人,有礼了。”
“荣文少爷不愧是武阳一宝,果然彬彬有礼,不过近墨者黑,荣文少爷也该和我一起长这个教训,莫要交友不慎啊。”
“大人多虑了,人以群分嘛,我一直只同心思端正的人交往。”荣文言下之意非常明显。
李楚清了下嗓子,“赵大人,人您也看过了,不如我们到正厅去,谈谈别的。”
“都听楚国公的。”赵老大嘴上答得爽快,眼中却露凶光,他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等他们出去,荣武方才松了口气,“他成心的,就为了刺激咱们,当时我打伤他的人,咱们赔了两千,他的人弄伤李砚,竟然打算二百两了事。”
荣文把李砚脸前的二百两拿起来,在手心里揉了一下,等他再张开手,那银票全都化成了灰,“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李砚黑着脸,“这回办严密点。”
秋言刚刚被赵老大吓了个够呛,但看他们几个的反应,不知道他们能做出什么样的事,心里十分忐忑,可又不敢开口,正犹豫着呢,杏儿进了来,“秋言呐,你快回去补一觉吧,我来看着少爷。”
“啊,我刚给少爷换过药,还没喂他汤药呢。”秋言急切道,“我不累,真的。”
“你昨天守了他一晚上,不累才怪呢,”杏儿说着就把秋言往外推。
“快去歇歇吧。”李砚刚刚阴郁的心情因为杏儿这话转了晴,眼睛里都闪着笑意。
荣文遮着嘴,偷偷地笑了一下,却没想到被李砚逮了个正着,李砚先是瞪了他一眼,而后又严肃道,“你还有心思乐,赶紧想主意。”
“赵老大的后台是郑王爷,哪有那么好整的,”杏儿早猜到他们想干什么,她跟着李砚这么多年,这三个人一对眼神她就清楚是谁要遭殃,“先不说老爷都要让他三分,就单说说他手底下那些个喽啰,哪个不是十里八村的恶霸,你们对付的了一个,还能对付一群吗?”
“杏儿这么聪明,不如讲讲你有什么好法子。”荣文勾起一丝好奇心。
“要我说啊,就让他吃个闷亏就是了。”杏儿眼睛一眨,把自己的计划全盘讲了出来,她早就想好了,谁让她主子吃亏,她就得让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