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南宫赫玉会如此惊异,因为他这一掌刚挥出去的时候便觉得绵软无力,触上对方时对方哼都没哼一声。不但没有给对方造成任何的伤害,反而看到了对方一脸享受的表情。
有问题!
他猛地看向了赫连紫月,怒道:“是你!是你动了手脚对不对?”
赫连紫月神色凛然,道:“怎么?三王爷连到我紫月学院下毒的事都做了出来,就不容许我今日做些小小的手脚么?不过是一点软筋散而已,权当是三王爷远道而来,我赫连紫月送的欢迎礼吧。”
南宫赫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就感到胸口上传来一阵酥麻。一低头,他就看到一双贼手就摸上了他的胸膛。该死,手上无力也就罢了,怎么连警惕性都全然消失了。南宫赫玉愤怒地甩开那人的手掌,无奈力不从心,气势终究是弱了几分。
那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享受,满意地笑道:“不错,你也算是个上道的,这般欲拒还迎的模样,最是让人心动。”
南宫赫玉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有朝一日,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人一脸得意的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唐五有朝一日能睡个王爷,也算是不枉此生。”说着,便对南宫赫玉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一时之间,南宫赫玉左躲右闪,却还是招架不及,被那唐五揩了不少油去。
眼下,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唐五和南宫赫玉的身上。围观的人看向那南宫赫玉,满脸的快意。不过是个东越的王爷,还想着到他们越彻兴风作浪,也活该他受到这一番羞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来!不过是半刻钟的功夫,原先对赫连紫月有怨言的这些人,纷纷调转了矛头,将怨毒的目光投向了南宫赫玉。而赫连紫月,俨然已经成了他们心中替天行道一般的人物。
就在众人注意着这里的时候,没有人看到,隐秘的角落里,三个人隐忍而愤怒的眼神。眼下,这三个人被捆在一处,嘴里又塞着臭袜子,可手上确实没闲着。自从南宫赫玉出现,他们便装腔作势地指责赫连紫月,想要形成舆论压力,趁机救出南宫赫玉。谁知,他们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没有显露出功夫,乖乖束手就擒,反而让南宫赫玉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看着藏藏躲躲狼狈不堪的南宫赫玉,三人顿时红了眼睛,手上便开始不安分起来。
眼看着南宫赫玉就要被那唐五揽在怀里,突然三个人影飞身而至,落在南宫赫玉面前,将那唐五踹倒在地。
赫连紫月见状,微微一笑,隐忍已久的兔子终于要咬人了。
那三人便是方才被塞了臭袜子的人,因为捆绑他们的时候曹爽以为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绑得并不十分结实。而他们身上有功夫,要想挣脱那些绳子也并不是难事。
围观的人看到凭空出现的那三个人,分明就是方才斥责赫连紫月最凶的几个人,他们这才恍然大悟。这三人和那南宫赫玉就是一伙的,他们刚才,是被这三人误导了。一时间,他们看向赫连紫月的眼神,充满了歉疚。
奇怪的是,赫连紫月见到那三个人来之后,神情没有丝毫的慌乱,仍是一派淡定从容的模样。围观的人们只道是赫连紫月被吓呆了,有些个急性子的便自告奋勇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赫连紫月扬手拦下。
赫连紫月活动了一下手臂,懒洋洋地道:“哎呀,时间长了不活动,还真是有点腰酸背痛的感觉。也罢,今日就拿你们三人练练手吧。喏,把这红绳拿好。”说着,赫连紫月将手中的的红绳塞到了百里奚和的手里,尔后飞身一跃,转瞬间便到了那三人的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传出一声轻呼,原本他们只听说赫连紫月有经天纬地匡扶天下之才,倒是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工夫。看来今日,他们有一番眼福了。而站在学生队伍里的沅天洛,却无心观赏赫连紫月的功夫,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时刻注意着紫月学院的那些同窗。那神情,似乎是在戒备着什么。
另一边,那三人将南宫赫玉护在中间,摆开了迎战的架势。而就在他们还没有站稳脚跟的时候,赫连紫月身形晃动,人们还没来得及看出来她都做了什么,就见到那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止。
曹爽见了,忙招呼几个人带着绳子重新将这三个人捆了个结结实实。捆好之后,他对着赫连紫月身子微躬,道:“赫连院长,学生失职,望赫连院长惩罚。”
赫连紫月神色淡然,道:“无妨,吸取教训下次不再犯也就是了。”
曹爽躬身退到一旁,愤怒地又向同伴讨了许多臭袜子来,将这三人的嘴巴塞了个严严实实。
而就在这时,只见赫连紫月轻点脚尖,一跃而起,轻巧地落在学生站着的地方,身体在学生中间不住地穿梭着,顷刻间便有几人倒在了地上,神情痛苦。
“绑起来!”此刻,赫连紫月的声音没有一丝的温度,全然没有了方才对曹爽说话时的和善。
沅天洛看了看那几人,果然就是她刚才分外注意的那几个。
这时,围观的人疑惑了:这赫连紫月怎么连她自己的学生都绑啊?难道说,绑人还上瘾?而当他们转脸看向南宫赫玉,发现对方一副灰心丧气的模样,突然灵机一动,转了心思,莫非,这几人也是南宫赫玉的人?
果然,赫连紫月接下来的话很快就印证了他们的判断。
只见赫连紫月做完这一切,气息没有丝毫的紊乱,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看向南宫赫玉,道:“三王爷,不知你现在还打算用什么来与我对抗?”
南宫赫玉心惊不已,的确,他之前这一番拖延,为的无非就是自己安插下的人能够出手,救他早些摆脱现在的窘境。只可惜,这个如意算盘,还是被赫连紫月打碎了。
正在这时,那原先倒在地上的唐五已经走了过来,离他越来越近。
南宫赫玉实在是对刚才的一幕幕心有余悸,忙开口道:“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也免得你受这一番苦头。”
南宫赫玉深吸一口气,今日他是不得不认栽,如今也只好弃卒保车了。他终于开口,说出了一个他不想说出的名字:“区天应。”
区天应?赫连紫月细忖着这个名字,不知道这是何方神圣。而百里奚和一听到这个名字,在心里纠结已久的疑云终于消散了。
原先,南宫逸尘表面上是月彻大将军苏逸尘,暗里却是沅族暗影的影尊,做起事来难免分身乏术。为了避免露出破绽,便找了一个与他十分相像的人做他的替身,而这个人,便是区天应。若是区天应,一切也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区天应有着和南宫逸尘以假乱真的容颜和身形,想要扮作南宫逸尘便是轻而易举。而他区天应想要混进暗影中的机密之处,拿到秘药和暗器,也就轻而易举。而南宫逸尘调查这些事的时候,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一切都是暗中进行,并未惊动暗器阁的人,如此,也就被那区天应看了过去。
想通了这一切,百里奚和看向了沅天洛,只见沅天洛对着他点了点头。显然,他能想到的,心思玲珑的她,也已经悉数了然。
此时,说完这些,南宫赫玉一身轻松。他已经完成了赫连紫月的要求,赫连紫月也该兑现她的承诺了。
而就在下一刻,他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紧张无比。
大厅之中一片寂静,只听见赫连紫月轻声道:“刘妈……”
听到这两个字,南宫赫玉只觉得头皮发麻,红着眼睛问道:“赫连紫月,你竟敢食言?”
赫连紫月微微一笑,道:“食言嘛,倒是没有,为你这样的人失去我一向磊落的风格,不值得。眼下,我只是想让你多一些刻骨铭心的记忆而已。”
说完,她冲着那老鸨刘妈递过去一张银票,说道:“刘妈,这银票是你的了,不过,你还要为我做一件事。”
看到银票,刘妈只觉得两眼放光,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赫连紫月接着说道:“听闻你这相思楼,有一项不外传的独门绝技。凡是进了相思楼的人,都会盖上相思楼独有的印戳,以彰显其人在相思楼的地位。传闻这印记一旦盖上去便深入肌理,经久不消,即便是毁肉销骨也是无用的。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说到这个,刘妈十分得意:“自然是真的。”
“那好,就请你为这东越的三王爷盖上印戳吧。”
刘妈满口答应,取出印戳的时候却犯了难:“他不曾在相思楼接过客,该给他盖哪个印戳好呢?”这相思楼有相思楼的规矩,盖的印戳分为低、中、高三个等级,也是身在相思楼身份的象征。
此刻,百里奚和插了一句嘴:“他不曾接过客,自然就是最低等的呗。”
好嘛,堂堂的东越三王爷要被盖上这相思楼的印戳,还是最低级的,听着怎么就这么……大快人心呢。
南宫赫玉闻言,刚想要挣扎,就被那刘妈带着的人狠狠地按在原地,盖上了相思楼里最低等的印戳。
南宫赫玉手握成拳,满脸的羞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