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唐睿明忙摇手笑道,“我怎么敢这么想呢?”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聂步云气哼哼地把头扭到一边说道。
唐睿明也不理他,而是转头对邱队笑道:“邱大哥,恭喜你啊。”
“恭喜什么?”邱队不解地问道。
“按照上级领导的说法,你现在是精英首领啊。”唐睿明笑嘻嘻地说道。
“一个苦力而已,你就别取笑我了。”邱队苦笑道。
“这话怎么讲?”唐睿明好奇地问道,“要说苦力,我们大家都是苦力啊,但你至少是个苦力头儿吧?”
“你真笨啊,他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聂步云一脸鄙夷地望着他说道。
“那是什么意思?”唐睿明忙问道。
“你知道自古以来什么官最不好当么?”聂步云望着他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知道,”唐睿明很老实地摇了摇头道,“我又没当过官,我怎么知道?”
“那我告诉你吧,”聂步云笑道,“自古以来不管什么级别的官,最难当的就是副手。”
“嗯?”唐睿明掀了掀眉道,“这是为什么?”
“因为作为一名副手,如果事情成功了,你的功劳是次要的,第一功得记给正头主,如果事情失败了,责任是第一位的,那叫替罪羊,所以说,不管做什么事情,如果处在副手的位置,那是很考验一个人的智慧的。”聂步云侃侃地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可不是那意思。”邱队见聂步云越说越来劲,忙打断他道。
“老邱,你紧张什么?”聂步云笑道,“我不过是就事论事,难道我刚才说的不对么?”
“你的这些话别人怎么看我不知道,”邱队正色道,“但我至少没有这样想过,作为一名军龄超过十年的老兵,如果我有这种想法,我觉得很愧对这一身军装。”
“老邱,你别生气嘛,我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聂步云见邱队说得正言厉色,知道他是真的生了气,于是他吐了吐舌头说道。
“没什么,”邱队淡笑道,“我知道你嘴里这样说,心里还是认为我在撇清,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我自己心里坦然就行了。”
“老邱,你可别冤枉我,我真没这么想,”聂步云望着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要说以前,我对你们当兵的还真没什么好感,以为你们就象傻逼一样只知道喊口号,可是现在终于知道你们里面还是有很多真汉子的。”
“好小子,居然敢拐着弯子骂人?”邱队在他肩上狠狠地砸了一下道,“你才是傻逼呢。”
“口误,口误。”聂步云连连摆手道。
“邱大哥,那你刚才说苦力是什么意思?”唐睿明还是追着这个问题不放。
“这你还不懂吗?”邱队苦笑道,“我一个少校,指挥跟我级别差不多的已经够呛了,还要去指挥那些中校、上校,你以为那是很好玩的事吗?”
“那有什么?”唐睿明笑道,“能指挥级别比你高的,证明你有能力嘛,再说你跟他们又不是一个系统的,任务完成大家就拜拜了,到时候谁认得谁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到了现实中还是有一定难度的。”邱队叹了口气道。
他这话是不错的,因为部队是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可能只有在部队才能得到最好的诠释,虽然他们这些人分属不同的系统,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可是因为长期以来养成的积习,所以在指挥者和被指挥者之间,还是难免那种尴尬的。
“应该问题不大吧?”唐睿明安慰他道,“刚才那位首长不是说了吗?在执行任务时是要绝对服从指挥的,既然你们都是军人,想来他们是不会违背原则的。”
“这倒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军人中的精锐,虽然都有些傲气,但原则性也是相当强的,”邱队摇头道,“再说我还有上面赐的尚方宝剑,没人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的。”
“尚方宝剑?”唐睿明愣了一下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那个姓魏的上校吧?”聂步云在一旁笑道。
“正是,”邱队点头笑道,“看来你小子还真是个人精啊。”
“切,这太明显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聂步云撇了撇嘴道,“那姓魏的看起来虽然比较剽悍,但是一脸文官的气质,肯定是那种经常躲在后方出馊主意的所谓参谋,上面派这么个人当队长,而且还是副总指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
“好小子,要说你的眼睛还真毒,”邱队笑道,“不过看人不能只看外表的,魏海林上校虽然现在已经转成了文职,但是你知道他当年的外号么?”
“难道他以前也参加过实战?”聂步云有些吃惊地问道。
“废话,”邱队很严肃地说道,“你以为上面会这么糊涂,居然会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派一个白面书生去吃干饭不成?”
“是啊,我也正觉得奇怪呢。”聂步云忙说道。
“这个魏海林成名很早,”邱队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在侦察部队时就以水银为代号,荣立过两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所以后来被直接推荐到石家庄陆军指挥学院学习。”
“水银?这又是什么意思?”唐睿明好奇地问道。
“因为水银是一种渗透性很强的物质,而且一旦有人中了水银之毒,便无药可救,”邱队解释道,“所以这个代号的意思,就是说他做为一名侦察兵,对敌人情报系统强大的渗透能力。”
“他有这么厉害吗?”唐睿明有些吃惊地说道,“可是看起来不象啊!”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个人是不可以光从外表来看的,”邱队笑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不知是哪里冒出的小混混呢,哪知你不声不响就把两个劫匪干掉了,那才真的让我吃惊呢!”
“原来你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啊,难怪老邱也对你这么客气。”聂步云望着唐睿明怪笑道。